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恨你……” “你恨我也没关系。”姚钦淡淡地说:“反正我也不喜欢你。我把你留在身边就是为了报复,被你当狗养了那么多年,我总不能一点报酬都不拿。而你又只有一张脸勉qiáng过得去,除了当婊子,还能当什么?” 兰绮从玻璃里和姚钦对视着,他眼中含泪,而姚钦的眼底却满是寒霜。 第39章 第二天一早,兰绮醒过来的时候,姚钦已经走了。 他身上只是疼,却没什么脏东西,看来昨天昏过去之后,姚钦还给他洗了澡。 兰绮摸索着下chuáng,只觉头重脚轻,眼前发黑,要不是扶着chuáng沿,险些摔到地上。他缓了很久,长长吐出一口气,把肺腑里灼热的空气都挤压了出来。 眼睛gān涩得像揉了砂砾,体表高热如同刚刚烧冶的瓷器,总之是哪里都不舒服。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认自己是发烧了。 兰绮躺在chuáng上,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觉得首先怪自己没忍住,激怒了姚钦;其次就是姜蔚明里暗里的煽风点火,更把姚钦的愤怒往上推了一层。其实何必,兰绮向来不争口舌之利,却在昨晚屡次咄咄bī人,泥人还有三分脾性,更何况姚钦呢? 他慢慢把chuáng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摸过来,仅仅这样的动作,就让他身上发了一些汗。 姜蔚给他发了信息,问他昨晚过得怎么样。 兰绮想了想,给他拨了个电话,姜蔚笑着和他说早安:“哥哥,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 “我给你发定位,你过来看看我吧。”兰绮虚弱地说:“我发烧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姜蔚就按了门铃,兰绮qiáng撑着下去给他开了门,门一开,他就跌在了姜蔚的怀里,连站都站不稳。 姜蔚的手在兰绮腰上一扶,隔着一层衣料都感受到了他高热的温度。 “哥哥身上好热啊。” 他把车钥匙放在了玄关的鞋柜上,直接打横将兰绮抱了起来,大步往屋里走。兰绮头眼昏聩地靠在姜蔚的胸膛上,那股熟悉的香气又钻进了他的鼻尖,但他此时五感迟钝,也没怎么在意,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姜蔚把他放回chuáng上,给他掖好被子,取出刚买的温度计,让他含在口中,语气像在哄小孩子一样:“乖,哥哥张嘴,我量量你的体温。” 兰绮半阖着眼睛,张嘴的时候,露出了一点粉色的舌尖。 姜蔚眼神暗了暗,却也没做什么,等了几分钟后,他把温度计取出:“三十九度三。姚钦昨晚到底对哥哥做了什么,为什么哥哥会烧得这么厉害?” 他掏出两盒药,借着光仔细阅读说明书:“我怕哥哥男朋友家里没准备退烧药,顺路从药店里买了。” 兰绮说:“他是医生,怎么可能没药。” “那哥哥怎么不自己先找点药吃呢?” “不想找。” “我知道,哥哥是小公主,公主吃药都要有人伺候的。”姜蔚伸出手,温柔地把他被汗黏在脸侧的一缕头发拨开:“我这不就赶紧来伺候哥哥了吗?不过哥哥的男朋友呢,他跟你睡了一夜,就没发现你发烧了吗?” “别提他。”兰绮心烦意乱,赌气道:“他哪管我死活。” 姜蔚笑了笑:“不过哥哥能想到给我打电话,我确实有些意外,这说明我已经是哥哥信任的人了吧。我很高兴。” 兰绮懒懒撩开了眼皮,浅色的阳光下,姜蔚生动鲜活的美貌像是一帧画卷,缓缓在他面前铺陈开来。 “不是啊。”兰绮说:“我让你来,不是让你照顾我的,是想借一下你的手机给顾彬阳打电话。顾彬阳把我的号码拉黑了。” 发烧是一个多好的借口。 病人天生就处于弱势地位,极易博取人的同情,兰绮发现自己发烧时,第一想法就是,这场病生得真巧,只要好好利用,他甚至有把握能再次挽回顾彬阳。 他难以解释自己为什么忽然对顾彬阳有了这种执念,其实在兰绮的众多爱慕者里,顾彬阳不是对他最好的一个,长得好看点,有钱点,chuáng上功夫好点,哪里就值得他念念不忘了,但在和顾彬阳不欢而散之后,只是短短的一天,兰绮却焦躁难忍。 姜蔚拨通电话之后,顾彬阳都觉得奇怪了:“姜蔚,你真的没事吗?为什么最近给我打电话的次数这么频繁?” 兰绮声音很轻地说:“是我。” 电话那端沉默良久,顾彬阳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挂断,兰绮声音喑哑地说:“老公,我现在好难受,你说我会不会快要死了?” 顾彬阳听出了兰绮的状态不对:“你怎么了?” “我发烧了,三十九度三。”兰绮说:“我好冷呀,身上哪里都疼,但是我找不到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