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在城市的某处,吉尔伽美什站在这座城市的至高点,眺望圣堂教会的方向,直至那柄悬剑落下。 一道冲天的光束升起,犹如金色极雷。 估计这一场神迹,会被世人当做雨幕下的闪电吧,无人能够解释,就好比每天都会爆炸的瓦斯。 轻摇下头,吉尔伽美什出声感慨道:“又是一介人类,妄图挑战云端的神明,最终却以失败告终。” “不过啊,绮礼,本王真不知该如何说你,之前还想帮忙收尸,但看这状况,也没有必要了吧。” 冬木市的圣堂教会被夷为平地,其内的一切也不会保留,无论是建筑、树木亦或者它们的主人。 真就连渣滓也不剩一丝一毫。 “以神器为容器,所释放的「幻想崩坏」,那位神倒也是舍得,还是说愤怒?神居然因为人类的死亡,而感到愤怒,甚至舍弃神器,只为泄恨?” 手抵下巴,吉尔伽美什陷入深思,他在思考这个问题,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想不到答案。 因为御馔津超出吉尔伽美什对神的认知,正因为疑惑,反而令他内心的兴趣,愈来愈浓郁。 “既然能用出这一招,也该发现问题所在,人类是用不了这一招的,也绝不会想到使用这一招,尤其是以令咒为代价,总归需要一个提点之人。” 而这个提点之人,正是吉尔伽美什。 有言在先,他,吉尔伽美什不屑于去做低劣之事,只是提点了一下言峰绮礼,其余任何事情也未做,不过是后者的兴趣使然罢了。 “下一个,该轮到本王了……” “……不事先准备一下,怎么行呢?” 话落,吉尔伽美什的身影彻底消失。 …… “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在城市的另一角,韦伯正与伊斯坎达尔待在屋子里,并排坐在一起,观看冬木频道的新闻。 此刻播报的,又是一场枪击案。 案发现场在凯悦酒店,一死一伤。 死者是一位红色短发的女人,韦伯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然后…… 一群救援人员,从路坑里抬出伤者,金发的柠檬头,一身灰袍沾满尘土,显得狼狈不堪,以至于韦伯不由惊诧的喊了一声:“老师?!” 在电视屏幕内…… 肯尼斯刚被救援人员抬出,就急忙爬向索拉乌,之所以用“爬”,是因为他的腿已经骨折,就连一只手也无法动弹,左半身瘫痪,是侧身落地吧。 这幅模样…… 何止是狼狈,或是惨淡更为准确。 “怎么会?” 不能理解,对于肯尼斯的魔术造诣,韦伯是了解的,所以见到前者此刻的状态,他才倍感震惊。 只因其中的反差过大。 “看来是被其他御主给阴了。” 在其身旁,伊斯坎达尔猜想了一下。 “……御主。” 这时,韦伯忽然想起,肯尼斯在他面前不止一次提到过「魔术师的战斗绝非儿戏」,之前不曾理解,只觉得战斗哪有这么残酷,可就现在的情况…… 似乎,一直以来的安全,只是好运。 “你这小家伙,该不会怕了吧。” 轻拍韦伯肩膀,伊斯坎达尔调侃道。 “我、我没有,怎么可能?!” 扯着脖子,韦伯直接怼了回去。 笑了一声,伊斯坎达尔忽然抬手指向屏幕右上角,说道:“行了,别担心他了,你瞧瞧这个……” ——重播。 这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们居然今夜才注意到。 “不过这家伙已经变成这样,想来lancer的情况也不会太好,或许很有可能,对方已经退场了。”笑过之后,伊斯坎达尔的脸色正经。 “现在所剩的,还有几骑?” “不超过五位吧。” ——轰! 忽然,一阵魔力风暴席卷。 “那是什么?!” 感受到魔力涌动,韦伯连忙跑到窗台旁,只见城市的另一侧,一道金色“极雷”落下,可他能感觉到,那是最纯净的魔力,以及这恐怖的魔力量。 究竟是何存在? “这场圣杯战争,越来越麻烦了。” 在其身后,伊斯坎达尔的表情凝重。 “rider,你觉得那会是谁?” 攥紧拳头,韦伯只感觉压力倍增,想起此刻狼狈不堪的肯尼斯,他怀疑自己此次的旅途是否正确。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被退场的御主,没一个好下场,若是他也因战败退而场,是否也是那种下场? “不用‘觉得’,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凝重、放松,两种情绪复杂到交替于伊斯坎达尔的内心,凝重在于对方很强,放松在于对方与他似乎扯不上关系,没有争斗的必要。 不是畏战,而是没必要。 “我不记得你有侦察这方面的能力。” “若是根据魔力,我的确分辨不出来,可在这魔力里面,还有另一样东西,实在让我无法忘却。” “什么东西?” “你真的很想知道?” 伊斯坎达尔没有直言,却是反问。 “……嗯。” 闻言,韦伯迟疑了一下,伊斯坎达尔这句话于他而言很熟悉,上次在caster的魔术工房,对方就曾这样反问,想来这次也不是好事。 纵然如此,韦伯还是点了下头。 固然,好奇心害死猫。 可猫若是不好奇,还能叫做猫吗? 他渴望一切谜题的真相。 “我曾有言,后人为了赞叹我的勇猛,奉我为大神宙斯的子嗣,也因此,我有了神性,它微不足道,却令我在如今的战斗中一往无前。” 深吸一口气,伊斯坎达尔又道:“但是,你要切记,并非因为我是宙斯之子,才会在战场战无不胜,而是因为我战无不胜,所以才是宙斯之子。” “可是,这跟我问的,有什么关系?” “神性。”伊斯坎达尔强调这个词。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 “还记得第一夜的时候吗?我曾直言巫女为从者,就是因为她的特殊,直至后来七骑全部出现,而巫女也否认了自己的存在,才让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远方的“极雷”消逝,伊斯坎达尔又道:“可我仍旧感到疑惑,甚至以为自己的判断出错,直到两日前,那场宴会,我与对方坐席长谈之时,方才近距离对比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巫女的确是从者,只是与我们这群通过圣杯战争仪式现界的从者不同,她更为高级,或是自主现界,亦或者通过某种更为特殊的仪式。” “总而言之,巫女绝非这个时代的存在,因为她体内存有神性,远比我的神性还要深邃,而这个时代的人,绝不可能拥有神性,我可以保证。” 伊斯坎达尔这一番话落下,顿时令韦伯惊愕在原地,他张了张口,而后又闭上,因为说不出话。 “巫女,是一柱神。” 伊斯坎达尔简短的总结、重复道。 “开玩笑的吧!” 双手抱头,韦伯忽然抓狂,对于巫女是神这件事情,他没有质疑,因为伊斯坎达尔不可能骗他。 可在另一方面,还有一件事。 前段时间…… 他跟伊斯坎达尔合伙坑了一波巫女,当时这家伙就该知道对方的身份了吧,居然没阻止他? 还不如乖乖把钱交了。 现在倒好,直接被一位神惦记。 这是嫌我死的不够惨吗?! “我没在开玩笑。” 伊斯坎达尔不由撇嘴,没多说什么。 “你……” ——哐哐哐。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韦伯连忙去开门,只见一位年迈的老妇人站在门前,担忧道:“韦伯啊,你那里出了什么事吗?” “啊,刚才傻大个吵嚷说他饿了。” 对此,韦伯连忙那伊斯坎达尔挡枪。 从者的作用,不就是这个嘛。 要说韦伯眼前的老妇人,只是个普通人,再往深处说,与韦伯也没有实际关系,只是他的资源实在匮乏,不得不先找户人家蹭一蹭。 而这一户人家,只有一对年老的夫妇,韦伯便用魔术下达暗示,以孙子的身份,借住几晚。 这便是韦伯与老妇人的关系。 “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在其身后,伊斯坎达尔反驳地说。 “原来是这样,正好,我是来取下之前放在你这里的菜,大个子稍等一会,晚饭马上就能做好。”老妇人说。 “我真的一点也不饿……” 无力的反驳,伊斯坎达尔试图纠正,可话落之后,他从房间一角取出袋子,递至老妇人手中。 “知道了,你一点也不饿。” 老妇人笑了一下,便关门离开。 “我感觉她那是一句反话。” 别过头,伊斯坎达尔朝韦伯说道。 “自信点,把‘我感觉’去掉。” …… 厨房…… “咦~这是什么?” 正打算洗菜的老妇人,忽然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土块,还挺有一番重点,该不会是被商家坑了吧? 随手一扔,丢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