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不在,也不知勾引谁呢! 陈美人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暗暗骂了句:“狐媚!” 面上却道:“妹妹你慢慢吃,姐姐想着还有要事。”说罢这话,就带着婢女一阵风似的走了。 陈美人前脚刚走,金枝就撇撇嘴道:“这个陈美人真好笑,她自个没有宠,没有本事哄得陛下开心,就过来巴结主子,想沾主子的光,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这几日因着苏蓉蓉在御前得脸,连带着金枝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所以想也没想,就说出这样一番话。 苏蓉蓉却拿帕子擦了擦手,一脸笑意嫣然的盯着金枝,她眸色深深,瞧得金枝脸上一红。 “世人都是如此,眼孔浅显,只观其表。趋炎附势,捧高踩低不都是这样的么?金枝你说是不是?” 这两日,金枝对她尽心了些,可这份尽心对苏蓉蓉而言,还远远不够。 金枝有些心虚:“主子你这话是何意?奴婢听得不太明白。” 随即苏蓉蓉微微扬首,给了秋霞一个眼色。 秋霞立马会意,站出来道:“三日前我去牡丹园时,看到金枝去会了陆婕妤的贴身婢女兰烟。” 这话一出口,金枝果然脸色一变。 苏蓉蓉懒洋洋的靠在玫瑰椅里,乜了金枝一眼:“金枝,我给你机会坦白,你还不说实话么?” 三日前,金枝的确是去会了兰烟,她原本想着去伺候陆婕妤,多少是个正三品的婕妤,好歹也比跟着她现在的主子qiáng。 哪知道这两日,陛下又频频召见她家主子,这风向一变,她也就犹豫了。 金枝心里惴惴不安,可是却没傻到真的去承认。 还有这个秋霞,她向来是吃定的,怎能凭着秋霞两句话,就不打自招了。 这么一寻思,金枝挺起胸膛,指着秋霞喝道:“空口无凭,你冤枉我,你有证据吗?若是没有,休要在主子面前胡言乱语,哦,我知道了。” 说着金枝冷笑一声,对苏蓉蓉道:“主子,你可千万别信了秋霞的鬼话,她就是心怀怨恨,所以才这么对我的,她记恨奴婢,所以拿话编排奴婢。” 对金枝的恶人先告状,秋霞脸涨得通红:“你、你才胡说八道,我亲眼看见的。” 若是苏蓉蓉是原宿主,指不定就信了金枝的鬼话。 只因金枝巧舌如簧,秋霞嘴笨实诚。 苏蓉蓉想到了宫斗剧里,对付吃里扒外的奴婢,主子的心情是何等愤怒。 要么一脚踹了,眼不见,心不烦。再狠点的,直接杖杀,还gān净。 可是这两样,她都不想用在金枝身上。 不过吓吓她倒是可以的,苏蓉蓉冷声道:“秋霞,你不用跟她废话!她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左右明日个我见了陛下,自会跟陛下去说,这样的婢女我用着不放心,陛下自会去处置。” 陛下的手段人尽皆知,那就不是三言两语能描述的。 金枝听了这话,哪里还能镇定如常。 慌忙噗通一声跪地,脸上惨白如纸:“奴婢....奴婢承认就是了,请主子开恩啊!奴婢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奴婢敢对天发誓,真的,是真的。” 又怕苏蓉蓉不信,颤抖着举起手指头,要当即立誓为证。 苏蓉蓉见此,勾唇笑了笑,忙将吓得神志不清的金枝扶起:“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我不说也行,你只要记住今日说的话,不要忘了就好。” 金枝起身时,后背凉飕飕的,衣裳全都汗湿透了。 她点头如捣蒜,唇角还在抖:“奴婢、奴婢晓得的,奴婢不敢忘。” 翌日,苏蓉蓉起了个早,又去了天泽宫伺候。 那些宫人见了她,皆是松了口气,因着这几日苏采女的到来,陛下也连着几日没杀人了。 对他们而言,苏采女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是救他们于危难的救星。 其中一个白净的太监上前,对苏蓉蓉恭声道:“苏采女来得好早,陛下才起身,这会儿进去刚刚好。” 苏蓉蓉轻轻嗯了声,道:“多谢小公公提醒。” 每次她来这里,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生怕做错一步,说错一句话,惹得bào君动怒。 旁人看她是一脸轻松,其实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入了殿内,檀香味充斥鼻端,吸入肺腑有股淡淡的冷意。 苏蓉蓉深吸了口气,慢慢往里走去。 万公公甩了甩手里的拂尘,笑着迎上来:“苏采女,老奴把陛下jiāo给你伺候了,老奴先退下了。” 眨眼的功夫,万公公也溜之大吉了。 苏蓉蓉暗叹一声:“都是些什么人!” 不过好在苏蓉蓉很快调整情绪,让自己脸上露出温婉的笑,这才朝龙chuáng缓缓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