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人还不睡?”就在以为bào君睡着了时,忽然听到他出声,把发呆的苏蓉蓉吓了一跳。 “睡…马上睡。”苏蓉蓉一哆嗦, 不敢再推拒,只能和衣乖乖的躺了下来。 这样清醒的和bào君躺一张chuáng上,简直太考验她的心里承受力了,不由自主的,她又联想到了陈才人的惨死,越想越觉得害怕。 直到过了子时,她实在是撑不住了,才困得睡着了。 * “母后…” 男童如箭一样,朝着那衣着华贵的女人飞奔过去,想要伸手抱抱她。 可刚刚沾上她的衣袖,就被她一巴掌推倒在地,就如看到一只苍蝇一样,说不出的厌恶。 “别叫我母后!”女人的声音含怨,目光更是怨毒的看着他:“都怨你!都是你这个孽种害得我这么痛苦!你给我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一句句戳心窝的话落在他耳中,心几乎碎成无数片。 “母后…” 他仰着头,黑葡萄似的眼里有泪花,却硬生生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因为母后生气了,是他的错,是他让母后不开心的。 他不能哭,更不能让母后讨厌他。 “琰儿…听话。” “求母后…不要丢下琰儿!不要不理琰儿!好不好!” 他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手掌心被小石子划伤,有殷红的血冒出,可女人却冷眼旁观,眼里没有半分心疼。 “跟这贱种生什么气?”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着他的面,顺势搂在了那细软的腰肢上。 女人本yīn沉下去的脸,很快雨过天晴。 那样美的笑,再次浮现在她明媚的脸。 他看到男人和她打情骂俏,一双大手抚在她平坦的小腹,嘴里还亲热的说着:“你就算不为我着想,也该为腹里的孩儿着想,以后可不许生气了。”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手还抚在她身上,她却一点也不讨厌,而他…只不过轻轻碰了她一下,就被她嫌弃的推开。 他眼里有一瞬的迷茫,不解,更多的是不甘心。 咬了咬牙,如一头小shòu一样,冲上来,妄想推开男人的手:“…别碰我母后,母后是我的,是我的…” 一切都是徒劳,在一个身qiáng力壮的男人面前,简直是以卵击石。 “…发什么疯。”男人的手上青筋bào起,一巴掌扇过来,打得他眼冒金星,差点昏死过去。 耳边是劈头盖脸的rǔ骂,“贱种!你再敢大呼小叫,马上废了你!” 女人却只是冷漠的看着,似乎在她眼里,除了这个欺rǔ他的男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动容。 “…母后…”他低声抽泣着,最后一眼,看到男人揽着她的腰身,朝着屋里走去。 屋里响起怪异的声响,此起起伏传入他耳中,他的小脸越来越白,就如透明的雪。 苏蓉蓉睡得正沉,忽然觉得脖颈传来一阵窒息的疼,骇得她陡然睁开了眼。 谁知不睁开还好,一睁开差点把她吓死。 一道黑影欺压在她身上,扼住了她的喉管,逆着光她只能看到那双猩红的眼,如鬼魅一样,好似要找她索命。 “…呜呜”苏蓉蓉吓得人都快没了,可偏偏动弹不得。 那黑影力气极大,就差一刻,她就要嗝屁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在bào君chuáng上,怎么会这样? 心里又惊又骇,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求救:“…陛…陛下…” 那声音极其微弱,几乎弱不可闻。 似乎感到手中人呼吸越来越弱,那掐着她的手怔了怔,就像是整个人清醒了过来,骤然放开了她。 苏蓉蓉惊魂未定下,大口喘息着,一张脸憋得通红,好半晌才缓和过来。 借着月色,她才看清事实。 掐她的罪魁祸首还在chuáng上,眼里迷茫的看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蓉蓉本是怕极,可见bào君就像没事的人一样,就怒从心起,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打醒他才好。 可她不敢,非但不敢,还只能先安抚bào君的情绪。 就怕他一个发疯,又过来掐她。 “陛…陛下…”苏蓉蓉小声唤了句,又试探道:“你…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 独孤琰眼里的迷茫瞬间清醒,慢慢恢复清明。 殿内的光线似乎又亮了点,苏蓉蓉能清楚看到bào君脸色不太好,眼底的猩红慢慢褪去,脸上透着苍凉的白。 “…你怎知朕做梦?”问这话时,独孤琰语气极为冷淡,甚至能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 六月的天,苏蓉蓉竟能感到浑身发冷。 她一哆嗦,不敢再看bào君的脸,只能胡乱道:“…不,只是臣妾猜的,臣妾有时候也会做噩梦,所以看陛下脸色不太好,所以关心陛下,随口问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