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郡没想到江昭旭会开口问她纹身的事儿,默了一会才开口:“初三毕业的暑假吧,当时一眼就看上了这图案” “为什么要纹?” “因为想要活得漂亮又自由。” 像蝴蝶一样随性自由,想玫瑰一样妖艳漂亮。 那时候刚拿到七中录取通知书,被周cháo生叫到纹身店里吃饭。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图案,对着周cháo生开口:“哥,给我纹上这个吧” 当时周cháo生也是特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开口问了句,“想好了?” 她知道周cháo生是怕她还太小不懂事,纹身对以后有影响。 她盯着那张图,无所谓地开口:“到时候在洗呗,先纹着再说” 从那晚起,这个图案就这么跟着她跟了接近三年。 那时候还是太年轻,殊不知所有的年少轻狂到最后还是要一笔一画还回来的。 两人都喝酒,没说几句都纷纷坠入梦乡。 翌日清晨。 冬日的早晨即使到了六点还是灰蒙蒙的,光亮的路灯为市区的行人照亮道路。 江昭旭一早起chuáng冒着寒风从市区赶回江家老宅。 一进门,家里用人就替他接过外套,微微弯腰说了句,“老爷在书房” 他点点头,提起步子往二楼书房走去,敲了两下暗红的木门,说了句“爷爷” “进来”,略显沧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江昭旭推开门进去,江老爷子指间夹着雪茄,背对着门看着窗外。 江老爷子回头看他,沉着声问他,“江家的规矩没忘吧?” “没忘” 江家算不上规矩很多的家世,但唯一一个不可触犯的规矩。 有家宴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随意缺席离席,无论你什么特殊情况,只要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离席了就是一个字,罚。 而江昭旭偏偏为了祁郡触犯了这个规矩,就算江老爷子出声提醒过他后果,但他依旧一意孤行离席。 书房很暗,只有一盏蜡烛灯亮着,老爷子坐在书桌前,盯着站姿端正的江昭旭,“阿旭,昨儿就那么着急走?” 江昭旭知道老爷子什么,老爷子在给他台阶下,只要他说了祁郡的事,这两鞭子便能过去了。 但他不可能说,宁愿挨鞭子也不说。 江昭旭心里清楚,只要他不说,老爷子就不可能去查,他希望江昭旭自己说出来。 江昭旭吸了口气,“孙儿无端离席,甘愿领罚” 江老爷子冷笑了一声,拉开书桌抽屉,拿出皮鞭,“既然你不愿说,那老爷子我也不qiáng求” 话音落下,皮鞭扬起。 重重的鞭子就么落在江昭旭的背上,他被痛感冲击得发出闷闷的一声嗯。 老爷子手劲不小。 那一鞭子抽得他的后背像是被火烧一般辣痛,明明是寒冷昏暗的书房里,江昭旭的额头上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他咬紧牙关,又受了一鞭,这一鞭直接让他撞到了书桌上,那股子火辣感从后背蔓延全身,若不是有卫衣隔着,怕是后背那层皮是要不得了。 老爷子看着搀着桌子的江昭旭,叹了口气,“你比你爸硬骨”,又朝门口喊了声,“老陈,把少爷带出去”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陈管家一听到声音赶紧推门进来,搀扶着不堪重负的江昭旭出来。 陈管家把他带到房间里,拿出祖传药膏给他上药,江昭旭脱下卫衣,两道红透的伤痕重重的印在后背上。 上着药的陈管家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口:“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还跟江老硬,台阶都摆在你面前,还不知道下” 火辣的后背碰到冰凉的药膏,刺激得江昭旭倒吸一口冷气,他咬着牙回话:“没事陈叔,我命硬” 陈管家也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祖传药膏药效很快,虽说刚上的时候刺激感很qiáng,不过没几分钟一整个后背就舒缓了不少。 江昭旭看了眼时间,拿过卫衣套在身上,推门出去,一旁的陈管家拦住他,“这就走了?还没吃早饭” 江昭旭想到躺在被窝的祁郡,顿了一下,拿起外套,开口:“不了,麻烦陈叔给我叫辆车”,扶着楼梯下楼。 话都这份上,陈管家也不做挽留,给家里司机拨了个电话。 江昭旭一出门就看见家里的司机在门口候着,拉开门坐进去,说了句,“回世纪城”,便闭上眼睛。 站在二楼窗边的老爷子看着那辆私家车毫不留情地长扬而去,抬起夹着雪茄的手,吸了一口,“老陈,阿旭这孩子我是管不住了” “少爷天资优异,只是骨子硬了点罢了,以后定能成大器” 老爷子哼笑一声,“骨子硬点也好,成不成大器也是看他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