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晔。” 他点点头,蓦地又立正,透着一股仪式感, “吾名简祁怆。”顿了顿,“可唤吾阿怆。” “……阿怆。” 和简祁怆的误会解开,我们的相处就轻松了许多,他把我推到众社员跟前,“阿晔此后便是我的麾下,见他如见我。” 我,“……” 众人,“……” 简祁怆说完,侧头小声跟我说,“帮我和女神妹子美言几句。” 我被他时二次元时古风时白话的说话方式折磨得头昏脑涨,只能点头,“好好好。” 李彧从旁边走过来,把我捞过去,同简祁怆纠正,“不是你的。” 简祁怆愣了一下,周围的社员笑着起哄,他也笑了,“果咩……是你的,是你的。” 我转头朝真正的“三次元”李彧解释,“果咩就是抱歉。” 李彧有所理解,“二次元语录?” 我忍rǔ负重地点点头,不想解释为何我也深谙此道。 - 有了社长的加入,老生那边的气氛立马热络起来,我有些诧异,简祁怆看上去特别中二,语录尬得掉墙灰,人缘却特别好。 不过稍想想也能理解了,冲着他几句话就把我划到自己人的范畴,不管目的出于什么,都让我感到暖心。 我幽幽叹了口气,简祁怆是好人啊…… 李彧坐到我旁边,给我拿了块水果,“叹什么气?” “为甄阳的情感之路。” “不看好他们?” 我啃着西瓜,“就是太看好他们才会担心,他们都很好,就怕感情一直没有坦白,容易受伤。” 李彧搬出至理名言安慰我,“傻人有傻福。” 我想到这两个人的傻bī程度,顿时安心无比。 - 社员分了几波,有的玩桌游,有的打台球,还有去楼上唱歌看电影的。李彧问我想玩什么,我想了会儿,说,“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李彧闻言就笑了,眼神温和下来,头顶的旋转灯从他脸上扫过,浅蓝色明huáng色的光投映进他的瞳孔里。 明光跃入湖底。 “想听我唱歌了?”他低声问。 我盯着他的双眼出了神。昏暗迷乱的灯光下,他的眼睛看上专注又深情,他注视着我,也只有我。 眼下的气氛太好,连心也跟着躁动起来。 我点点头,“想了。” 不仅是想听他唱歌了,更多的是想他这个人。 这种思念不是距离带来的,是灵魂上的饥渴,渴望被滋润,被包裹,这份爱意密不透风,在心底蔓延疯长着。 李彧就伸手按了一下我的头,“上楼。” 楼上小k厅里坐着几个新生,都还有些拘谨。 屏幕上放的是前段时间流行的歌曲,大家都听过,几个人就跟着哼哼,“我爱你有种左灯右行的冲突,疯狂却怕没有退路…” 正哼着就看到了李彧,其中一人赶紧招呼,“彧哥,来唱歌吗?” 那人本来是随口问的,没想到李彧真的点了头,“我来唱一首。” 前者愣了一下,立马热情地送上话筒,“来来来,让彧哥唱!”周围的人跟着鼓掌起哄。 李彧在小屏幕上点了首《我知道》,音乐一切换,节奏就变得轻缓,悸动中带着伤感。 这首歌原唱是女声版,算是比较古早的情歌,我原以为李彧会唱英文歌或者当下的流行曲,没想到他会选这首。 歌词带了种质朴的情愫,莫名有些戳人。 李彧随意地坐在旁边的高凳上,一条腿支地,另一条腿踩在横杆上,抬起话筒看着我,隔了半个k厅同我在绚烂变换的灯光中对视着。 前奏结束,他轻轻开口, “从来没想过不能再和你牵手 委屈时候没有你陪着我心痛” 李彧的声线磁沉婉转,像在深情呢喃,我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我 虽然分开的理由我们都已接受 你知道我会有多难过 所以即使到最后还微笑着要我加油” 李彧唱着,深色的瞳孔里有细碎的光。 我他妈都有点想哭了。 “曾经完整幸福的梦 在脑海里头 ” “我多希望你还在我左右” …… 我喉头发涩,胸中有翻腾汹涌的情愫,我只能把指尖死死地掐进手心,掐得指甲发白,才不至于情绪失控。 我可能高估自己了,我根本听不得李彧唱情歌。 他这该死的伤心情歌小王子。 主要是这首歌的歌词太他妈贴合我俩了——如果不是这次恰巧成为室友,我和李彧,大概这辈子就错过了。 我真的就只能在梦里想想他。 我很清楚,虽然我们每天恩爱秀得跟矿灯一样扎眼,但心底怎么可能真的没有间隙。分开过了就是分开过了,只是我们都刻意淡化了痕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