其实晏慕卿很是奇怪,明明在混沌门的时候他通过契印探测她的修为还是筑基,怎么短短几日便是金丹了? 可要他重新通过契印从她身上寻找答案,他不乐意,这样行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第二次。等他完全恢复实力,用神识探她便好,契印这种耻rǔ的东西他断不会再用。 云浅其实早就醒了,她发现自那次之后睡觉都没有涨过运气值,这几天睡觉睡得她头都晕了。 她忽地想起老板布置的十万字快穿nüè文女主的nüè后感她还没写。 本来打算回到天界再补的,没想到这最后一个世界没法钻漏dòng,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反正现在有时间,不如提前写了得了。 云浅来到桌案前,在抽屉里翻了翻,找到了原主记录法阵图形的小册子,上面只用了几页,后面全是空白。 她磨了墨,用毛笔粘了墨水,开始书写,真奇怪,明明她没用过毛笔,为何她写出的字像是有肌肉记忆一般如此工整?难道是因为继承原主记忆的缘故? 晏慕卿不知道云浅又在搞什么鬼东西,但他对此也没有太大的好奇心。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云浅不用猜就知道晏慕卿又躺到了她的chuáng榻上,此人一见她离开chuáng必定会占领她的chuáng,丝毫不懂什么叫礼节,他只顾自己舒服。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跟一只狐狸没什么好计较的。 可晏慕卿似乎有一种弄乱一切的魔力,所到之处如残风过境,她的被褥被卷的如同裹脚布一样,美人榻上的毯子也不翼而飞。 他把其他东西都弄的混乱,自己却人模狗样的,头发丝都没有打结。 她下了言灵让他把一切都恢复原样,可他完全不会,打碎了好几个花瓶。 云浅瞪着他,“你活了一千多年,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 晏慕卿脸色不虞,“我没有固定的居所,更不用打扫。” 云浅见他臭着脸,知道他是不喜她用言灵来命令他,可他自己造的残局不自己收拾,难道还等着她来收拾吗?他又不是她养的二哈。想到二哈,她突然想到两个字“驯服”,难道狐狸也需要驯服吗? 可他是妖怪,有自己的思想,为何她和他沟通比和二哈沟通还痛苦? “那你以前都住哪?” “客栈。” “你住客栈不会被认出来吗?”他的仇人应该很多吧? “不会,仇人见到的是另一幅面容。” 云浅上下打量着晏慕卿,坦诚道,“你看起来不像是每天都能花钱住客栈的人。” 在凡间,作为妖怪,没有工作哪来的银两住客栈。 晏慕卿知道云浅是在说他穷,他不想解释自己继承了整个赤狐一族的财宝,那会让她问出更多的问题,他可以选择不答,但总感觉他最终还是会被她套出来。 他只道,“不需要花钱。” 云浅见他像是没了耐心跟她闲扯,也不气恼。不需要花钱就可以住客栈,他长得俊美,莫不是……她笑道,“是不是掌柜还得给你钱?” 晏慕卿蹙眉,“你如何知道?” 云浅没想到还真是如此,愣了一瞬后,摸了摸鼻子,委婉暗示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被占了便宜?” 这个大魔头好像对男女之事并不设防,至少她没见过有哪个男的会像他一样心安理得地在女子的chuáng上躺着,还把她的chuáng弄的混乱不堪。 而且以他的智商,她觉得他被骗色的可能性很大。 晏慕卿眯着眸子道,“从来没有人能占我的便宜,伤我的人,他们已经死了,或者半死不活。” 说到这他语气微顿,眸光落在云浅身上。 一想到这个人把他变成灵宠却好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甚至对他发号施令,晏慕卿的心情又坠到了谷底。 他的眼神又变得yīn郁,这个占他便宜的人,他绝不能轻而易举地把她杀了,他要把她的魂魄养在水镜里面,日日让她承受他今日所受的屈rǔ。 云浅看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怜悯起来,这眼神让人恼火。 晏慕卿察觉出刚刚的对话似乎不太对劲,但他从来不去纠结这种无用的问题。 云浅道,“被褥我来叠,你收拾地上的花瓶碎片应该没问题吧?”她顿了下,看着他笑道,“我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一定很轻松就可以完成。” 晏慕卿冷笑,如果他连这都做不好,她一定会瞧不起他,他可以容忍人类仇视他,害怕他,但绝不能是瞧不起。 晏慕卿纡尊降贵地蹲下身子,头顶两只狐狸耳朵静静地立在那里。 他低垂着眉眼,眉宇微微蹙着,颇为烦躁。 云浅觉得有些想笑,为什么大魔头会对着地上的瓷片发愁,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狐狸耳朵上,那微微颤动的耳朵又让她想起混沌门里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