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洵哥哥,你信过我么?” “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年年岁岁二十载,就因她一句谗言,要我的命?容洵哥哥,你说我是妒妇,那就是吧……” 女主死了,生生被女配剥了一层皮,宫闱深深,从来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可恶的是这本书的死渣男,见异思迁,轻信女配妖言惑众,让人恨到骨子里。 “啪!” 图书馆的座位上,唐优优用力地合上书,气鼓鼓地捧起奶茶猛灌了好几口。 她就是看女主角和她同名才入了坑,结果这书虐的她挠心挠肺,绝对的烂尾!烂透了! “呵tui!” 唐优优好比生吞了一只死苍蝇,整杯奶茶下肚,稍稍缓解情绪后捧起了论文。 看小说有什么好的,万般皆是苦,惟有读书高啊! 不出所料,她睡着了。 “成亲的大喜日子,还是莫让新娘子等着急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迷迷糊糊地,唐优优耳边响起了嘻嘻哈哈的声音。 图书馆里禁止大声喧哗,谁这么大胆公然违背校规? 唐优优揉了揉惺忪睡眼,睁开眼来,只见眼前一片血红。 嗯? 唐优优整个人愣了愣。 什么东西? 她疑惑地抬手拨了拨,艳红的布料下流苏抖动。 就连她卷起一圈的袖口也是红色的。唐优优垂眸细看,只见衣服绣工精细,绣的……一对鸳鸯? 再低头一瞧,一双绣花鞋裹着玲珑小脚。 做梦吧? 大脑细胞自动将异常合理化后,唐优优胡乱扯下头上的盖头来,房间不大,古色古香,龙凤烛火光摇曳,应该是做梦成了古时候的新娘。 嘿,有意思! 梦的细节过于完美,连床头的蚊帐丝线都清晰展现,这种VR体验高级COS的机会二十多年来还是头一回。 唐优优正乐呵,房门突然从外推开。 来的是位新郎官,着大红袍子,头戴软脚幞头帽,身姿高挑笔挺,目测185左右。 他瞧着唐优优摘下了盖头,动作顿了顿,旋即进屋,关门,拢起长袖来。 “你很面生啊,有名有姓吗?”唐优优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新郎官很帅,小麦色肌肤,剑眉似刀裁,凤眸狭长有神。 她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小说看太多,以至于做梦把角色人物活灵活现拓印出来了。 新郎官兀地一怔,那表情似乎在说:娘子何出此言。 不过,他文质彬彬,耐性十足,不疾不徐拱手道,“娘子,我是容洵呀!” 声色醇厚低沉,尾音伴着笑。 啊…… 唐优优微张的嘴智障儿童模样。 才刚看完的奇葩书,男主角的名字,她可是记忆犹新。 太子容洵,早年只是三皇子,尔虞我诈中差点死掉,后隐居于天门山霞长寿村,人称“洵公子”。 剧情里有写,这一段,青梅竹马的那女主已经成亲,开启了夺嫡的主线剧情。 这么说,她自动带入女主人设,来一场新婚戏? “娘子?” 唐优优脑子飞快运转,帅男主容洵轻疑中直起腰杆,缓步向着呆若木鸡的唐优优走去,“娘子,在想什么?” “啊?”唐优优挑起一侧眉毛,迅速地开合因发呆而干涩的眼,“呵呵”傻笑了两声,“没,没什么……” “娘子,良宵苦短,我们……” 男人温凉的呼吸扑散在她耳蜗,压着她肩头,作势要推倒。 唐优优身板一僵,被他触碰的地方仿佛通了电。 怎么肥事,这根本就是实景VR带5D效果的梦吧! “等等!” 唐优优急忙喊停,使不得,使不得,她还是母胎单身! 听说睡姿影响梦境,她要是真跟莫名其妙的男主梦里圆房了,说不定她现实中也会“啪”地一下少了某些东西! “娘子,美景春宵夜,为何要等?”容洵不解,端视着唐优优的脸。 唐优优回顾剧情,男女主情投意合,女主父亲又当朝相国,照理说,女主背景雄厚不至于死翘翘,偏偏一将功成万骨枯,亲爹死于战乱。 娘家没落,女主就成了无根草,而容洵呢,不但没有更加爱护她,反而愈渐冷落。 不得不怀疑,容洵跟女主在一起,有利用的成分,妥妥心机男! 跟这种人滚床单? 她庆幸自己在梦里还脑瓜子清醒,眼珠子一转,一拍脑门,“我们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再共度良宵,怎么样?” “哦?”容洵挑高了尾音,旋即邪侫一笑魅惑心神,“娘子有雅兴,夫君当然奉陪到底!” 唐优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恶寒到想吐,果然笔者下的男主油腻到爆! 刻不容缓,她拿出了笔墨,歪七扭八画符似的,写着:A,2,3,4,5…… “你看,这东西叫扑克,我们接火车,规则很简单。” 唐优优细致地讲解,将画出来的五十四张纸分成两半。 容洵听得懵懵懂懂,期间连连称奇,唐优优胡诌两句开始出牌,“10,该你了。” “2。” “6。” “10,看到没,这些牌归我了,再来,Q……” “7。” “A。” 一张纸叠一张纸,唐优优玩得得心应手,而容洵吃亏好几次,数字认不全,等到发现有赢面,唐优优的牌已经压上去。 诡异的一幕在婚房中继续,身穿喜服的一对新人,各自盘腿坐在床头两侧,乐此不疲地玩接火车。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手中的纸张减了增,增了减。 唐优优茫然望了望燃尽的龙凤烛和窗外灰蒙蒙的光,欲哭无泪,特么这梦是咋回事,不让她醒? “哈……” 终于,容洵熬不住了。 整整一宿啊,一宿,他居然没能在这个游戏里论出输赢! “娘子,就寝罢!” 他侧身躺了下去,几乎是在闭上眼的刹那,鼻息间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男主确实360度无死角,古装美男一枚,流畅的下颌线,微微抿起的薄唇,真是让女人看了都含恨! 好在唐优优三观没有跟着五官走,她想起书中的剧情,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通篇玻璃渣,也不知道作者是受过什么刺激! 她从容洵身上收回目光,走向了桌案前,砚台里的墨未干,她提起了笔蘸了墨,走到床边,讥讽地笑了笑。 看在女主跟自己同名的份上,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暗暗佩服自己,笔尖抵在了容洵精致的侧脸上,写毛笔不在行的她,落下的“渣男”二字狗啃似的。 “完美!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