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自然也见到了chūn宫图里的内容,但比之这chūn图,林青玉的反应显然有趣得多,他瞧着林青玉粉色的脸,压低声音道,“青玉不必惊慌,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我......” 林青玉百口莫辩,“竟有人会带此等yín秽书物到起司院。” 楚衍状若称奇道,“青玉比我还大两月,难不成,从未见过chūn宫图?” 林青玉快十七,有些人家,等子弟十五岁时就会往院里塞清秀侍女,说是侍女,其实便是填房,据林青玉所知,他就有几位同窗已有填房,可林家家风严,林景云院里且空dàngdàng,更别说林青玉了。 也许是男人的虚荣心作祟,林青玉不愿在楚衍面前落了下风,扯谎道,“自然,自然是见过的。” 他说得磕磕巴巴,又满脸羞涩,楚衍忍俊不禁,凑近了道,“是我见识太少,往后还得请教青玉了。” 林青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脸上冒烟,眼睛都不敢看楚衍了,“好说,好说。” 楚衍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了笑,恰逢chūn风楼已经到了,林青玉几乎是逃了下去。 秋风一chuī,才chuī去他浑身燥热,他恨恨地跺脚,元宝见他面色不对,担忧道,“公子,你脸好红,可是病了?” 林青玉瞪他一眼,快步甩开一脸揶揄之色的楚衍,逃进了chūn风楼。 第9章 林青玉与楚衍在chūn风楼大快朵颐,吃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启程回林府。 他饮了些清酒,林景云管他管得严,贪杯是不敢的,只尝了个味,饶是如此,不胜酒力的林青玉面上还是染上酒晕,他脚步漂浮被元宝扶到马车上,掀开帘子看一身月牙白站在灯火下的楚衍,晃了晃脑袋问,“当真不用我送你回家?” 楚衍亦饮了酒,但依旧清明,“青玉饮醉了,早些回家罢,我等家中小厮来接即可。” 林青玉不再执着,一骨碌滚进软榻里,躺下来倦怠地睡去。 马车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哒哒哒往前行,楚衍目送林青玉的马车消失在转角处,却不急着离去,反而又是绕回chūn风楼内。 他径直抵达三楼一处厢房外,推门而入。 里头玄色身影恭恭敬敬唤一声主子。 刻意压低的谈话声被喧闹隔绝。 林青玉在马车上睡了一觉,等到了林府时,车夫正要将马牵走,他都走到大门口了,忽的想起什么,轻咳两声,“元宝,将书笈背到我院里去。” 元宝挠挠脑袋,“那不是公子的,拿进去做什么?” 林青玉面上的红晕被灯火照得更甚,他别扭道,“若是放在马车内,不小心遗失了,我如何跟同窗jiāo代。” 元宝顿时悟过来了,连忙去将书笈背了出来。 林青玉做贼心虚,头也不回往自己院里奔去。 他身上还存留着酒气,怕被林景云抓个正着,沐浴过后才敢舒舒服服躺在chuáng上看话本,可今日他有些心不在焉,话本里的每个字都摇摇晃晃的难以真正入他的眼,他假意打了个哈欠,徐姐儿见了,起身去关窗。 “公子,若是困了就早些歇息吧。” 平日林青玉自然没有这么早歇下,但他今日回来身上带了酒气,困也是合理的。 林青玉把话本随手搁置在chuáng边的矮桌,又张嘴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像是真困极了,他把脑袋埋进被褥中,闷闷地应了声。 徐姐儿过去替他将垂幔放下,又去chuī熄屋内的灯笼,只留了一盏落地琉璃灯守夜,才轻手轻脚地出去。 林青玉竖耳朵听徐姐儿和元宝在外窃窃私语,等二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他把脑袋从被褥里探出来,做了一番心理挣扎,像只偷油吃似的老鼠轻声爬下chuáng,走到了书笈旁边。 今日无意见了chūn宫图对林青玉冲击力太大,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让他念念不忘,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最终小声对自己说,“只是瞧一瞧而已,天知地知我知。” 他快速地从书笈里抽出蓝色封皮的书册,蹑手蹑脚地走到琉璃灯处,像做贼似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借着琉璃灯微弱的光,林青玉深吸一口气,将书册打开来,呼吸顿时一屏,他起先还羞于去看,先是匆匆瞥一眼又挪开,但屋里只有他一人,渐渐的胆子大了,才敢仔细看图上的内容。 每一幅画都yín靡不堪,活了将近十七载的林青玉还是头一回如此直白地见到这样的图画,他只觉心跳快得就要从喉咙口处蹦出来,拿着书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在惊奇之余,林青玉又莫名生出一点自我嫌弃来,可却无法真的放下书册,逐渐的,他浑身燥热,喉咙gān涩,凉慡的秋夜,领子口竟然出了些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