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海愣了下, 嚷道:“喂,老头,你弄错了吧!那照你这个意思说, 我找到这情人果, 我就是有情的人啦?我对谁有情,我怎么不知道啊!” “有阮秋平!”辰海指了下阮秋平, 然后说, “阮秋平天天下凡会情郎呢?!他是无情,那他天会的是个啥?而且……而且他都和情郎结婚了, 你看他手上的戒指,他是对那个人没有情, 那他结什么婚啊他…… ” “辰海。”阮秋平皱着眉打断辰海。 辰海挠了挠头, 好像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啊, 对了, 这事不对别人说是吧……” “别担, 我就是个懒散仙人, 我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对别人说的。”月下仙人笑眯眯地,他把摘好的情人果收拾好, 转头看向辰海和阮秋平,说, “不过情人果这事儿我可没胡说,你俩到底是有情之人是无情之人, 这情人果啊, 说不定比你们自个里都清楚呢! 月老走后,辰海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囔道:“这老头净胡说八道!这烂果子比我自个儿了解我不?什么有情无情的……我这几十年和女神仙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 我去喜欢谁呀我……” 辰海看了眼阮秋平,表情有些疑『惑』:“阮秋平,你怎么点儿都不气?刚刚那老头可是诽谤你,说你不喜欢郁桓呢?” 阮秋平沉默了会儿,忽然开口说:“我昨天找到了思苦珠,那月下仙人说得确实没错,思苦珠的确是觅着人气血的苦味才出来。” 辰海眨了眨,神『色』有些茫然:“刚刚那个老头说什么……思苦珠有苦才觅,情人果有情才寻,因为你确定他前半句说的话是对的,便觉得他后半句话说得也是对的?” 阮秋平点了点头。 辰海表情变得有些奇怪:“……那你不喜欢郁桓啊?” 阮秋平仔细思考了下,然后说:“我觉得我是喜欢郁桓的,我看见他开便觉得开,看见他难过便觉得难过,我希望他世都开快乐,不遇见任何挫折……但是……” 阮秋平低下头,想起今天下凡时,郁桓站在衣柜前告诉他说,自己每天都做好了万全准备来等待他。 阮秋平低下头,表情有些沉闷了,他继续开口说:“但是我也想看见他在凡间找到个真正长厮守的爱人,不那么辛苦地等待我。” 阮秋平又忽然记起郁桓十六岁那年,长跑结束后和他肩走在圣诞节的街头。 郁桓对他说:“更喜欢我,点儿都不想把我让给别人的那种喜欢我。” 当时郁桓在他眼里是个半大孩子,他从没往那方面想,因便有些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却明白了。 也许,他就是没做到这点,没更喜欢郁桓,没喜欢他喜欢到不愿把他让给别人。 比起看着郁桓喜欢上他,日复日年复年地等待着他,阮秋平更想看着郁桓在凡间过着平凡而幸福的日子,更想看见郁桓和长伴身侧的爱人组建个温暖的家庭。 若郁桓爱上了普通人类,那么郁桓不必等他等得那么辛苦,那么郁桓不会像现在这样,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天半是开的,爱人常伴身侧,郁桓会天天开,天天快乐,从早到晚都洋溢着幸福。 阮秋平抬头看向辰海,说:“可是因为我对郁桓的情,不是情人果所认可的情吧。” 可阮秋平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比起恋人,他更想与郁桓做朋友,可是郁桓已经不可挽回地喜欢上了他,那他便与郁桓做恋人好了。 阮秋平想让郁桓获得最至无上的幸福,无论他本人在郁桓的幸福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 “照你这么说,那老头就没瞎说,那我是喜欢谁呀我……”辰海挠了挠头,满脸纠结。 “辰海,你有仙前的记忆吗?”仙人历劫回来喝忘情水,像景阳这种饕餮升的仙或许也喝忘情水。 辰海想了会儿,茫然地说:“大部分都记得,但有些事情不记得了。” 阮秋平笃定地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仙前,就爱上了个人,爱得痴醉,不可自拔,但是仙之后,你喝完忘情水,就把那个人给忘了,所以你明明不知道自己喜欢谁,却找到情人果。” “啊……那我会不会是个负汉啊?”辰海有些着急地说,“我仙前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东,是和我样的饕餮,是别的什么妖怪,是人是神仙呀,是人的话,那不是早就化灰死了……” “或许你也可以试试忆情汤,明天我把材料表带给你,你自己搜集完材料喝下去,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可我都仙了两百年了,那什么汤管用吗?” “你试试呗,万管用呢。” 若是辰海先喝了忆情汤,给他点儿反馈,以后郁桓喝的时候,也有了经验。 与辰海分别之前,辰海又忽然转过来问阮秋平:“对了,你答应过我的,我帮你找到情人果,你就让我和景阳和好!” 阮秋平想了想,然后说:“其实和景阳和好很简单啊,他不就是因为你讨厌『性』恋才不理你了吗?你只告诉他说你不排斥『性』恋不就了。” . 第二天,观尘门前。 “景阳!我忽然发现我点儿也不讨厌『性』恋诶!『性』恋好棒!『性』恋最好了!我特别喜欢『性』恋!!!” 阮秋平痛苦地扭过了头。 果然,了辰海的话,景阳脸上也青块儿白块儿,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滚!” 辰海:“……” 辰海挪到阮秋平面前,脸幽怨地看着他说:“阮秋平,你的方法点儿都不管用。” 阮秋平:“……” 大哥,我可没教你这么说吧。 阮秋平叹了口气:“你语气太不自然了,起来就像讽刺样。” “可是我是认真的啊!”辰海皱了皱眉,“果景阳也是『性』恋的话,我就不讨厌『性』恋了。” “你得好好跟他说呀,态度再真挚点,让他信你真的不讨厌『性』恋。” “观尘门开了!”有人喊了声,阮秋平连忙挤了上去。 . 阮秋平他们组下去的时候,落在了个老旧的街道。 景阳和阮秋平打过招呼便离开了,辰海也黏上景阳跑远了。 阮秋平打量了下四周,忽然想起来这地方他来过。 是郁桓初和时所居住的那所公寓附近。 难道郁桓去那个小公寓了? 阮秋平跟着记忆的方向上了楼,来到了当时的公寓门前。 公寓原来的密码锁也许是坏了,又换了个新的。 阮秋平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阮秋平犹豫了下,按开这崭新的密码锁,输入了这套公寓原来的密码。 ——是他和郁桓第次见的日子。 “啪嗒。”门开了。 “郁桓?”阮秋平轻轻喊了声,但依旧没有人回应。 阮秋平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郁桓正躺在床上。 郁桓脸庞有些发红,身上冒着些虚汗,像是发烧了样。 阮秋平在床头柜里找到好运符,然后放到郁桓的口袋里,紧接着,才敢伸手碰了碰郁桓的额头。 果然是发烧了。 阮秋平本想找『药』给郁桓吃,可这个公寓里什么『药』都没有。 阮秋平跑到楼下的『药』店里去买,可买回来之后,却发现郁桓现在睡着了,连水都喂不进去,更别提『药』了。 阮秋平皱了皱眉,把『药』放下,他站起身子,凝神聚气,在郁桓身上施了治疗术。 他功力涨了几倍,虽然在凡间被封印了十分之九后也做不什么大事,可个小小的发烧是治得好的。 不会儿,郁桓额头便渐渐降了温,只是彻底好转需些时间。 阮秋平松了口气,将手从郁桓的额头上撤下来。 可他的手刚离开,郁桓就就伸出手在空『乱』抓着什么,呓语出现了阮秋平的字。 阮秋平抓住他的右手,郁桓才静了下来,继续睡去了。 阮秋平想了下,然后又用另只手将郁桓口袋里的那张好运符又拿了出来,他扒开郁桓的衣服,让那张符紧紧地贴在郁桓的胸口,在里轻轻祈祷郁桓快快康复。 做完这切后,他才安安地躺下了。 阮秋平钻进郁桓的被子,右手与他扣,也渐渐睡去了。 阮秋平想,不管他对郁桓是什么感情。 但这样的感情,也绝不比爱情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