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寅丘厉闻言笑笑,道:“也罢!那群公主皇孙还关在一起,不如让她们一起来这!大家要是看上谁了,只管取走便是!至于那惜令公主,早已不知所踪!” “将军莫不是开玩笑?” “王涝!我也听闻那惜令公主曾救你一命。如今你此番做派,恐怕献舞是假,救人为真吧!” 席上顿时一片肃然,声势紧张。这时王涝身旁一人低声述话。片刻后,王涝破笑出声,道:“将军,那些传闻可当不得真。救我的是位农家姑娘,如今已做了我的第七房小妾。” “看来传闻果然当不得真!”寅丘厉移开视线,不再追问,只挥手喝道,“来人,把那群破城亡国的皇室美人压上来!都说这祐国皇室上上下下都美貌无比,连那已经死去的小皇帝都艳若桃李!今天,我倒要看看这群压在咱们头顶上的贵人到底是何方艳jì!” “是!将军!” 银甲小将得令疾走,挥手后一群人跟随而去。穿过浴血城墙、破败楼阁,银甲小将推开宅院大门,只见十几个金玉璧人被牢牢看守。 “大人有令,着祐朝罪人前往昭光殿!” 此言既出,前朝皇孙公主们神情各异。有的绝望,有的愤恨,有的年龄太小忍不住哭泣出声。 其中一位覆着面纱的红衣女子蹲下身,挥袖擦gān了孩子的泪。 “珏儿别哭,我们是祐朝皇室,不要哭泣。” “皇……皇姐,我知道了。” 红衣女子闻言轻轻一笑,拉着孩子的手站了起来。 “带走!” 银甲小将一声令下,众人压着前朝皇室浩dàng而去。 红衣女子不着痕迹地松了松腰间玉带,又将面纱紧覆面上。 到了昭光殿,众人下跪,不愿下跪的也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寅丘厉见状得意不止,喝道:“都给本将抬起头来!” 红衣女子依言抬起了头,眼中隐隐闪烁泪光。 寅丘厉身旁一人,见着此景,喝道:“那中间穿红衣的,怎么,见着将军竟敢不露真容?” 寅丘厉与王涝闻言,都将目光移到了红衣女子身上。银甲小将见此,将女子赶了上去。 孩子倏然惊慌,张嘴欲喊,却发现自己发不了声。女子回头望了孩子一眼,眸中带起几点笑意。 回过头时,已是泪眼朦胧,令人怜惜。 女子揭开面纱,席上顿时静默无声,好半晌才有人倒吸一口热气。 “这……”王涝皱起眉头,想起了救他一命的惜令公主。但眼前人虽与惜令有些相似,却平生艳丽了许多。其眉眼间,仿佛孕育着秾艳得化不开的血色。 十息之后,席上顿时哗然。众人吵吵嚷嚷着惜令公主,灭国祸水,传言不假。 寅丘厉想起了自己藏在府中的惜令公主,察觉不对,扔了酒坛,只喝道:“席下何人?” 女子带泪一笑,道:“妾乃惜音,排行十三,自幼养在深闺。而今国破家亡,不敢有所求,只望大人饶了妾的母亲。” 话落,女子抬眼凝视寅丘厉,“妾的亲生母亲只是宫中舞jì,没有位分,还望大人高抬贵手。若大人答应……”女子左手抚上肩膀,轻轻扯开些许衣裳,“妾愿终生服侍大人,且绝不求名分。” 寅丘厉心神一晃,险些忘了家中娇人。 王涝却若有所思地望了女子一眼,而后慢道:“既然你母亲是舞jì,那你也会跳了?” “大人,”女子双颊微红,略有薄怒,“妾是一国公主,虽不得宠爱,但也绝不会以舞怡人。” “哦?那就叫你的母亲来献吧。” “大人!” 女子泪盈眼睫,垂首轻道:“我母亲已然年老,若诸位大人有此兴致,妾献便是。” “好!” 寅丘厉闻言鼓了一掌,颇有意味地望向女子,“既然惜令公主逃了,来个惜音公主也不错。王涝,你说是否?” “将军大善!” “哈哈,”寅丘厉抚须大笑,“都说祐朝的苏绣凤涅舞举世难见!大家不如就观此舞。” 众人拱手作礼,直道:“善!” 寅丘厉挥退斟酒侍女,道:“来人,奏乐!” 片刻刚过,宫中乐人已摆开阵势。尺八先行,羌笛合奏。 女子轻抬双手,顿急顿缓,随着芦笙、角、笳、节鼓、琵琶、箜篌之声顿起顿落,一直舞到寅丘厉座下三尺。 寅丘厉浑身巍然静止,只眼球随着女子转动。 突然之间,女子右手划过肩膀,红衣半落,脚步间离寅丘厉只余一尺。 寅丘厉嘴角大扬,手中酒盏落案。 女子纤手游过腰间,玉带轻轻扯落,红衣间玉肌若隐若现。 寅丘厉下意识张开双手,志得意满欲要接过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