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凌晟的大喝,沐汐羽见着飞镖几乎是立即跑出了寝宫,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想要伤害自己? 凌晟见沐汐羽已经夺门而出,自然也是不愿落于沐汐羽之后,跨步向前,凌晟亦是奔出了鸢尾。 只留下小浅惊魂甫定的立在原地,就着烛光,小浅轻轻的将飞镖从沐汐羽的床帏上取下,只见飞镖周身华丽,在镖尾处隐隐有些白色的粉末,直觉告诉小浅,这是一只毒镖!是谁想要置自己的主子于死地?想到这里,小浅的忽然暗叫不妙,既然那人想要置自己的主子于死地,那么现在、自己的主子岂不是很危险? 踉跄跑出鸢尾,却见得沐汐羽和凌晟同一身形健硕的黑衣人无声对持。 “你是什么人?”凌晟微瞪双眸,仪表非凡。凌晟自然也是要看看那人有什么本事敢在自己的宫中放肆?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凌晟会出现在沐汐羽的屋子里,见着凌晟眸子里似乎有一丝犹豫,但终于还是不再理会凌晟,径直伸出左手,一掌便要打向沐汐羽,沐汐羽见那人目标只在自己身上,心知那人是冲着自己而来,心中冷笑,这些日子没有练过武了,这人却恰好当做自己练武的靶子。 轻轻将手一推,沐汐羽的掌法犹如海绵一般,瞬间将那黑衣人势如波涛一般的掌法吸入囊中,让那人丝毫使不得一丝力气。那人见一掌无用,顿时有些生气,再发两掌,两手力气相当比之他左手力量要大了许多。 沐汐羽见状忽的冷笑:“以为多加一掌便能将我沐汐羽打败么?当真是太小看我了!”右手接住那人左手,左手截住那人右手,生生的将那人的力气堵得无法使出,沐汐羽忽的微笑,双手同时用力,只听得那人一声惨叫,想来那人的手是废了! 凌晟此时脸色显得有些挂不住,沐汐羽一出便将那人双手弄废,倒弄的自己丝毫施展不开,但凌晟又岂是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之人? 见沐汐羽已经将那人制服,凌晟自然是想要弄清那人身份,踱步走到那人面前,正想要取下那人的面纱,却未曾料到那人竟然暗暗使上三分力气,一掌将凌晟推得老远。 沐汐羽见状,心头一惊,满心都是对那黑衣人的鄙夷,沐汐羽万万没有想到那人方才竟是在耍诈!也顾不得询问凌晟的伤势,沐汐羽大喝一声:“该死!”右脚忽的踢出,直直的落在那人的小腹之上,只见那人吃痛,胡乱的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角,颇为晦气的吐了一口血水,也顾不得休息片刻,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抬手便要刺向沐汐羽。 沐汐羽见势,连忙握住那人的手腕,忽的用力一转,只听咔嚓一声,想来那人的手臂亦是被沐汐羽弄得折断了。 凌晟倒在一旁看得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沐汐羽打起架来竟然是这般的凶狠,根本就不似一个女子! 沐汐羽见那人奄奄一息,也就不甚在意,回过头来颇为鄙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凌晟,浅笑一声:“皇上和汐羽打斗之时,可没有这般落魄!” “少说废话!快将寡人扶起来!”凌晟听得沐汐羽的话,自觉颜面有些挂不住,不禁怒斥道。 “本事没多少,脾气倒不小!”沐汐羽一声冷哼,却是老老实实的伸出右手,轻轻拉住凌晟的左手,十指相扣之时,沐汐羽竟是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异样,心智忽的就混乱了。 这是什么感觉?好奇怪…… “小心!”一声低呼将沐汐羽拉回现实,等沐汐羽回过神来,却发觉凌晟已经负伤,鲜血冉冉,仿佛无止境一般流出凌晟的身体。 沐汐羽有一刻的恍惚,但不过须臾,便回过神来,看着凌晟腰间插着的匕首,沐汐羽自是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来是那人趁自己不在意之时,想要刺杀自己,却没曾想到凌晟会为自己挡下这一刀。 凌晟既然恨自己入骨,为何又要舍身救自己?沐汐羽自然是不解。 然而,此刻已经容不得沐汐羽想得太多,那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沐汐羽本不想取他性命,但他却咄咄逼人,这样的人,留他性命又有何用? 这样想着,沐汐羽只觉得自己满心的愤怒,内力膨胀,满腔的怒火集于双手,连连发拳,沐汐羽逼得那黑衣人毫无招架之力,终于,那人口吐鲜血,再也没了半分力气,沐汐羽才终于罢手。 满脸不屑的走到那人身边,轻探鼻息,却已经只有呼的气,沐汐羽冷冷一笑,抬手便将那人的面纱摘下,她要亲眼看看是谁这么想要将自己置之死地,然而,面纱下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他是谁?为什么要杀自己? “罢了!看来是个傀儡!”凌晟冷不防的声音忽然在沐汐羽背后响起,着实让沐汐羽吓了一跳。 “你的伤?”沐汐羽欲言又止,方才凌晟为了自己负伤,让她心里是有些内疚的,若不是自己不慎小心,他也不会受伤吧? “没什么大碍!”凌晟爽朗一笑:“屋子外面冷,先回宫再说吧?” 沐汐羽没有答话,却是伸出手,不动声色的扶着凌晟的后腰,不管怎么说,此人为了自己负伤,沐汐羽自 然是不好立即将他赶走。 “小浅!过来!”沐汐羽见小浅近乎呆滞的站在门口,忽的就笑开了:“你在那里呆着干嘛?” “哦!”小浅如梦初醒一般,小跑到凌晟的身边,扶住凌晟,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那人……” “死了!”沐汐羽冷冷说道。 “啊?”小浅听得沐汐羽的话,不禁吓得小手一抖,扶住凌晟的手忽的就落下了,凌晟原本就不太平衡的身体由于小浅的放开,忽的就扭曲了。 “这奴才!”凌晟低低怒吼一声,却又觉得有些不妥,想来那个叫做小浅的太监深得沐汐羽的欢心,倘若自己将他开罪了,自然沐汐羽也不会给自己什么好果子吃。 “碰到伤口了?”沐汐羽不咸不淡的问上一句。 “嗯!寡人……”凌晟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再次被沐汐羽冷冷打断。 “又不是什么大伤,至于么!”言语之间,却也将凌晟扶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你这小太监,在这愣着干嘛,还不去宣太医?”凌晟见小浅只是在旁站着,并未有所行动,不禁有些恼火,这沐汐羽也当真是将自己宫中的奴才惯得太厉害了些。 “用得着么?”沐汐羽冷冷一笑:“不过是些小伤,用金疮药敷一敷便没什么大碍了。”沐汐羽又是一阵冷笑,想着这人面对自己的时候,那般勇猛,今日却是这般无用,沐汐羽的心中实在是有些疑惑。 “小浅,你去拿药吧!”沐汐羽终究是淡淡吩咐一声,有些事情想要问个清楚,小浅在身边自然是不好的。 “是!”小浅低低应诺一声,连退几步,便小跑 出去拿药去了。 “皇上,方才为何不帮忙汐羽?”沐汐羽冷冷的看着凌晟。 “你以为寡人不肯帮你么?”凌晟苦笑一声:“方才荣华你那般勇猛,哪里轮得到寡人插手?”想着方才沐汐羽的样子,凌晟的心里就有些发怔,他实在是不敢将方才的沐汐羽和平日里逆来顺受的沐汐羽联系起来。 她当真为了月狼,可以委屈自己到了那步田地吗? “原来如此!”沐汐羽冷冷一笑,忽的从床头拿上一壶酒来:“现在汐羽为皇上你治理伤口!” “你想做什么?”凌晟有些恐惧的看着沐汐羽,这个女人现在是想要做什么?很想要制止沐汐羽,但无奈腰间实在是吃痛的紧,凌晟几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治疗罢了!”沐汐羽面无表情的说道,猛的将凌晟的锦衣撕开,露出麦色均匀的肌肤,本该是完美的身子,此刻却偏偏有了一个难看的血洞。 沐汐羽大喝一口酒,‘噗’的一声,将口中之酒统统吐在凌晟的伤口之上。 “痛!”酒精狠狠咬噬着凌晟带血的伤口,仿佛有万千只猛虎在自己的血肉之躯上撕咬,实在是痛的要命,凌晟虽然是武功高强,却是从未受过这许多伤,自然也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治疗。 “大惊小怪!”沐汐羽低斥一声,见小浅还未来,索性拿出自己从月狼带过来的金疮药,仔细的为凌晟敷上。 凌晟狐疑的看着沐汐羽为自己敷药:“怎么?荣华,你屋子里有药?” “那是自然!”沐汐羽淡淡回应:“皇上莫不是忘记了汐羽本就是征战沙场之人,屋子里有这些个经常要用到的药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为什么……”凌晟听得沐汐羽这样说,不禁更是疑惑。 “为什么要叫小浅去拿药?”沐汐羽轻轻挑眉,忽的笑开了:“如果我说我为皇上你敷的药是已经作废了的,皇上信么?” “你!”凌晟听得沐汐羽的话,脸色不禁变得乌青。 “骗你的!”沐汐羽见得凌晟的反应,忽而俏皮一笑,显得很是得意。 “你……荣华,寡人真是拿你无可奈何!”凌晟悠悠的叹口气。 “是吗?”沐汐羽对凌晟的话不以为意,只淡淡的说道:“汐羽将小浅支开,实在是想要和皇上说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凌晟听得沐汐羽这话,忽的就来了兴致,心中却是有些担忧,她莫不是又要旧事从提,再说月狼。 虽说凌晟对沐汐羽已不似之前那般讨厌但倘若沐汐羽再处处提及月狼,凌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今日发生之事,还望皇上不要追究。”沐汐羽灼灼的看着凌晟。 “为何?”凌晟轻挑横眉:“为何汐羽你要我不追究那刺杀你的人,你难道不知道那人想要取你性命!” “皇上还是叫我荣华就好!”沐汐羽忽而听得凌晟叫自己汐羽,竟是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即使凌晟方才舍身救了自己,沐汐羽对他也是只有恨的。 “汐……荣华!”凌晟终究还是改了口,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方才为何要唤她做‘汐羽’,难道自己当真对她有那么大的改观了么? “我当然知道那人想要取我性命,只是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刺客,就如皇上所言,他不过是一个傀儡,我沐汐羽想要抓住的是他幕后指使之人!”沐汐羽咬牙切齿的说道。 “寡人明白了!”凌晟淡淡点头,沐汐羽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娘娘!药来了!”小浅战战 兢兢的绕过院子里的那具尸体,走到沐汐羽的身前,却发觉凌晟的伤口早已经包扎好,心中自然是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娘娘,屋子里明明就有金疮药的!”小浅不满的看着放在桌上的药瓶。 “我方才忘记了,等到唤你去拿药之时才想起,委屈小浅了!”沐汐羽浅浅一笑。 “对了!娘娘,院子里的那个人怎么 处理?那人在那里……实在是有些骇人!‘小浅想起自己方才看见那人的样子,浑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这个……皇上自有安排!对吧?皇上!”沐汐羽忽的将所有事情推在凌晟身上,她有自信凌晟断然不会拒绝自己。 “嗯,寡人来处理这件事情,你……是叫做小伊是吧?”凌晟忽而像沐汐羽一般对着小浅展露笑颜。 “我叫小浅!”小浅没有好气的看着凌晟:“不知道我的名字,皇上你干脆叫我**才,我心里还好受些!” “你这奴……小浅!”凌晟有些发怒,却是硬生生的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言笑晏晏的看着小浅:“你去竹玉叫花得喜过来一趟,就说寡人有事吩咐!” “小浅只听娘娘的吩咐!”小浅却是执拗的答道,他没有办法像自己的娘娘那般,被凌晟那样欺负后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面对凌晟,小浅做事向来都是恩怨分明。 “小浅!”沐汐羽听得小浅的话,心中自是有些奇怪,为何平日那般听话的小浅今日却偏偏好像同凌晟杠上一般,处处和他作对,却也只得无奈帮忙凌晟说道:“小浅,你就去叫花得喜公公过来一趟吧,若是花得喜公公不来,只怕是那具尸体,今晚就得陪着我们了!” “和华夫……”小浅闻言,忽的就大叫起来但才说了两个字,忽的就住了口,凌晟早已经下了禁言令,小浅虽然对凌晟不满,却也是知道倘若违背凌晟的旨意会有什么后果的。 “那小浅就去找花公公了……”小浅此刻巴不得立即离开鸢尾,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凌晟急转直下的脸色,自己方才触了凌晟的底线,要是自己还留在这里,简直就是找死! 沐汐羽显然没有注意到小浅方才说了什么,更是没有注意到凌晟急转直下的脸色,依旧是微笑着从自己的枕下拿出那把残剑细细抚摸。 “荣华,你方才都听见了?”凌晟目光灼灼的看着沐汐羽,眼睛里就快要喷**来。 “听见什么了?”沐汐羽此刻根本不愿意搭理凌晟,只顾低头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残剑。 “华夫人!”凌晟厉声质问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自己已经下了禁言令,关于她的事情,还是不能在自己的耳边消失? “那个死于非命的女人?”沐汐羽几乎是脱口而出,等她意识到和自己说话的人是凌晟的时候,却已经为时晚已。 “你都知道些什么!”凌晟忽然就动了怒,为什么连沐汐羽这个女人都说华夫人死于非命?难道她当真不是自杀,而是被人害死的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沐汐羽忽的起身,将残剑护在自己的心口,离得凌晟远远的。 “你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是知道她是我凌晟最为宠幸的女子还是知道她服毒自杀?”凌晟忽的起身,腰间的伤口,似乎比方才被刺时还要疼痛百倍。 “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沐汐羽倔强的迎上凌晟的眸子,这个男人为何现在会如此盛怒,沐汐羽虽然有些好奇,却并不曾想要知道。 “荣华,你难道就不想要知道关于华夫人的事情?”凌晟终究是轻叹一声。关于那个女人,凌晟实在是有太多痛楚淤积在心头,实在是想要找个人好好的述说一番。 “我不想要知道!”沐汐羽冷冷回绝。 “为何?”面对沐汐羽的回答,凌晟显得有些诧异,这样决绝的拒绝自己,沐汐羽还是第一个。 “第一,汐羽对与自己无关之事向来不关心,说我冷血也好,说我无情也罢,对于其他人的事情,汐羽一直不愿意知道;第二,那华夫人既然已经离世,皇上你又何必耿耿于怀,终日活在往日的回忆之中那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吗?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沐汐羽忽然冷笑道:“关于你凌晟的一切,我沐汐羽不想知道!也根本不屑知道!”沐汐羽自然知道自己的话,会惹怒凌晟,但却实在是没有办法抑制自己对凌晟的厌恶。 “你……”凌晟听得沐汐羽的话,自然是十分愤怒,然而,凌晟终究只是浅叹一声:“荣华,你根本就不懂寡人!” “是!汐羽不懂皇上,皇上也不明白汐羽,志不同不相为谋,那么,皇上请回!”沐汐羽浅笑一声,却是说不出的千娇百媚:“皇上若是以后不为月狼之事,大可不必来我这鸢尾之中。” “你!”凌晟听得沐汐羽的话,有些震怒,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上大可不必担心,花得喜公公来了之后,我自会好生交代,不劳皇上挂心。”沐汐羽依旧是浅笑,欲擒故纵,她沐汐羽还是懂的。 一切都在按照自己预定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行进着,凌晟、必将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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