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我会回去向衙门反应,如果您还有什么情报,随时可以派人到衙门禀报。” 屏风后的月奴似乎愣了一会儿,声音染上了丝丝哀愁:“公子,月奴现在无依无靠,更无钱财,身边只剩下乡月阁带来的嬷嬷和小厮。可若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必定会被妈妈责打,甚至也许还没归京,就要被歹人掳去……不知公子可否护月奴一程,前往淮南城?” “淮南城有妈妈的旧相识,只要到了那里,月奴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熏香缭绕,美人的柔声细语仿佛沁骨的毒药,把石久的骨头都麻酥了。 这段对话已经集齐了悲惨身世,走投无路,美人相求,惩奸除恶等等元素,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 石久认真地建议:“这个建议你去找官府提一提,我毕竟是官差之身,不方便私自行动。” 石久晚上还得给萧玉笙送饭呢,这个问题的答案还用想? 月奴确实长得让人心痒难耐,勾引男人的手艺也是炉火纯青。但很可惜,石久向来都很清醒,这种阁字辈青楼里按花魁规格培养的女人,自己哪睡得起——又不给睡,那岂不是打白工? 我卷王也是有卷王的尊严的!哪怕我在卷,我也是有目的有收益地卷。这种打白工的事,坚决不干。 更何况月奴现在还是未出阁,清白之身肯定是要保留的,肯定不能发生什么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剧情。毕竟月奴的清白之身是乡月阁的财产,就算月奴和他你情我愿,事后免不了要被乡月阁在那群经常光顾的京城领导面前嚼舌根。 再说了,月奴总要回京城去的,自己当差的地方可是淮南城。就算送她个人情,她能不能还都不一定。 综上所述,月奴姑娘哪有眼前的烧鸡仙子烧……啊不,香啊。 月奴似乎愣了一下,仿佛并没有料到石久居然会拒绝。 月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丝幽怨:“公子可是嫌弃奴家身为贱籍?” “没啊。”石久莫名其妙,“可这事儿你就是得报官啊,你找我,我也肯定是得往上面报让上面决定的。难道我一个当公务员的,还能私自给百姓走绿灯吗?咱得讲究个程序正义啊。” 月奴憋了半天,完全没料到石久居然人如其名,像个石头一样。 “既然如此,月奴也便不为难公子了。”半晌,月奴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公子的救命之恩,月奴尚未报答。月奴身无长物,更无钱财。虽有心报恩,却也囊中羞涩。唯有自幼学了些音律舞蹈尚且拿得出手,不知公子可愿赏脸,听月奴弹奏一曲?” 石久欣然应允。 石久上辈子好歹也是古文学专业毕业的,虽然学的不是音乐,但大学的教授们个个都身怀绝技,动不动就露一手闻所未闻的绝活,课上谈论点音乐欣赏自然也不在话下。 但很可惜,石久只能听得出曲子的好坏,对于弹奏技艺的辨别完全是门外汉。虽然月奴姑娘弹得很好听,但他也只能干巴巴地称赞几声,在一曲终了后便起身告辞。 时间不早了,他还得回去报告合欢宗的情况,还要给萧玉笙做饭。这种烟花之地的女子,还是少碰为妙。 虽然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但上辈子接受的教育依旧是石久人格的主要组成部分。上辈子规规矩矩的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合法化救助失足妇女的事。 月奴木木地坐在屏风后,手还抚在琴上,半晌没有动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透露着无尽的迷茫。 石久就这么走了? 目光垂下,落到一旁还未奉上的茶上。 “嘁……伪君子。” ———————————————— 冯鼠是看着石久一脸懵逼跟过去的,一脸严肃回来的。 “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冯鼠拿石久打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会是第一次太紧张,叫人家姑娘给赶出来了吧?” 石久摇了摇头:“案情有了新进展,我得回去上报。” 一听这话,冯鼠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把石久拉到一个僻静角落:“真的假的?发现什么了?” “可能真的与合欢宗有关……外面人多眼杂,我们回斩妖司说。” 冯鼠并没有叫上周国泰,而是让他在这里继续检查妖兽尸体,随后跟石久返回斩妖司。 “现在可以说了吧?”一进入斩妖司大门,冯鼠便急不可耐地问了起来,“是那个姑娘对你说的?” 石久组织了一下语言:“情况是这样……昨夜其实我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妖兽袭击静湾画舫的时候,对其他人都是直接拍死,唯独用腕足抓住了月奴姑娘。尔后月奴姑娘被腕足扔给了一头蛊雕,蛊雕居然径直带着她往城外飞了。” “当时若非天门山的萧玉笙姑娘出手,恐怕月奴姑娘已经被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