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藜搓揉着他,眼睛不自觉又去看麦苗。 从他的肚脐眼一直往下,到了腿根,那一片都是光光的,连点稀疏的杂毛都没有。 陈藜在部队里待过,就算没见过别人的,也看到自己的是什么样子。 麦苗的小玩意儿,说是没长,也像是长好了,就是感觉小了一圈。 肉粉儿的,一点也不难看。沾了水后,好似挂着露珠,晃动一下就轻轻颤。 突然,麦苗“嗷”了一声。 陈藜在麦苗圆圆的屁股拍了一下,扔了句“自己洗”。 他夺过地上麦苗的脏衣服,掀开帘子,踩着大步走出去。 麦苗虽然是少根筋儿,但是一向很爱gān净。 他把自己收拾好了,回去屋里,乖乖地等陈藜。 等了好一阵子,陈藜才回来。他也洗过了,头发还滴着水,就去给麦苗捣鼓吃的。 两兄弟吃饱了,陈藜还在收拾。 麦苗漱了口,就爬到chuáng上,过了一会儿,陈藜才回来。 熄灯,上榻。 半夜,麦苗没有困意,他侧着身子。 他的眼亮晶晶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陈藜闭着眼,睫毛浓密而长,麦苗伸了伸手,想悄悄碰一碰。 他刚要作怪,陈藜一个翻身,一个胳膊就把小小的麦苗给困住了。 男人的身体像一个火炉,才抱了一下子,麦苗就觉得要出汗。 他推一下。没推动。 麦苗就不动了,他亲娘教过他,做不了事情就不做,遇到欺负他的就跑。 麦苗一直很听话。 麦苗观察了好一阵,直到陈藜的眼皮动了一下。 黑暗中,响起了一声:“哥。” 陈藜顿时没了睡意,垂眼看看麦苗。 麦苗的嗓子发gān,可还是软软的:“哥,你叫……叫我什么?” 陈藜应:“麦苗?” 麦苗却摇摇头,有些固执。 陈藜静了一静。半晌,又喊了一声:“苗苗?” “嗯……!” 麦苗这才答应一声。 陈藜觉得好笑,忍不住想用力捏一捏他,又怕他疼。 陈藜只好低下头,动作不太熟练,在麦苗的脑门上亲了一下。 他圈着麦苗:“睡了。” 麦苗还在蹬腿,不肯安分。 陈藜数了一二三:“闭眼。” 麦苗靠着哥哥的胸膛,硬邦邦的。 他默数着的心跳,这才闭上眼睛。 ********** 大院里住了不少人,还有不少外人进进出出。 出过一次事情,陈藜就不大放心把麦苗扔在家里。 旁人都说,这是白瞎的担忧。 麦苗没爹没娘的,能长这么大,还有啥能奈何得了他。 那些话,听着都有点道理,陈藜就是放不下。 麦苗不理王二家的黑娃了。 谁欺负过他,他都记得呢,一见就跑得飞远。 现在,他又懂事了,只要跟着他哥,坏人别说走过来,连瞧都不敢瞧他。 每天喂了jī,收拾了jī棚,麦苗就跑去田里找陈藜,老跟着他。 一开始有人直笑话,后来他们都发现,陈藜不高兴别人逗麦苗,就也不敢再闹了。 现在是最忙的时候,大伙儿都在割麦子。 陈藜割得最快、最多,一捆捆麦子叠得比人都高。他忙完了自己的地,就去帮别家的,不要工钱,连根烟都没要。 大伙儿都说,陈藜这人很是不一般,gān啥都比别人出色,实在是有点玄了。 可一想到他老陈家的麦苗,又觉得平衡了。 两兄弟一个天一个地,老天爷也并没有偏袒他们姓陈的。 麦苗在田里看了一圈,金huáng色的麦田里,没有陈藜。 “麦苗——”刘家的大儿子认出他,给指了一个方向喊,“你哥到那抓鱼去了!” 麦苗找到了林子。 那里有一条河,村里人平时都在那儿洗衣服、抓huáng鱼。 正午后的太阳毒得很,没有哪家的姑娘这时候出来洗衣。 麦苗沿着河边找,往上又走了一长段,才看到了他哥的身影。 陈藜站在河里,这一段不咋深,只够到他的大腿中腹。 也许是天气太热了,陈藜没抓到鱼,整个人都有些燥。 麦苗刚要出声,猛地一瞅陈藜掀起衣服,脱了扔到岸上。 不知咋的,麦苗就躲起来了。 阳光下,男人的皮肤是深麦色的。 他不像村子里gān农活的那样粗武,而是结实jīng壮,肌肉的线条如刀割一样分明。 他的身体还有不少疤痕,一道又一道的,不仅不瘆人,还增添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魅力。 陈藜完全没有留意到有别人,往常他是很谨慎的。尤其,是当麦苗在附近的时候。 兴许是麦苗身上的麦香,和周围的青草气息混到了一起,陈藜没有发现他。 他的头顶全都是汗,身上仿佛烤着火,似是有股力气没地方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