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谎言被拆穿,她诚心舀了把水,再把发髻散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走出去,瞧见洛南柯仍在殿中等她,她不免的将脸上围上一层不爽模样。 因为她将问题转移,就不会让洛南柯怀疑其他的了。 洛南柯瞅见门口有声响,抬头就直直的对上常韵笛那不屑的眸子。他并不是很在意,连忙站起身朝她走去,可常韵笛毫不理会他,他便不顾自己身份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随在常韵笛的身后。 常韵笛走到殿前,转身一屁股坐下,金丝绸缎的衣袂也随风而动,样子极为高贵奢华。自打常韵笛来点颏宫,就竟是锦衣玉食的优待,却不让她有一点的心动。 “你来干什么。”她瞅他一眼,就像是上级对下级训话一般的态度,语气里充满着不愿。 他毫不在意她的不瞅不睬,硬是将自己的热脸贴常韵笛的冷屁股:“几日不见,韵笛我很想你。” 她淡淡一笑,充满讽刺:“你无非就是想看看我有没有逃走。” “韵笛,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他不愿与常韵笛嚼舌:“你要什么大哥我都能给你。” “我觉得你把我接过来就是个错误,我又不是你的亲妹妹,你应该把你的亲妹妹接过来,二人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常韵笛说着自己情绪便有些激动,大步走到洛南柯面前不坏善意的仰视他:“你何必还要把我辛辛苦苦弄来?而且一点在这里留下的心思都没有,还枉费了你的一番好意。” 他俯瞰她,心疼又惋惜:“韵笛,你知道我是好意,就留下吧。我本是想接你们一起回来,但是单爵之说你和南艺都是他的妃子,说我狮子大开口,所以只能选一个。” “那你就选洛南艺啊?”常韵笛戏谑道:“哦对,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他苦恼她一点都不懂她:“韵笛!我若不选你,你就会死了。” “那你错了。”她故作高冷:“我宁可死,都不愿再见到你。” “韵笛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你想做什么大哥都能为你做。”他抿嘴,心中叹息。 他一次次的低声下气想要挽留,她一次次的毫不在意的拒绝。难道她已经就恨到这般田地,无意在回到从前了吗? 她冷冷一笑:“那我要你抢走单爵之的天下呢?”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自己都觉得这是个玩笑。 面对这么大的挑战,他并不是不想去尝试,而是与单爵之对争,十有八九都是败北。 她本来不想在伤害刘毅的,但要紧关头,她绝不能退缩。 “怎么?不说话了?”想罢常韵笛继续戏谑道,看着洛南柯那蹙眉抿嘴的表情,真是让她觉得好笑。她又开始调侃道:“刘毅啊刘毅,你身为一宫之主,却什么都做不了。那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要保护我,满足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呢?” “你一个女流之辈,想要的无非就是锦衣玉食幸福快乐。哦对,你与别的女人不一样,你还想要逍遥自由,这些我都会给你。”他再一次声明。 错了,他真的小看了她。 常韵笛摇头:“不,那是以前。前不久我突然改变了想法。” “前不久?” “一秒钟前。”她的嘴角隐隐约约勾出一弯弧度:“一秒钟后,我却想要这个天下。” “韵笛你这是诚心给我出难题。”刘毅情绪无奈,却毫无反击之力。因为对她的过分溺爱,是他越陷越深的原因。 看得出来刘毅心中有些失落和伤心,定是那些过分的话语激到了他。这说明常韵笛成功了,她心中窃喜,又道:“也对,四宫都如此安分守己,怎么可以一统天下呢。在说单爵之的野心这么大,再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点颏宫主。” 想到十几年前的血战,刘毅的手心又开始渗出了冷汗:“统一天下的过程必定是人死伤亡,百姓受难。” “你现在告诉我这个了?”她挑了挑眉。 “韵笛你别这样。”他锁紧眉心。 “怎么,你不喜欢我这样?”她冷哼一声,环抱住胸不屑于他:“说实话我已经不是你当初认识那个善良可爱的常韵笛了,我被你完完全全的改变了,你帮过我也背叛过我。我实在不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你。”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想跑的原因?” “原因之一。”她说罢,有意推了推刘毅,眼神中充满着不耐烦:“行了行了,刘毅,哦不对,洛南柯宫主,小女子要歇息了,您还是快快回去吧。” “那好,韵笛,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找你。”他硬是被常韵笛推出了大殿,却还是好声好气的回头对常韵笛示好。 回给他的,只是一记重重的关门声。 身为一个宫主,却被人关在门外。他们聊天的时候周围还有几名侍女,一直站着也不敢离开更不敢有所动静,尴尬的只能站在原地装成佛像,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为何刘毅已经为她妥协到这般田地,她仍是没有一点的动心。 二人隔了一扇门,却一直站在门口也不离开。常韵笛趴在门缝里偷偷窥探外面,只见刘毅那英姿飒爽的站立在门外,好像在看着殿门口发呆。半晌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见刘毅走了常韵笛才舒了一口气。回到屋内,常韵笛又支开所有的侍女,偷偷的跑到浴室,开始跟萨椰掘洞。 只要不出意外,今晚就可以离开! 夜晚,便又开始开工了。 临走之前,她拿了一些准备好的干粮和钱财,还带了几身干净的衣服。最后临走还递给翠儿一封信,要她在常韵笛的离开被发现之后再转交给刘毅。 翠儿答应后接过信封,可表情中有些莫名的奇怪。不知道她的眉头在封锁着什么情绪,总觉得心神不宁却不极度想掩饰的样子。 那天晚上,是翠儿最后一次见到常韵笛。 而那天晚上,不知为何刘毅总是寝食难安。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为何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关于常韵笛。不知这种不安的感觉是否为真,还是看一眼比较安全。 想罢 ,他翻身而起。殿外泯然瞬间察觉,听屋内有些躁动,隔着珠帘上前问道:“宫主您醒了?” “嗯。”刘毅只是淡淡的应道,没有多做理会。 “您这是要去哪?”泯然又关切的问。 “去一趟韵笛宫!” 说时急那时快,常韵笛前脚刚在点颏宫外抛头露面,欣喜万分的时候。刘毅便夜深去找常韵笛了。 屋外的婢女说常韵笛睡了,可他总是觉得不安,怎么都想进去看看。但一个女孩子睡觉,他一个大男人进去还是不好的。现在的身份不比以前,她已经不是那十六七的黄毛丫头,他也不是不懂事的小王子了。 他不在乎常韵笛醒后是否会找他算账,硬着头皮还是敲了敲她寝殿的门,小声唤着:“韵笛?韵笛你睡了吗?” 可许久都不见回复,他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婢女,问道:“她每次睡觉都这样?” 他不相信,以他对常韵笛的了解,她是这么安稳睡觉的人。 婢女扣了扣脑袋,细细想来:“常姑娘前些日子睡觉的时候会说梦话,也有被吓醒的时候,但最近确实都挺安分的。” 一听这话,刘毅心中顿时浮现不好的念头,他突然蹙紧眉头:“不好了!” 一把推开常韵笛的寝殿的门,屋内漆黑一片,只能借着屋外的月色看清方向,他朝床榻渐渐靠去。 渐渐地,将手伸去。 就在刘毅摸到被子的前一秒,床榻上熟睡的人儿不安分的翻了翻身。这让刘毅倒吸了一口气,泯然在这时也走了进来,他连忙回头给泯然摆出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二人悄悄地,垫着脚离开了寝殿。 听到门被缓缓关上,脚步声也越来越浅。被子里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唏嘘了一口气。 “差点就吵醒了韵笛。”走出屋,刘毅一直在小声念叨。平复了一下心情,对身后泯然道:“走,回主宫殿。” 泯然却极为不解的问道:“宫主你到底是想看什么呢?” 刘毅一边走着,一边责怪自己那鲁莽的样子:“没什么!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天色蒙蒙亮,常韵笛雇了一辆马车,带着萨椰准备前往画眉宫。她已经两年多没见到爸爸妈妈和哥哥了,天知道她有多想他们。 行了两天的路,常韵笛终于站在画眉宫的门口。抬头望着那几个熟悉的大字,这个场景在梦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次,这次终于是真的了。 想着,常韵笛的眼睛便开始湿润了:“爸爸,妈妈,哥哥,我回来了。” 而点颏宫的另一边,刘毅正想去找常韵笛与她一起骑马狩猎,却听到侍女都说这两日常姑娘也不出门也不好好吃饭,一直待在屋内也不见任何人。 这让他有些焦虑万分,推门而入他的寝宫。看着躺在床榻上埋着被子的身影,带着大哥哥般的关爱和斥责大步流星的走到床榻前,一把拽开了她的被褥:“韵笛!告诉你别给我得寸进尺!赶紧起来给我好好吃饭!” 那让人不太熟悉的背影,却让刘毅紧锁眉心。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