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白得了一首诗。gougouks.com 回到小院之后,越想越气。 急促的呼吸之下,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 婢女小倩端来了茶水,说:“小姐,李公子在外面。” “让他滚!” 她咆哮着抓起身边的一个布娃娃,朝门口扔去。 一位穿着深色绸服的男子挑帘从门外进来。 一团黑乎乎的物体朝他的门面袭来。 本能的一抓,落在手里,一看,是个布娃娃。 男子一笑:“是谁惹了我们家玲珑?” 玲珑还以为是那天晚上过夜的李公子,抬头一看,竟然是中书省于大人的儿子于弘毅。 于弘毅在国子监求学,仪表堂堂,学识渊博,只是诗词一道不是他的长项,为了结交诗词好的朋友,取长补短,经常会以父亲的名义开一些诗会。 “于公子。” 玲珑踩着碎步,来到于弘毅的身边,挽住他,努着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贱人。” 于弘毅大手将她的腰搂住,向上一提,脸快要贴在一起了。 “你说的是翠香姑娘?” “就是她,几日前还是奴家身边的婢女,每日靠发骚耍贱吸引男人,那日行酒令,认识了一位密碟司差役,奴家见此人油嘴滑舌,污言秽语张嘴就来,心里不喜,对他冷淡了些。 哪知道他作的诗,传了出去,被外界追捧,陈大人给她专门开了小院,光顾的客人络绎不绝,奴家遭到冷遇。 就在刚才,那厮又来了,奴家也去了,翠香那个骚货,竟然公然和我抢男人,太不是东西了。” 于弘毅笑道:“就这点小事,不值当,本公子前一段时间刚刚举办了一场诗会,手上的好诗多的不计其数,赶明个全部给你送过来就是了。” 你那些诗都是臭狗屎,一百首顶不上人家半首,仗着身份白吃白嫖……心里腹诽,脸上笑道:“多谢公子美意。” 顿了顿又道:“他刚才还当着众人的面又作了一首诗,就是想人前显圣,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他。” “什么诗?” 于弘毅问道。 “你自己看,奴家刚才誊抄了下来。” 说着将自己刚才誊抄下来的诗递了过来。 于弘毅接过来,念了出来: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诗写的不好,但是个懂诗的。 此诗以梅拟人,凌寒独开。 比喻自己品格高贵,抒发自身保持高洁人格的人生志向。 “写诗的人叫什么?” “许默言!” 玲珑随口说道。 轰—— 于弘毅的脑子都要炸开了。 最近都是关于他的消息。 也正是他杀了自己最好的基友扈景行。 本来都要问斩了,没想到竟然被陛下赏识,破了皇室宗庙爆炸案,还被封了爵。 今日在国子监进学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他的名字,他竟然还要参加科举。 还让不让人活了。 所有他经过的地方,好像都有这个人的身影。 仕途上一片坦途,他娘的连妓院都要一枝独秀吗? 还让不让人活了? 于弘毅的心里不比玲珑好多少。 “公子,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玲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进了被窝,床头放着清洁用具,娇羞的说道。 进了教坊司的女人,就是达官显贵宣泄恶趣味的工具人。 他们家以前也是达官显贵,犯了错误之后,被充入了官办妓院教坊司,被父辈的同僚们享乐。 同时。 赚钱充盈国库。 不管心情好不好,表面上一定要非常职业化。 像驴粪蛋儿、像烂了心的水果,以及被掏空了的树干,展示在外人面前的时候,一定要光鲜亮丽。 “你自己睡吧,本公子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说罢,推门而去。 “常来呦!” 玲珑极不情愿的扯着尖细的嗓子客气着。 心里却说:“有多远滚多远吧。” 于弘毅走后,玲珑将自己喝的大醉。 …… 次日一早,许默言从教坊司扶着墙走了出来。 遭到了冯天奇和崔怀的嘲笑。 翠香姑娘依着门框,手扣着门边,脸蛋上泛着红晕,欲求不满的冲许默言的背影喊道:“许郎,奴家只等你来。” 她故意把嗓门调的很高,宣布许默言是她的私产,谁也不要和他争。 “爵爷,今天可算抓到你了,不牛逼了?” “去去去,我是装的,故意给她看的。” “切,我一个字都不相信,要说体力好,还得看我老冯,我们老冯家血脉纯正。” “是京巴儿,还是藏獒?” 冯天奇一愣:“你说的是什么?” 比血统,他们比你纯……嘴上说:“没什么,夸你呢,今日休沐,我得回去补觉了。” 三人分开,许默言回到小院。 进了小院,发现不对劲儿。 院子被打扫的很整齐,花草被修剪过了。 墙根的石锁移了位,院子中间拉起的绳索上,挂满了不属于他的衣裳。 “海螺姑娘?” 难道自己分析有误? 海螺姑娘不是冯子衿的元神? 他撅起屁股,蹑手蹑脚的来到卧房门前,扒开窗户上的纸偷看屋内的情况。 “妹夫,你在干什么?” 许默言回头一看。 冯伯远笑吟吟的站在门口,手上提着买回来的早餐和糕点。 “你怎么在这儿?这些是你洗的?” “嗨!正要给你说呢,昨天回到家,家被抄了,不让住,我一想,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索性提前住过来算了。” 你还真不客气啊……他脸上带着笑:“随便住,没关系,令妹身体如何了?” 冯子衿住了正屋,他只好往厢房走去。 “还没醒过来,要不你进去看看?” “你可别害我犯错误。” 推开厢房的门,全是灰,根本不具备住人的条件。 “这样,我去衙门休息室凑活两天得了,你们安心在这里歇着吧,陛下赏了宅子,三天……两天之后就会好,到时候,我们一起搬过去,那边宽敞。” 冯伯远被革职了,一下子没了收入,又没个住处,他不管的话,他们兄妹两就要上街要饭了。 以前做密碟司的时候得罪了不少人,在京城很难站得住脚。 “好嘞!” 冯伯远庆幸那时候和许默言套近乎,要不然现在还得流落街头。 为了妹妹,低着头做人,他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