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忍着怒气:怎么,还想软禁我?” 阿爵摇了摇头:贺老先生昨夜发生意外,现在外面谣传与先生有关,警方要请贺先生协助调查,温小姐是唯一证人。” 温晚听完,顿时觉得这一晚过的可真是惊心动魄。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贺沉,那一眼,温晚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男人沐浴在一大片阳光里,深刻立体的五官,双眼明亮,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此刻去世的,不是他的至亲,而是完全不相gān的陌生人。 - 温晚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上一秒还在诅咒的男人,下一秒就要给他作证帮他洗刷嫌疑。这一路上她都在偷偷观察贺沉,那男人阖眼靠在后座,脸上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甚至比平时看起来还要平静。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温晚终于按捺不住侧过头:你不难过吗?” 贺沉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 温晚紧了紧眉心,深深汲口气,哪有一个儿子听到父亲去世还这么平静的?要说贺沉没有嫌疑,她都不相信。 你待会只用实话实说,别的不需要知道。”身旁的男人只说了这一句,结果就又没声了。 温晚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最后gān脆扭过头不再看他。之前在医院那几次她也见过贺老和贺沉的互动,父子俩感情的确不太好,至少贺老很明显的不喜欢这儿子。 记得那次贺霆衍中毒,温晚就亲眼看到过贺老在走廊上大声呵斥贺沉。 当时贺沉挺平静,眼神却有些狠。 温晚脑子里有点乱,要是这事儿真和贺沉有关呢? 贺沉微微睁开眼,他从侧后的角度堪堪可以看到这女人一脸为难的样子,那表情就跟要上刑场一个样,忍不住就宽慰了一句:不想去也没事,酒店有监控。” 温晚被他这话说的有些心绪复杂,看了他一眼,目光和他深深撞在一起。 阿爵从后视镜里看贺沉,心里也暗自叹了口气。 警方只是找贺沉协助调查,再者,贺沉要真想做什么也不会蠢到自己动手,所以只是例行询问了几句就结束了。 只是那几个年轻女警看温晚的眼神实在有些别扭,尽管一再表明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她在这群人眼中恐怕已经龌-龊到了极致。至少她现在还是顾铭琛名义上的妻子,在酒店和别的男人呆了一整夜,谁也不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温晚往外走的时候,只觉得从昨天开始一切都显得那么荒唐可笑。贺沉真是她的克星,规规矩矩了二十八年,所有清誉瞬间毁于一旦。 温晚叹了口气,正想走出警队大门,忽然有人匆匆地推门进来。 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顾铭琛。这让温晚着实有些惊讶,要知道结婚两年,顾铭琛从没和她一起出现在公众地方。 你怎么——” 温晚的话还没说完,顾铭琛就率先打断了她:没事吧?” 温晚愣了愣,顾铭琛脸上的焦急是她以前没见过的,而且这语气也让她别扭,要是没记错,他们上次见面依旧是不欢而散。 他拉着温晚仔细瞧,上上下下确认了一遍,这才暗暗松了口气,随即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你昨晚去哪了?我和萧潇找了你一夜。” 他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疲惫,看样子真是一宿没睡。温晚有些抱歉,但是这种情绪在她和顾铭琛之间实在太奇怪了。 她支吾道:我——” 顾铭琛却没再看她,目光梭巡到她身后的男人,眼神顿时变得危险起来:他是谁?” 贺沉也不动声色地望过来,他之前让阿爵查过温晚,自然知道这男人是谁,对他和温晚之间的事儿也了解了七八分。听到他这么问温晚,顿时嘴角噙了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有点不怀好意。 两个男人隔空望着,谁也没有率先动作,温晚却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在其间蔓延。 ☆、第十一章 顾铭琛这个人心眼非常小,大概是从小被父母娇养惯了,身上难免带了些纨绔本质——好胜心切、占有欲也十分qiáng烈。即使温晚马上就要和他离婚,可是这样公然和一个男人出双入对,甚至还公诸于众他们俩昨夜呆在一起……这对他来说无疑和扇他耳光差不多。 思及此,温晚只好缓和气氛道:待会和你解释。” 他们还站在警局外的长廊上,旁边时不时就有人走过,脸上皆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大概都在等着看顾大少如何发威。温晚不想在这被人看笑话,不管事情孰是孰非,顾家和贺家都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