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主眼里只有吴窥江,眼神率真,直勾勾的:“谢谢帅哥!” 影院里的几个都离不开,吴窥江发现风水轮流转,日理万机的自己竟然最清闲,配合着去录口供。 两辆警车响起警灯,载着一场被制止的罪案与见义勇为离开。 钟在御只能失望的看着手机,果然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 夏还妃拍了拍他的胳膊,慰藉的时候,还不忘顺便吃一手鲜嫩豆腐。 一路上,失主把感谢的话说了一车轱辘,嘴皮子磨破,才发现吴窥江不是不答,早早就打起瞌睡,姿势端正。 凌晨的时间分秒极快,时针如分针,分针如秒针,电影院进入满排片、卖不出一张票的时间段。夏还妃打着哈欠提议:“吃夜宵吧,早点吃完早点休息。帅哥,我有折叠chuáng,一起睡?” 钟在御一听能吃饭睡觉,差点跪谢天地:“不了,我随便找个地方眯一会。” 大恩大德,钟在御还以为自己能转二十四小时,早就累的不行,现在饿得两腿颤颤,恨不得连碗都嚼嚼一并咽了。 除了检票和拉撒,这是第三件能让百鹤抬头的事:“行,点外卖吧。” 钟在御脚底抹油:“你们叫你们叫,我带夜宵了,我去热热。” 夏还妃浏览手机,琢磨这夜间配送费骇人,无奈外面夜市的都吃腻歪了,唏嘘,“现在的小孩真勤快!会给自家省钱。” 休息室一室多用,架着个桌子,上摆微波炉。影院的员工少,幽寂的空间看起来也宽敞。 钟在御推开房门,吃惊不小:“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走的后门,前门油烟味重。”吴窥江一直盯着房门。他坐在桌边,守着微波炉,里面正嗡嗡地响。 此刻如果掀开头盖骨,可见钟在御的脑浆都成了煮熟的脑花。他开柜门拿饭盒,脚下虚浮,有点晕。 手臂忽的被牢牢攥住,钟在御看着那只手,没多余的血糖可用,不太能动脑。 没个二两肉。吴窥江松开手,手没垂下来,在自己眼角一点:“化妆了?” 钟在御看着他的侧脸,有种似削的轩昂,先是情不禁地一疑,才跑到落地镜前照,双眼皮下藏污纳垢,着点桃色:“来前我在剧组,化妆没卸gān净。” 做好准备,他再多问一句,就显摆自己刚同大明星搭了戏。 “白天当演员,夜里来我这gān活,挺辛苦的。”吴窥江随口一句,不再管他,打开微波炉,取出纸盒,示意:“你来吧。” 钟在御挺失望,抖着手把饭盒塞进去,盯着金属疙瘩与橘huáng光里的虚影,发现鼻子里塞满了甜。他侧头一看,桌上一盒八个金灿灿的蛋挞,整齐摆列。 “吃吧,给你们带的。”吴窥江把盒子朝前一推,随随便便的口气,出口就是不容拒绝,“我也该回去了。” 熟脑花起死回生,转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高速,钟在御瞬间算出他能吃两个!饿láng似的抓起一个,连着锡箔碗咬了好大一口。 老板正起身,他得闲一抬眸,胸口有个一样质地的牌子,写“吴窥江”。 他家老板,叫吴窥江,好名字。 看在蛋挞很好吃的份上,目前的钟在御看谁都能一视同仁。 夏还妃学人家影院给自家也定了名牌,也不知从哪个诡异刁钻的角度琢磨觉得,自家老板会与员工同甘共苦。吴窥江从前就是出了名的傲慢嚣张,而今只有变本加厉的份。 出门就径直去了放映机房,吴窥江把名牌摘下来,随手搁在一抬放映机上,当着疯子的面,也没半点忌讳:“我该不会也疯了吧。” 那疯子的耳朵会挑声音,没听见话,只听见搁东西的声,抢似的拿走就往胸前扣。单是写自己名的牌就挂了三儿,满胸沉甸甸,也不嫌坠。 夏还妃和百鹤拎着外卖进来,钟在御吃饱喝足心里美,招呼:“来吃蛋挞啊!老板给的!” 百鹤避之不及:“不吃甜食。” 夏还妃挨着钟在御坐,胳膊肘故意挤着:“我怕胖,大爷给你的,你就吃唉。” 钟在御只听得到“给你的”,寥寥三字,足矣在他心底开天辟地,吃着嚼着,才问:“大爷?” 夏还妃说:“嗯,我习惯叫大爷了。你随便称呼,你不是吴家人,不受管。” 钟在御敷衍:“哦。” 夏还妃新奇:“你不知道? 钟在御不愿承认他的浅薄,更何况关他鸟事? 八个蛋挞下肚,腹中热乎,钟在御都打饱嗝了,没蹭上电影,倒是偷懒偷得欢,在更衣室的椅子上一眯。连夏还妃进来,展开折叠chuáng,都没能惊动他。安安稳稳一夜,到天亮。 清晨六点歇业,夏还妃依依不舍地跟钟在御说再见,百鹤负责锁门,最后一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