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什么？”

    “爹爹你很可爱。”凝渊嘴角微微上扬，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毓君一愣，搂着凝渊的脑袋，“渊儿，你终于叫了，快。再叫一次。”

    “爹爹——”

    “再一次……”

    叫了几十声以后，凝渊佯怒，“还有完没完呢？孙女儿都有了的人，还像个孩子似的。”

    毓君眨巴眨巴眼睛，硬是将眼泪花儿给憋了回去。“你能开口叫爹爹，爹爹很高兴。就快要下山了，几时能回来再听你叫这两个字？”

    亲情，终究是让人动容的感情。

    会的，等一切都结束了，她一定会的。

    “渊儿，我教你的那一套法门修习得如何呢？”

    “五年来日夜不停，也算大成了。”

    毓君探了探凝渊的脉，惊讶道：“能修习到如此程度，非常难得。”

    他转身，从一个非常古朴的盒子里拿出一枚泛着浓郁丹药香味的药丸子，递到凝渊手中“这个名唤‘炎心丹’，当功法修习到大成以后的境界，服下去，可助你强制突破桎梏，能否凭一己之力冲破玄关，就看你的机缘了。如果顺利，你可以不需要凤血，也能开启心目，只是，成功的机会只有不到一成。”

    凝渊大喜，即使只有一层，也要试试。“给我吧！”

    “现在还不能吞，跟我来密室，要坐在用玄霜冰魄矿母做的冰床上吞服才可以。你运转功法三十六个周天以后，再吞服，我会关闭密室之门，能不能成功，绝大部分得靠你自己，我只能给你引导和守护。”

    凝渊点点头，跟着毓君到了一处极其深的密室，巨大的寒冷在她

    的头发上结下也曾白霜。

    “我助你开启心目。一定要守住心神，不可有丝毫大意。”

    “嗯！”她不想让毓君担心，对着他微微一笑，让他放心。

    密室门关闭，凝渊凝神开始运转功法……

    若干天后，空山巅峰密室中。

    “渊儿，心目已开，你现在拥有的力量足以在天下任何地方横着走，而爹爹，再也没有什么能帮你的呢？”

    毓君的面色很苍白，这是消耗过度的虚弱表现，气息有些虚浮，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东西放在凝渊的手心“渊儿，这是御凰氏的家主信物三重火血玉，你在暗影期间我派人取来保管在我这里，你好好收着吧！另外，你下山带上井儿，井儿是个好孩子，会成为你不错的助力，他能帮助你找到八大暗力。”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的？”

    凝渊一直觉得，如果不是一些拥有超能力和极其巧合的机会，是没有人能发现她藏在帝陵的三重火血玉的。

    “渊儿，你忘了，毓君就是这样的怪物，天下发生的事情，只要毓君想知道，就会知道。”他慢慢的挪动身体，颓然如六旬老翁……

    毓君就是这样的怪物？凝渊楞了一下，渐渐明白，毓君天生拥有奇怪的能力，能感知到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就像神奇的预言者和占卜师，只是他不需要像预言者或占卜师那样的神秘力量，世间之事就想一个巨大的资料库，毓君想调用查看什么，就能看到什么，这就是他身为御凰氏神祗的能力。可知道并不代表着改变，他能感知到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事情向他既定的轨迹发展下去，

    却无能为力，这就是身为神祗的无奈，他们必须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不能破会世间既定的秩序。

    凝渊能理解，却无法想象，当他看到御凰氏的未来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她也毫不怀疑，毓君可能看到了她的未来，甚至是焰儿的未来，可他却不会做出任何改变，他只做他能做的事，绝不用神奇的力量，达成一己之私。毓君必须是这样的人。

    凝渊叹息，这样一个爹爹，心里的苦，有谁能知晓。

    她扶起毓君，第一次能看清他的面容，那么的清瘦和羸弱。心目已开，她即使闭着眼睛，周遭的一切都无比的清晰明了，昼夜，无分别。

    她明白，她的能力有多大，她的责任就有多大。

    时光如流水，一去永不回。

    凝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能带上的带上，不能带上的就留下。

    澈已经早早收拾好东西，五年的山巅生活，并没有什么能带走的，除了一些稀罕的灵药。

    焰儿拉着珑日珑月依依惜别，抱着毓君的脖子不放，眼泪汪汪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大口口水。

    御凰井默默提着一个小包袱出来，他是要跟一同下山的，毓君这样要求，她也不再推拒，有一个御凰氏的人跟着，许多事情做起来，会方便许多。

    大家依依惜别，一行四人踏上了征程。

    回头望一望这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空山，也觉得分外的熟悉和不舍，凝渊还是毅然转身而去。

    天鸾，我回来了。

    如今的凝渊，原本黑色的眸子，隐隐的变为暗红。

    身穿从毓君那里得来的天蚕羽衣，一行人风驰电掣向天鸾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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