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所有人最看重雌子和子嗣,他们绝不允许雌子擅自打掉子嗣的事情发生,所以桑遥没办法打掉腹中胎儿。 一旦月份到了,必定露出端倪。 桑族不会允许一个身怀野种的雌子成为族长,桑遥也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桑遥回到自己的院落,在极度的克制中砸毁了一张书桌。兄长闻讯而来,同时端着一碗温热的药过来,要他喝下。 桑遥瞪着那碗药,他最近一直在喝。喝完后,胸闷和呕吐感缓和不少。他以为是真的对身体好,但现在再明白不过这碗药的真正作用了。 他赤红着眼:“哥,你知道了?为什么骗我?” 桑镯被禁止林中骑she后便转而学习医术,他医术了得,恐怕早就发现了,可是为什么没有说? “你之前身体差,心态不稳,我怕你承受不住。”桑镯坐下来,温柔的凝望桑遥:“遥遥,你不能打掉它。这会要了你的命。” 桑遥愕然,半晌问道:“因为秘术?” 桑镯点头:“这是代价。秘术或可让雌子摆脱雌伏命运,可一旦有了子嗣就是真正的血脉相连,生死攸关。” 桑遥沉默良久,双手成拳,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又像是下一刻就会掉下眼泪。 然而没有。 他甚至没有做出绝望难过的表情,在很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这件事和无可转圜的结果,然而迅速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说:“我必须当上族长,能隐瞒多久?” 坚qiáng得令人心疼,也令人敬佩。 桑镯不答反问:“遥遥,有多少个?他的父亲有多少个?” 那身痕迹绝不可能只有一个。 桑遥面无表情:“三个。” “他们知道你的身份?” “知道。” “隐瞒不了多久。” “他们没有来找我。” “迟早会来。” 桑镯望着天真的同胞弟弟,无奈的叹气,他是真的不知道雌子对雄性的重要性。如果没有被碰过还能摆脱,若是碰了便是食髓知味,就是死也会拉着雌子一块死。 那份可怕的占有欲和偏执欲造成了现如今雄性和雌子之间病态扭曲的关系,宁愿共妻也不肯放手。 那碰了桑遥的雄性虽一时犹豫,但骨子里的渴望和独占会驱使他们追寻而来,如野shòu嗅闻到肉腥味。 更何况,还有子嗣。 “遥遥,雌子有孕,需要雄性安抚。” “哥,你在劝我放弃族长之位,舔着脸嫁给那些雄性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怎么舍得呢? “遥遥,任何事都有转圜的余地。有时候看似走到了绝境,然而换个角度、换条思路一样可以绝处逢生。殊途同归,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一样就好。” “什么意思?” 桑镯笑了笑,捏着桑遥的脸颊:“喝药。” 桑遥有些不解,但还是忍着恶心和不耐喝下那碗药,胸口的呕吐感稍减。他有些困,不过尽量撑着jīng神起来处理事务。 桑镯在旁帮着他,往往一针见血。 他一向聪明。 .. 这天,桑遥一如既往处理族中事务,却有人来报族中长老请他去外厅一趟。 桑遥问:“什么事?” 手下报:“杀北氏宗族嫁祸一事已经bào露。” 当初杀北氏宗族得罪北涯被一路追杀,就是为了嫁祸桑陌。桑遥如愿以偿,那家伙在撤回的时候遇到了北涯,被杀了。 回来后,族中长老虽对此颇有微词,但桑遥拿到矿脉核心,他们也没有证据,所以此事不了了之。 谁知现在又被翻出来说事,大概是bī急了吧。 桑遥无动于衷,先将族中事务解决了大半后才起身慢吞吞走去外厅。 到了地方赫然发现大护卫既在,连其他曾是神she一族后分裂出来的宗族也来了不少。桑遥猛然觉得不对,他压下内心的不安,来到主位问:“我记得各位长老找我是家事,怎么其他宗族长辈也都来了?” 族中年纪和威望最高的大长老抬起眼皮,盯着桑遥说:“今天既是家事,也是宗族大事。” 桑遥压下嘴角:“什么意思?” 大长老:“家事是审你迫害同族,宗族大事是桑族决定重召中南部各族,复建昔日神she。” 桑遥拉下脸:“我不同意!” 大长老:“你没有置喙的权利。” 桑遥:“我是族长,您说我没权利?” 大长老:“如果你迫害同族属实,我们会剥夺你继任族长的权利。桑遥,你的手下作证你故意she杀北氏宗族嫁祸桑陌,害他及一gān桑族子弟被杀。是不是?” 桑遥当即否认:“不是。” 大长老:“桑木,如实招来。” 桑木是桑遥的大护卫,知道他所有的计划,曾经是他最忠诚的护卫。但他现在背叛了桑遥,跪在外厅众人面前,背脊挺直而声音洪亮,说出了所有的计划,甚至拿出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