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成札记

世人都知童养媳最是难做,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不舍得女儿走上这条路阿音深以为然悲催的是,虽然她爹九门提督祖父大将军外祖大学士,可她依然被送去做了童养媳而且这户人家的门第实在太高了些,以后无论她打算退婚还是和离,都难于上青天只因她那未婚夫的身份着实不一般正是当今的太子、未来的皇上【据说……他是古往今来的所有皇帝里,最宠妻子的那一个】【半养成,青梅竹马,1者君坑品很不错,大家可放心收藏^_^谢绝扒榜专栏求戳求收藏:下一本《宠妻手册》求预收~:已完结文:微博:

作家 子醉今迷 分類 历史 | 246萬字 | 238章
第二十章
    阿音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景华宫中冀行箴卧房里的床上。而冀行箴,则是在旁边暖阁里睡着。说是睡着,其实也是半昏迷着。烧了一个晚上,还没见好。
    待锦屏将事情大致说了后,阿音一咕噜爬起来,顾不得穿好衣裳,披着外衫就往外间跑。
    锦屏忙去旁边柜子上拿了斗篷,快步跟了上去。
    外间的宫人们俱都小心翼翼地行走着,半点声音也不发出。阿音叫了其中一位嬷嬷问冀行箴的状况,又说要去看看他。
    嬷嬷赶忙拦住阿音,不准她过去,“昨夜殿下发现受了寒的时候就吩咐过,万万不可让姑娘靠近,免得再跟着染上了病症。如今殿下烧起来了,姑娘更是不能过去。”
    阿音不听。
    其实之前都没有事的,一起做面片的时候他都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刚才锦屏说,寻到她的时候,冀行箴抱着她一起睡着了。倘若不是她先睡着了,依着他的性子,应当不会那么不小心睡在那里。更何况他还坐在地上……
    阿音心里堵堵的有些难受。
    锦屏这时候拿着斗篷追了出来,硬是拉住阿音给她披上,“姑娘若真觉得是自己害得殿下着了凉,就更得好好看顾着自己。倘若姑娘再病倒,那殿下的一片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云峰正好就在附近,看阿音醒了,笑着迎了过来,“姑娘还是先去上课罢。若是担心殿下,不若等下了学再探望。恰好殿下如今睡着,现在去的话反而扰了殿下歇息。”
    阿音低着头静立了会儿,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珍眉早已带着她准备好的文房四宝在外头候着,看她出来就赶忙跟了上去,随她一同往崇明宫行去。
    崇明宫共有七个殿,是公主们学习课业的所在,与皇子们学习之处崇宁宫相去不远,二者之间仅仅隔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昨夜阿音在景华宫睡下的事情,并没有人去刻意压下去或者遮掩住,宫里好些人都已经知道了。
    冀茹是第一个问起来这件事儿的。
    阿音刚刚走进学习“书”的清和殿,冀茹就朝她招了招手,而后问她:“听说太子病了?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很大,一时间屋子里的所有人俱都扭过头来看阿音。
    与“御”和“射”这些武课不同的是,公主们基本上都有文课陪同的伴读。今日不只是阿音,就连二公主、四公主的陪读也一起来了。
    那两个女孩儿阿音并不认识。此时她们正和冀茹一般好奇地望了过来。
    阿音心里头不好过,倦倦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更何况她知道昨天的日子颇为特殊,自己和冀行箴一起做那面片儿的事情不能外传。不然的话还指不定皇上会怎么想冀行箴。
    于是她只简短说道:“受了寒。”
    “受寒?”冀茹奇道:“他身子骨那么好,怎会受寒?”
    自打三年前那一次病重之后,冀行箴愈发认真努力地学武,身体算是皇子里一等一好的。
    阿音心里头不自在,低着头轻声道:“就……就这么受寒了。”
    看阿音神色不佳,冀茹愈发好奇起来。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旁边冀若芙行了过来,一把按住她的手臂,“既然已经病了,且太医也过去了,就莫要多管了。好生上课才是正经。”
    冀茹挪动了下.身子转向冀若芙,“可是——”
    “没什么可是。”冀若芙斩钉截铁地道:“要么就好好上课,要么你自己去景华宫问。阿音又哪里能知道那许多!”
    冀茹悻悻地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
    阿音轻声朝冀若芙道谢。
    冀若芙压低声音道:“你昨儿能陪着行箴,很好。我还要谢谢你呢。无需那么客气。”
    “但太子殿下受寒……”
    “没事。”冀若芙朝阿音温和地笑了笑,又握了下她的手,“吉人自有天相。行箴会没事的。”
    她的手暖暖的,让阿音自从起床后就一直在忐忑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眼看着先生差不多将要来了,冀若芙和阿音就去了各自的位置上。
    阿音自是坐在了三公主冀薇的身边。
    冀薇盯着她看了半晌,和冀行箴相关的事情一个字儿也没提,只和她说了下她练字到哪个部分了。
    阿音的父亲俞三老爷俞正明文武双全,虽然是武将,却也通晓古今,字更是练得极好。阿音的字是他手把手教的。虽然年岁小,写出来的字也已经似模似样了。
    听了冀薇的提示,阿音大概知晓了她的进度。虽然不如她在家习字的进度快,但她既然是陪着冀薇读书,终归是要跟着冀薇的进度来才好。
    故而冀薇说“习字并非一日之功,若是跟不上的话不要着急慢慢来”时,阿音并未多解释什么,只认真说道:“我会努力的。”
    冀薇就朝她安抚地笑了笑。
    教习“书”的是顾先生,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颇为严厉。从写字的姿态到写字的心境,无一不要求严格。
    阿音因着担忧冀行箴,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走神了好几次。因为这个的关系,顾先生甚至没让她提笔,直接让她站着听课,借以培养她“集中精神”的能力,以达到“心静”。
    阿音知道上课不专心是自己不对在先,半点怨言也没有,整整站了一个上午。为此冀茹还在中间休息的一盏茶时间里嘲笑了她好几回。
    之前中间休息的时候阿音已经遣了身边的珍眉去景华宫打听消息,问问冀行箴好了没。待到中午休息的时候,珍眉已经回来了。见到阿音就上前行礼,把消息与她说了。
    “还没好?”阿音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紧张万分地再三确认,“当真是还没退热么?”
    “没有。”珍眉道:“不过太医说了,烧起来了一两天也是可能的。没有太大关系,再观察观察。”
    阿音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最终忍耐不住,和中午服侍她们用膳休息的嬷嬷告了声假,说自己下午课时候一定赶回来,这就出了崇明宫直奔景华宫而去。
    冀若芙知晓她定然是去看冀行箴,也要跟着一同过去,却被侍读的少女给劝住了。
    对方与她说道:“太子殿下那边有太医照看着,不过是受风寒而已,应当没什么事情。既然俞姑娘去了,二公主不若留下来。倘若俞姑娘下午过不来,顾先生问起来的话,也好帮俞姑娘开脱一下。”
    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阿音不喜欢“书”,既然告了假,下午可能就不回来了。如果这样的话,冀若芙留下来好歹能帮阿音在顾先生面前说些好话。
    冀若芙也觉得阿音这样匆匆而去不一定是担心冀行箴的缘故,更多的可能是因为被先生罚站了一上午。毕竟是小姑娘,脸皮薄,羞恼之下很有可能下午就不来了。
    最终冀若芙被说动,就没再坚持着非要往景华宫去。
    她是觉得冀行箴身体底子好不用担心,所以未曾太过忧心冀行箴的病情,故而如此。
    可阿音实实在在地知道三年前冀行箴生病那次有多么凶险,差一点就没了命。所以听闻他发热不退,就担心到坐立不安。
    那一回……
    那一回若不是平安符里的“药”,他的命或许就没了。
    思及此,阿音下意识就抬起手,抚了抚自己胸口前挂着的那个平安符。指尖隔着衣裳触到了它硬硬的边缘,这才暗松了口气,加快步子往前行去。
    景华宫的暖阁内,宫人们进进出出,大气也不敢出。
    俞皇后已经来过了,被径山和段嬷嬷劝过后又回了永安宫。如今十几位太医俱皆聚在院子里商议对策。
    径山正满头大汗地吩咐着小太监们熬药,看阿音过来了,赶忙上前行礼,“姑娘不是上课么?怎地这时候过来了。”
    “殿下怎么样了?”阿音知道病重的时候不宜挪动,冀行箴想必还在昨晚睡着的屋里,故而踮着脚朝暖阁方向看着,“可曾好点了?”
    提到这个,径山的脸上现出颓然之色,轻摇头道:“没有。”
    “一点也没有好吗?”
    径山没说话,只叹了口气。
    阿音急了,加开脚步就要往暖阁奔去。谁知刚跑出去一步就被径山给拦住了。
    “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径山的语气又气又急,“您若是去了再给染了病,那该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
    “姑娘——”
    “径山,你还记得三年前吧?”阿音仰头看着径山,“那时候我说我会想办法治好殿下,你不肯让我进。后来我瞅着你没注意溜进去了。然后殿下好了。对不对?”
    三年前的事情,仿若就在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当时冀行箴高烧不退,眼看着就不行了。谁知俞家五姑娘去看了他一趟后,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径山神色有所松动。但,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小姑娘,再想到太医们说风寒极易传染,径山又铁了心摇摇头。
    “不成。”他道:“姑娘,小的不能让您冒险。”
    “可万一我过去了他就好了呢?我可是极有福气的,不然上一回为何我看过殿下后他就好了?”阿音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波澜不惊,“试问我这样有福气的,又怎么会被他传染上?上一次我没事,这一次我依然会没事。”
    径山坚定的神色再次动摇。
    阿音瞅准时机跑了出去。只不过没几步就又被小太监们拦住了。
    阿音急得直跳脚。
    小太监们不理会她的一再辩驳,只看向径山。
    最终径山点了头,小太监们这才放行。
    阿音赶忙奔到了暖阁的门口。深吸口气缓缓心神,待到呼吸平顺点了,这才慢慢地、小心地推开了门。
    守在里面的嬷嬷赶忙给阿音行礼。
    阿音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莫要出声吵到了冀行箴。这便把脚步放轻,继续往里行去。
    因着关了所有的窗又拉上了帘子,屋子里有点闷热,光线也有些暗。这样的情形下,床上那人的身影远远看上去就显得有些昏暗不清。
    阿音把手指尖隔衣放在了平安符上,一点点地靠近,最终停在了他的床前。
    三年前,也是这般的情形。
    不,不对,那时候比现在的状况要糟糕多了。
    当年的时候,太医们都已经说了再熬不过那个晚上去,他恐怕就性命不保。但是这一次,起码还有转机。
    而且这个时候的他,虽然脸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但是比起那时候的惨白中透着微红来说,已经好了太多。
    看到了冀行箴如今的状况,阿音知晓他的状况果然不似当时那么惊险,终是松了口气。
    坐在了他床边的锦杌上,她方才一直紧抓着平安符的五指方才慢慢松开。
    平安符是四年前一位高僧赠与她的。
    父母亲只知那物能护她平安,却不知高僧曾把她叫到一旁,私下里和她说了几句话。
    高僧说,她命格极贵,却在日后会经历大劫。平安符里有几个东西,能够护她平安顺遂,让她务必收好,莫要随意取动。只因平日用了对身体有大损伤,只能在命悬一线时用上方才有效。
    三年前,她取了一样保命的东西给了冀行箴,救了他。
    三年后的这一次,他的境况并不如上次那么凶险,倒是无需挪动了。
    阿音这才松了口气。
    之前一直提心吊胆,心里紧紧地绷着一根弦。如今骤然放松下来,就有些全身无力。
    她索性趴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冀行箴的睡颜。
    其实她出生后第一个遇到的家人,不是父母兄长,而是冀行箴。
    那时候母亲生产困难,差一点就要熬不过去。就连皇后娘娘都着急了,带着孩子过来俞家探望。
    也不知是不是皇后娘娘的到来带来了好运,母亲最终好不容易将她生了下来。家人担忧母亲的身体,都去先看望母亲了。
    唯有年幼的冀行箴,什么也不懂得,没有跟去。
    当时冀行箴不过四岁大。
    漂亮的小男孩拉着乳母的手臂,扒着她的小包被,细声细气地说,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小娃娃,皱巴巴的好难看啊。
    居然说她难看。
    旧仇被想起,阿音恶狠狠地瞪了冀行箴一眼。
    谁知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冀行箴忽然开了口。
    “包子。”冀行箴喃喃说着:“包子。”
    初时阿音以为他是醒了,探头过去一看,才发现他双眼紧闭,显然是发热当中说起了胡话。
    而且,这胡话好似没有尽头一般。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被他接连不断地反复提起。
    一遍又一遍。
    阿音最终受不住了,背过身去满心愤然。
    这厮,都烧成这样了还在那边瞎叨叨……
    枉费她一片好心连课都顾不上了就往他这边跑,他却满口胡话没句正儿八经的。
    还喊?
    还喊?
    再喊她就要举刀灭口了啊!
    ……要不,要不就当他口里边一直喊着的是吃的包子?
    嗯,对。他烧了那么久,一定饿了,说的肯定是食物。
    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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