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秋平摆摆手,明璋又从马车帘那边探出个脑袋,“委屈什么,事急从权嘛!” “郎大人这马车布置得极为宽敞舒适,孤今夜便待在车上不下去了。” 明璋笑得狡黠又得意,郎秋平心里直骂,自己本来想要夜宿马车,却被明璋给抢先开口,实在狡猾! 不得已,当着众人的面还是得给太女面子,郎秋平咬着牙笑得狰狞:“多谢太女殿下欣赏呢!” 明璋依旧笑眯眯的:“不客气,多谢!”说完便又钻回帘子里。 郎秋平脸黑如锅底,浑身冒着黑气,去同huáng泽搭把手了。 主帐本该给在场地位最高之人居住,但怎奈明璋非要住马车,所以huáng泽与郎秋平只得凑活一下同住一帐,从而少搭了个帐子,省了些时间。 眼看入夜,营地一片安静,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从帐中爬出,往树林里走。 湘竹实在有些心急,离京前二皇女早已jiāo代她,路上一旦有露宿,便将派出jīng锐刺杀明璋,定叫她殒命当场。 可是那jīng锐定当杀入主帐取明璋性命,而明璋却不在帐中,若是失手,叫她逃了便罢,留了活口被审出幕后主使可如何是好。 只是她也不知那jīng锐埋伏在何处,只知道她们定会在队伍不远隐蔽处跟着,附近只有这树林足够隐蔽,她只能来碰碰运气。 走了百十步,已看不到营地的影子,突然有人出声:“何人?” 湘竹吓得一个趔趄,随即又镇定了下来。 她应当是找到人了,便吐出接头暗号:“一筒一筒。” 暗处之人接了句:“二饼二饼。” 湘竹大喜,忙细细jiāo代了营地情况,末了还添了一句:“诸位可定要一举成功!” 那人冷冷道了声:“放心,定无差错。” 湘兰满意地笑了几声,扭头往回走。 刚刚转过身,却觉口中溢出些腥甜之物,她张了张嘴,看到胸口穿出尺来长的刀尖。 “扑通”,尸-体倒地。 “老大,这便是殿下身边的细作?” “是。”虎翼声音沉稳。 昨晚她与明璋和郎秋平坐谈时,早已料到今日夜宿荒郊野岭,明钰定要派人刺杀,甚至会派出jīng锐来以保一击必杀。 是以她今日又调了些手下来,严防死守,果真叫她堵到了这批jīng锐,留了个活口问出接头暗号后,全部灭口了事。 不过这暗号着实有趣,是哪个雀神想出来的? 虎翼手里捏着个令牌,这是从那刺客身上搜出来的,明日还要拿给殿下看看。 明璋倒是又睡了一夜安稳,第二日神清气慡,甚至感觉自己可以再连着熬几个大夜。 趁着天色未亮,众人还未起身,虎翼又不为人知地滑入马车中。 明璋一睁眼见到一张大脸堵在眼前,险些被吓出一曲引吭高歌。 惊魂未定,抚了抚胸口,她开口问:“一大清早的,给我吓个半死!” 虎翼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属下见殿下似在假寐,想仔细瞧瞧。” 明璋恨不得赏她个爆栗:“假寐!我还犬坐于前呢!那是真睡!” 虎翼不再开玩笑,自怀中拿出一块铁质令牌,递给明璋:“殿下瞧瞧可认识这令牌?属下在江湖上未曾见过。” 明璋接过令牌,瞳孔猛缩,“这是皇家暗卫铁令,只有历代帝王有权调动。” “是女皇陛下想要...”虎翼压低声音,语气中还是充满震惊。 “不是,”明璋摇摇头,“应是母皇已提前给了老二一部分人手,老二拿来刺杀我。她定以为,皇家暗卫武功卓绝,我定难逃一死。” “却没想到,殿下身边还有属下!”虎翼有些后怕,又十分庆幸。 明璋点点头,“暗卫都无功而返,老二该安分一段时间了。只是,母皇那边也要起疑了。” “若是生疑,定要找些麻烦。哪怕我现今残疾,她们也不愿有一刻放松警惕,定要寻我的软肋。” 虎翼咧嘴一笑:“殿下何来软肋呀!” 明璋表情严肃:“不,我有。你现在就回京,亲自帮我护着阿缨,休要叫他无故出府闲逛。定不能叫任何人伤害他!” 虎翼有些迟疑:“那殿下这边?” 明璋神情冷静,话语无比诚恳道:“将青刃安排好即可,孤这边已无大事,现今最重要的是阿缨。孤先前曾同女皇求过亲,哪怕现在装作无事,女皇那边也定要试探一番。” “若阿缨被控制,我定要投鼠忌器。最怕的便是明钰那混球趁机占便宜!” “虎翼,拜托你了!” 虎翼一时觉得肩头包袱重万钧,铿锵有力道了一声:“是!” 便顺着车门隐去,直奔京城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