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被锦香城斩妖司依法逮捕,你可以暂时保持沉默,但我们一定有办法让你开口。” 一边说着电视上看来的警察台词,石久一边在道具箱里寻找能给楚婉婉吊命的东西。 手一翻,四枚药丸便夹在了石久的指缝里。石久强忍着心理上的不适,掰开楚婉婉的嘴塞了进去。 “唔……”楚婉婉的气息正在飞速流失,即便想反抗也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石久把不知作用的丹药塞进自己嘴里。 “别说话,赶紧嚼。”石久满脸严肃地捏着楚婉婉的下巴和额头上下拉扯,手动帮他嚼药,“我们斩妖司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在你被城主审问定罪之前都只是嫌疑犯,我们锦香城官府自然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吃进去了会不会从楚婉婉的身体末端漏出来,但石久相信只要他喂得够多够快,楚婉婉总能吸收一点药效。 反正他道具箱里别的不多,就是疗伤用的药管够,全都是这些年系统奖励却从来都没有用武之地的陈年老丹。 “公子唔……” “瘪嗦话,磕!” 一把一把的疗伤丹药被石久强行塞进楚婉婉的嘴里,而效果也立竿见影,比如说楚婉婉的血呲得更有劲了。 石久皱着眉头,悲伤地看着满满一嘴都是药,已经在失血过多死亡之前就要被噎死的楚婉婉。 “可恶!还是救不活吗!” 石久痛苦地攥紧拳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治病救人的郎中,全然不知自己的行为在身后的人看来是多么惊悚——那个凶人把人砍成两半之后,不但玩起尸体来了,甚至还往尸体嘴里塞东西? 您,可能忘了,那个人就是您砍成两半的。 一时之间,众人不知是该出声阻止还是默不作声,齐齐地把视线投向迟延。 “迟先生,您……要不您劝劝?” 迟延显然注意到了众人的眼神,他虽然很想装作没注意到,但既然已经有人把话说出口了,那这头他是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他展开扇子挡在胸前,觉得稍微安全了些,靠上前去,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位小兄弟……” 石久抬起头,眼中的悲伤还未散去:“忙着救人呢!” “哦。”迟延倒退两步,返回众人中间,自顾自地解释起来,“你们也看到咯,我说了,他不听,这我也没办法啊。” 而另一边,楚婉婉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他瞳孔涣散,脸上浮现出异样的潮红,嘴唇发紫,显然是失血过多已经影响到了神智。 “公子……奴家美吗?” 楚婉婉喃喃自语,而石久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作为坐拥68点巨额逼数的石久显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逼数为0的楚婉婉显然没有这个自知之明。 “奴家……只是想当个女人,为什么这世间……就容不下我……” 楚婉婉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也弱了下去,就连嗓音也逐渐变回了男人的声音。 石久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下辈子再想吧。” 这世上人生百态,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也许在楚婉婉的故事里,他也只是个终其一生都未求得自己想要的人生的可怜虫。 封建时代对性别认知障碍者必然是不可能友好的,也许楚婉婉是被人排斥所以才会变态,也许他是因为变态所以才会被人排斥。但这和世间容不容得下他没有关系,与石久是否杀他也没有关系。 这关我什么事呢。 城内宵禁时刻聚众斗殴,尔后演变成妨碍执法,进而对执法人员进行恶意攻击,最后在拘捕过程中被执法人员击毙——很顺理成章的发展。 更何况楚婉婉还是一个著名犯罪集团的一员,他理应死有余辜。但石久感到了一种割裂感,大乾和他果然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你把这种问题抛给我又有什么用呢,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想找点瓜吃的乐子人罢了。你把这种我上辈子的社会都没解决的问题抛给我,我何德何能能给出你答案。 “这位长官……”石久身后,迟延又一次碍于面子被众人推了出来,“这……这妖人……一会儿要是衙门问起来……” 迟延的言下之意是这份功劳全由石久一人认领,他们就不参与了。 但石久显然误会了迟延的意思:衙门要捉活的,自己却把人给砍死了……这到时候问罪下来,必须得找个借口。 “人妖何尝不是妖。”石久淡淡地看了迟延一眼,“大乾境内群妖,不问来路,先斩后奏,这便是斩妖司的规矩。” 迟延顿时肃然起敬,识相地闭上了嘴。 敢说这种话的要么后台很硬,要么大脑很硬。而从石久刚刚所展现出的战斗力来看……明显是前者。 直到此时,系统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