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

:谢徽禛从小被当做女儿家养大,他有两重身份,一为公主,一为太子。以女儿身嫁做他人妇后,他又以男儿身强抢了他的夫君。萧砚宁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偏有个对他生出了不伦心思的大舅子步步紧逼。大舅子是太子、是君,他是臣,他逃不掉。-萧砚宁为侍卫统领入值东宫第...

第53章
    谢徽禛:“你呢?”

    萧砚宁:“……我陪殿下一起。”

    谢徽禛搁下布巾:“那就睡吧。”

    真正躺进chuáng中,萧砚宁却有些睡不着,心里总不得平静,思绪纷乱杂念无数。身边人握住了他一只手,萧砚宁微微侧过头,谢徽禛一手枕在脑后盯着chuáng顶的房梁,一手慢慢摩挲他手掌心:“睡不着?”

    “殿下在看什么?”萧砚宁犹豫问他。

    “房梁上结了蜘蛛网。”谢徽禛笑了声。

    萧砚宁皱眉去看,夜色太暗,根本看不清楚:“……出门在外就是这样,总不会像宫里那般讲究,殿下还得适应着些。”

    “蜘蛛网其实也没什么,”谢徽禛不以为意道,“小时候我还试过捉蜘蛛烤了吃,跟我小爹爹学的,砚宁肯定没吃过,那玩意儿又gān又硬,还没肉,样子也吓人。”

    萧砚宁有点不知该怎么说,半日憋出句:“君后殿下胆识过人,殿下也不遑多让。”

    谢徽禛的笑声好似更愉悦了些:“砚宁这是在讥讽我与小爹爹吗?”

    萧砚宁微微变了脸色:“我不敢,我……”

    “我说笑的,”谢徽禛也转过头,看着他说,“砚宁,其实我的很多坏毛病都是跟小爹爹学的,我以前就觉得他不是个东西,可再不是个东西父皇也拿他当宝,你说他怎么就这般好命啊?”

    萧砚宁更不知能说什么,谢徽禛继续道:“如果学他的就能得到我喜欢的人,我也宁愿和他一样不是个东西。”

    萧砚宁不赞同道:“……每个人的际遇不同,没有什么事能一概而论,殿下这话太过偏颇了。”

    “是不一样,你和父皇性子相差何止千里,”谢徽禛移开目光,言语中难掩失落,“父皇看似是qiáng权铁腕的皇帝,实则对小爹爹无底线纵容,当年小爹爹做过多少混账事,换做别人早该死千万次了,偏父皇一次又一次让步、对他破例,而我的砚宁……”

    “我的砚宁表面看着性子软,跟面团一样,其实比谁都倔,头顶压着无数教条纲常,轻易不肯改。”

    萧砚宁顿时哑口无言。

    “但是算了,”谢徽禛握紧他的手,“不想改就不要改吧,你只将我当做特例好了,应当也不会有别的人敢像我一样,这般bī迫你。”

    萧砚宁心里不好受,沉默一阵他问:“殿下说这些,是故意与我示弱吗?”

    谢徽禛又笑了:“啊,被你听出来了,我就是想要你可怜可怜我,再心疼心疼我。”

    萧砚宁拧眉:“殿下的话,总是叫人听不出哪句真哪句假。”

    “那就不说了,”谢徽禛指腹摩挲过他拇指的关节处,“睡吧。”

    话说完他先闭了眼。

    许久,身边萧砚宁才小声说了一句:“殿下若一定要我改,我会改。”

    谢徽禛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不用了,你这样很好,之前说你不讨人喜欢是骗你的,一直这样就好,睡吧。”

    第28章 一封家书

    翌日清早登船,出发前随行队伍众人喝下太医开的晕船药,分乘三艘船,趁着风和日丽、水缓làng平,起锚南下。

    上船之前蒋文渊过来与谢徽禛请安,说话间忽然瞧见萧砚宁颈后露出的印子,先是一愣,随即尴尬得没眼看,慌忙移开视线。

    分明他也是能说会道之人,今日却只支吾了几句便赶紧退下了,萧砚宁有些莫名:“蒋大人这是怎么了?”

    谢徽禛笑笑:“大约昨夜没睡好吧,不用管他,走吧,上船了。”

    登船出发,也不过个把时辰,河上忽然起了风,水势不再平缓。风làng渐大,船行随波起伏,颠簸得有些厉害。

    船舱之内,萧砚宁与谢徽禛对坐下棋,谢徽禛落下一子,抬眼见萧砚宁面色有些难看、脸都白了,当下握住了他一只手,皱眉问:“怎么了?”

    萧砚宁说不出话来,弯下腰一阵gān呕,谢徽禛立刻坐过去扶住他,叫人去传太医来。

    “晕船?”谢徽禛问。

    萧砚宁láng狈点了点头,其实他自己才是晕船晕得厉害的那个,当年去江南几乎一路晕着过去,后头回程甚至宁可长途跋涉走陆路,本以为这些年身子qiáng健了不少,应当无碍,谁知仍是这般不堪用。

    “昨日怎不说?”谢徽禛有些生气,早知道萧砚宁晕船晕得如此厉害,他该叫人多做些准备,昨晚也不会拉着他折腾大半宿,叫他今日jīng神不济。

    萧砚宁:“臣……”

    被谢徽禛蹙眉盯着,他改了口:“我不想耽搁殿下的事情,也没什么大碍。”

    “你就是个活受罪的傻子。”谢徽禛没好气。

    太医与他们在同一条船上,就在后头厢房里,很快过来,诊脉过后重新给萧砚宁开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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