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荆州瘪嘴,"可是你马上就要带着她回去,这不是把那姑娘带进危险又是什么?"陆荆州一直表示对林殳意这样的举动很不满意。 这一次回去,当然不会太顺利。符轻暗地里想要林殳意的命做的某些见不得人的事又不是一两次了,他们都是jing简人手,带上的人没一个不是能百步穿杨的,以一敌十都没问题。可带着许槐,所有的一切可都不太一样了。 许槐,在路上,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负担。陆荆州相信林殳意不会不明白,只不过林殳意太固执了,他已经劝说过几次,无果,现在也放弃了。 "她留在这里我觉得更危险。"林殳意不赞同陆荆州的话,"只有她在我身边,我才觉得是最安全的。"只有在她身边,她才觉得自己才能时时刻刻将许槐保护好。 陆荆州见她执着,也不再说什么。这时候,林殳意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她的私人手机。 林殳意低头,在看见上面显示的号码那瞬间,心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杨武。"她接起电话,声音沉着冷静。 杨武的身手是她身边人里身手最好的,为了以防万一,这次接许槐回来,她又太忙不在家,gān脆让杨武暗中看着许槐。林殳意倒不是想监视许槐,而是符轻一日不除,她就会担心身边的人会因为自己受到威胁。 不过,这一次,杨武的电话让林殳意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林总,许小姐已经跟上次那个叫做谭云深的男人约好了在下午见面,想从窗户外面翻出去,然后被我抓住了,现在在院子里,要怎么处理?" 林殳意知道许槐想走,可没想到的是她家的这个小姑娘的行动竟然会这么快,甚至,出乎预料的还有"帮凶"。 预想过是一回事,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殳意的脸色蓦地一下变得不怎么好看了,她放在gān净的桌面的手将签字笔握得很紧,让人看了隐隐有些担心那支笔最后的命运,因为笔杆已经弯曲,像是下一刻就要被眼前的人折断了一样。 "看好她!"林殳意的声音骤然间冷了八度,然后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开口道:"那个男人也好好给我看着,好好诶我伺候着!" 她说的伺候,当然不可能是好茶好喝的给供着。 陆荆州见林殳意挂了电话满面怒气,不由发问,"怎么了?" "我先回去一趟,家里的猫儿不听话,我得回去看看。"林殳意飞快地说,然后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陆荆州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这事儿跟许槐有关,也那怪自己的老友这么沉不住气了。他没什么可劝告的,不过还是在林殳意离开的那瞬间,开口道:"你每次做事儿的时候也跟她换个位置想想吧,毕竟还是没从学校出来的小孩子,给她点时间考虑明白。"不要把人家越推越远了才好。 林殳意握着门把的手一顿,而后重重点头,走出去了。 林殳意回到家的时候,钱姨给她开的门,脸色也有些惴惴不安。钱姨今天下午是目睹了所有的一切的发生的,她本来还没注意到许槐从自己的窗户跳出去了,可当外面传来一声男子的大喊时,她不由被这声音给吸引了。 依照庭景的治安,这估计这一边儿的人都没考虑过自家会不会遇见盗贼这个问题。一楼卧房的窗户距离外面院子的地面不是很高,许槐跳出去是什么事儿也没有。但是,她唯一漏算了一点,林殳意既然敢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就肯定是做了完全的安排。 她是在被林殳意从单元楼带走之前已经跟谭云深联系好了的,想着第二天两人找个地方详细聊一聊。哪知道,第二天的时候,谭云深发现许槐不在了。 得知许槐被林殳意接走后,谭云深这就开始安排将许槐"救"出来的计划了。 不过到底是才从学校出来的年轻人,又跟林殳意这样在复杂的环境中艰难存活下来的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谭云深的这点计划,在实施之初就被现实给打败了。 在见到许槐被外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抓住后,谭云深大喊一声,想将许槐从杨武手中抢过来。 钱姨也就是被这一声呼喊给吸引了目光,然后,钱姨看见那个拦着许槐的男人一手就将从外面跑来的谭云深给摔翻在地,而后,手脚麻利地将地上的男人的双臂都给卸了。 顿时,院子里又传来几声痛呼。 杨武这个人,钱姨自然是认识的。最经常跟在林殳意身边的保镖就是这个男人了,现在看见他出现在家的院子里,钱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杨武很快进门了,顺带着还将许槐和已经被卸了手臂的谭云深给捞进了屋子里。 钱姨不敢吭声,很快,她就听见杨武给林殳意打电话的声音了。 而许槐,则是跪坐在受伤的谭云深身边,眼睛一红,捂住了嘴。"云深,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她先是被突然出现的杨武吓了一大跳,后来又看见谭云深受伤,还没来得及恼怒林殳意找人监视她,就已经被眼前的武力镇压的一切吓坏了。 此刻,谭云深感觉实在不怎么样。 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证明此刻他正遭受着的痛苦。他只是一个从小家境优渥的富家公子哥儿,哪里跟人在外面这种动过粗?杨武的那两下,已经彻底让他没了反抗的力气。 "小槐,别担心我,我没事……"他磕磕巴巴地说着,眼里有些愧疚,"我,对不起啊,我以为会成功的……" 他真没想到林殳意居然还在家里周围留了人,正常人怎么会这么做?青福市又有哪些人家会把人像是盯梢一样盯着? "成功什么?成功将她带走吗?"突然,在谭云深跟许槐小声jiāo流的时候,一道低沉带着明显的不愉的女音从玄关口传来。 林殳意自从接到杨武电话,明知道谭云深在庭景是将许槐带不走的,可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这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回家里。 可一回来,听见的居然是这个外来者诱骗她家姑娘的声音。林殳意很难保持心情愉快了,她不高兴,也要别人不高兴。 听见林殳意的话,许槐猛地一下抬了头,转身对上朝着她们走过来的林殳意,她眼中的愤恨似乎比前段时间更重了。许槐伸出手指,指着比她高了足足一个脑袋的女子,声音也带着愤懑,像是一只困shou要跟对方决斗那样,说:"林殳意!你欺人太甚!" 这时,林殳意已经走到她跟前了,那只莹白的小手的手指快戳上林殳意的侧脸,可林殳意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从容不已地跟许槐对视。直到,许槐败下阵去。她伸手抬起眼前女子的下颔,声音没上升一点温度,目光也是凉凉的,"我欺人太甚?"她一字一顿地问着,像是有些失望那样,"究竟是你,还是我?"她再问了一次,这一回,像是要许槐给出个答案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