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亲我啊?” 他的唇角上扬,形成一个甜蜜的弧度,睁大眼,显得特别无辜:“于姐姐你好坏,都醉得分不清现实梦境了,还想着和男朋友亲亲……” 阿凌不给亲。 于眠失望地别过脸。 她困了,要睡觉。 她就这么忽略了祝凌,自觉走向卫生间洗漱,留下怔住的某人。 祝凌歪了一下头,听着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言语来表达。 要不要这么无情? 他也没说不让亲啊,不就后退了一下,这人就直接去洗漱了? 好气哦,可是还是要努力微笑。 祝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于眠出来,他担心于眠喝醉了直接睡在里面,或者晕倒,上前去敲门:“于姐姐,好了吗?于眠?” 卫生间里有了动静。 脚步声慢悠悠靠近门口,把手被人拧动,于眠露出了半张湿漉漉的脸。 这会儿她比刚才要清醒,却低低地唤着祝凌:“换洗的衣服没带进来。” 于眠说没带,那就是真没带,祝凌知道心上人再醉,也不可能像他诱惑她一般,故意撒谎。 祝凌看了一眼于眠:“我给你拿。” “要那套睡衣,行李箱里。”于眠说着自己的要求。 什么睡衣要黑色的那套、拿完衣服要把其他的东西装好、行李箱要放在某某位置,听得祝凌更无语。 这种时候,他手里还有于眠的贴身衣物,却因为于眠的一连串要求,没了旖旎的心思,没好气地走到卫生间门前:“喏。” “要我给你穿吗?” 回答他的,是于眠微红的脸颊,飘忽的眼神,还有缓缓关上的门…… 这人还害羞了。 于眠换好衣服,祝凌就找chuī风机给她chuī头发。 chuī着chuī着,他的手有点酸,不由得小小控诉:“你不疼我了,下次不许你喝那么多酒。” 明明以前都是她给自己chuī头发,给自己拿衣服。 祝凌心里一动。 记忆倒放,是于眠安顿好高考落榜,不想读书而离家出走的他,是于眠鼓励他复读。 她会温柔地拭去自己脸上的眼泪,会为了他和家里抗争,会跑到老宅带他离开,会偷偷买蛋糕庆祝他的生日,会说他是一只小刺猬,会陪他参加艺考…… 祝凌一直觉得,爱情是两个人的博弈,谁先喜欢上对方,谁更主动,那谁就处于下风。 他觉得这个处于下风的人是自己。 因为是他追的于眠,是他主动告白,他还老是吃醋,患得患失,使小性子,于眠反而更淡定,甚至几乎不吃醋。 他曾经问于眠:“于姐姐,你什么时候,能更喜欢我一点点。” 现在他回忆往昔,只觉自己没看透。 他不相信于眠会为不喜欢的人付出这么多,于眠分明是很喜欢他的。 她只是没有说出口。 于姐姐为什么嫉妒,答案很简单。 她也和他一样,渴望对方是自己的唯一。 “这个力道舒服吗?”祝凌梳了梳于眠的头发。 她的头发比较硬,特别黑,特别直,扎成马尾显得很gān练,如今散在肩上,也很好看。 身上暖洋洋的,于眠点头,打了个呵欠。 祝凌茶色的眸里水润一片:“好好睡吧,我不闹你了,今天辛苦了,于姐姐。” 于眠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 于眠一睁眼,就觉得今天天气特别好。 空气清新,窗外有鸟在唱歌,被窝柔软,躺在chuáng上慵懒而舒适。 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到了阿凌,还梦到他对自己体贴入微,一个劲问:“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那个温柔劲儿,从未有过。 她把双臂放于后脑勺,枕着手臂想做这个梦的原因。是太想阿凌了?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昨晚星光娱乐公司的人非要她喝,说不喝就不够意思,不得已喝了好几杯,后来有点醉,想在草地上透透风再上楼。 再后来的记忆就没有了,或许是秘书扶上来的。 头不疼不晕,身上没有酒味,身体不酸疼,gān净清慡。 善后工作还做得挺不错,这次招的秘书虽然只比她大一点点,其貌不扬,可行动力很qiáng。 “醒啦?” 让于眠震惊的声音响起。她往右边看,少年裹着一chuáng小被子,穿着她的另一套睡衣,头发微卷,一只手搭上她的腰。 “你在笑什么,想到好玩的事了?”祝凌揉揉眼睛,掀开被子,和她挤到一处,态度特别温柔。 见她一脸不可置信,祝凌眨眨眼,凑上去:“昨天于姐姐要亲我,但是我见你醉了,想让你好好休息,没同意,但我又不想让你感到遗憾。” 他“吧唧”一口亲在于眠脸上,“早安吻,弥补昨天的亲亲,于姐姐早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