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狂女

十年,她从不曾看过那张黑巾下的脸,他是名副其实的影子,形影不离却从来只是一个轮廓!他会出现在任何凝渊需要他的地方,即使是来葵水这样尴尬的事情,也是他去找的柔软棉布……他清楚她的一切喜好和习惯,而她对他,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是个比自己年长的男子,她甚...

067 从此两陌路
    昆炎沁沉默,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叫清儿来治伤。”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不需要——”凝渊看着床上还在淌血的澈,不顾自己胸口的疼痛,和嘴角流淌的血,拉着棉被的角,堵着澈的伤口。

    她看着雷澈,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她不想这个人有事,即使没有记忆,可身体的熟悉度她无法漠视,这个男人对她很重要,浓浓的愧疚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眼前一黑,扑倒在澈的身旁……

    “业儿,来人,快来人——”

    昆炎沁的声音在屋子里空荡的回响。

    凝渊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令她心痛的人。

    她梦见自己是一个孤儿,独自一人在陌生的世界里存活,因为一场煤气罐子爆炸殃及池鱼,她悲催的穿越到一个身患重病的小女孩身上。四处刀光火海,一个女人抱着她,四处奔走,亡命天涯……

    那个女人是她的娘亲,为了留给她活命的机会,死在帝陵,和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一起,被悬挂在城门上曝尸。

    她和澈得罪了妖孽少年,被训练成暗影,成为数一数二的杀手……

    她记起来了,一切都记起来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昆炎沁的脸出现在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曾经的主上大人么?没了银色面具的遮掩,他的绝世姿容印入眼帘,令她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种恍如隔世,久违再见的感觉。

    “业儿,你醒了——”他闪烁的狭长凤目,有着喜悦的色泽。

    她坐起身,没有说话,整理好衣衫,默默下床。

    她与他,往昔如过眼云烟,她可以原谅他伤她,可不能原谅他伤澈。

    昆炎沁突然觉得很心痛,一种失去最珍贵东西的错觉,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业儿——”

    凝渊没有回头,看看四周,寻找着澈。

    “业儿,今日不给我做芙蓉肉片粥么?”

    她没理,继续找,屋里没有,她走到门口,拉开门扉。

    “业儿——”昆炎沁看着她毫不在意他的样子,急切道:“你在找澈么?我让人请了清儿来,在隔壁屋子里治疗,过一会儿就好,你先休息一下。”同命蛊的心窍之血失了许多,他担心凝渊随时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如果她恢复了记忆,她就会离开吧!

    他终是留不住她的吗?

    不可以,不可以,她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拥有她,除了他自己。

    他飞身落到她的面前,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业儿,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是堂堂玉卿王妃,你只能呆在王府。你对我下迷药的事,你带着雷澈逃离的事,我都可以不追究……”

    凝渊没有表情,任他搂着。

    她至始至终都不是什么玉卿王妃,也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只是他

    一厢情愿给她套上这样一重身份,她至始至终都只是御凰凝渊。

    和他的关系,只是主上和暗二。

    凝渊用力扯开他搂着自己的手臂,他的双臂如钳子,箍得她生痛。

    “放开。”

    昆炎沁一愣。他也有身为王爷的骄傲,他已经低声下气的对她说话要她留下来了,她还是这般不领情么?

    她还在误解他伤了雷澈?

    他觉得胸口憋屈的难受,又生气又委屈,堂堂玉卿王爷,天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祭子,难道还留不住自己的女人。

    箍紧的手臂慢慢松开,狭长的凤目一直盯着她看,似乎要看穿她的灵魂。

    冷冷道:“你不能离开这里。”

    你只能留在本王身边,你是属于本王的女人。

    凝渊依然面无表情,身形一纵,跃入隔壁的屋子,浅纱帐里躺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她颤抖着手指,撩开纱帐,他苍白的面容泛着毒药特有的幽蓝色泽,深蓝色的头发凌乱铺洒在枕头上,显得那么的脆弱,似乎再碰一碰,他就会碎裂。

    “澈——”她鼻头一酸,眼泪汹涌在眶,却硬生生的忍着,不让其滑落……

    都是因为我,才让你遭这样的罪。

    她心里如无数把刀子绞着割着,嘴角流出血迹,失去了紫红,恢复了原本的色泽。

    她拉开他的衣襟,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也换了干净的衣衫。可看着那泛着血迹的白布条,她的心好痛。她对澈儿发过誓,要替她好好照顾澈的,可如今呢?反而是澈一直舍生忘死的护着她……

    药尸的味道好浓,如致命的毒气,熏烤着她的心。

    昆炎沁。

    居然让澈成为了药尸——

    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她眼眶发红,慢慢转过身来,“是你,对么?”

    昆炎沁漂亮的眼睑半垂着,他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可没想到这一天到来得如此之快,而他,已经将她放入了心间。

    “是你将他制成药尸的。”凝渊用的是笃定的语气,而非疑问。

    狭长的凤目依然半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漂亮的唇瓣有着莹润的色泽,他的容颜很美很美,他的心肠却狠毒狠毒。

    “业儿,我饿了——”

    他回答了一句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凝渊一愣,心又一阵揪痛,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只要他一说饿,她便条件反射般的想去熬粥……

    她闭眼,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管怎样,这一身的本事都拜他所赐,“我给你做芙蓉肉片粥。”

    一切恩怨,权当最后为他一餐粥。

    昆炎沁半垂的眸子突然晶亮,水光盈盈的看着凝渊,在她侧身出了房门后,他颓然的闭上眼睑,一滴晶莹的水痕,顺着他奶白色的面颊,缓缓滑落……

    业儿,你终究是善良的,这最后一碗芙蓉肉片粥,是你回报

    我付出的情谊么?我的情谊,就值这一碗粥么?

    他亦是绝望的,这最后一碗粥,他们从此将成陌路,一饭之后,恩断义绝。

    他真希望自己是个傻子,想不到这些,可他偏偏一下就明白了她这样做的寓意,业儿啊,你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你不能离开我,不能。

    昆炎沁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门嘎吱一声开启,凝渊端着托盘和白玉瓷碗的芙蓉肉片粥进入房内,她坐在昆炎沁的对面,用小勺子舀起白色的粥饭,轻轻吹吹,送入他口中。

    昆炎沁异常乖顺,不管烫不烫,只要凝渊送到嘴边,他就张口吞下,然后慢慢的咀嚼,很细致很细致,一点一点反复碾磨……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凝渊,她神情专注,似乎在做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她喂粥喂得很认真。

    一碗粥吃了很久,他吃完一碗还要一碗,直到凝渊将锅里的粥都喂完,他才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终于吃完了么?他再也没有留下她的理由了——

    凝渊放下白玉瓷碗,掏出丝帕,试试他的嘴角,一切都结束了。

    她起身,走到澈的床边,拉了被褥,裹了澈的身体,扛在肩头,缓缓向门口走去……

    他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空掉的粥碗,凝渊的脚步声从耳畔经过,渐渐走远,他受不了了,歇斯底里的吼道:“业儿——”

    凝渊一顿,叹了口气,“多谢主上十年的教养。凝渊和哥哥感激不尽。”

    这句话是真心的。

    昆炎沁呆滞了——

    她想起来了,她恢复了记忆。是何时?

    为什么他体内的母蛊没有感觉?

    同命蛊的母蛊子蛊本有感应,她冲破了子蛊的束缚,为什么他体内的母蛊完全不知?他需要去问问岩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何时记起来的?”

    凝渊漠然道:“醒来之后。”

    她又要走。

    昆炎沁心里一急,迅速拉着她的手臂,只是看着她,却没说话。

    别走,别走,别走——

    虽然心里这样强烈的希冀着,嘴上却开不了口。

    “放开。”他的姐姐是昆炎烬,天鸾的瑾帝陛下,十年前,杀死了她的娘亲御凰遥和澈的妹妹。还将她们曝尸城门。

    虽然这件事和他可能没关系,可他们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想的,可是肩头上的澈,想到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药尸澈,她就无法原谅面前这个男人。

    凝渊想尽快离开这里——

    “我从来没对人那么好过,你吃干摸尽,就想一走了之吗?”你必须对我负责。

    他混乱到说出这样耍赖的言语。

    凝渊哭笑不得,却并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淡淡道:“放开吧!你留不住的。”

    “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东西,要留就留得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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