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她都不知道这些事的?”陈氏惊讶道。 “是,柱子不知道,可是,栓子呢,或者松涛,他难道也不知道?”端木超然盯着一言不发的人,他听了这话,终于抬起头来,讶异的看着端木超然。似乎没想到他能够知道这么多,甚至连这个所有人都忘记了的名字。 “栓子?我的栓子在哪里?大人,您告诉我!”陈氏扑倒在端木超然脚下,继续哀求着,她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眼前的儿子其实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 “眼前你叫着柱子的这个就是你另外一个儿子栓子。”端木超然语气平静的陈述着事实。 “那我的柱子呢?”陈氏愣住了,看着自己的儿子,却分不清楚谁是谁。 “说说吧,也许你正需要一个倾诉的机会。”端木超然不再理会陈氏,转向松涛。事情的大概他已经查清楚,一些细节还需要补充。同时,他也迫切想知道,柱子如今的下落,只希望眼前的人尚未真正泯灭良性。 “大人放心吧,我若真的丧尽天良,你们也不一定能查得到我,至少没这么快。”松涛似乎看穿了端木超然的想法,讽刺的笑笑。 “是,我知道,你压抑了太久,需要一个发泄口。愿意说说吧?”端木超然站起身来,走到松涛面前,拍拍他肩膀。 松涛沉默了片刻,开始叙述。 “二十年前,自己被刘姓夫人抢回家,加上自己刚出生的女儿,谎称生了双胞胎,从而,阻止了一次丈夫纳妾。然而,好景不长,几年后,在他刚学会走路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是带回来一个小妾,一个非常厉害的小妾,刘夫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最后,还死在了那个小妾手上。转眼,小妾也生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儿子,并因此被扶正。所谓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前妻留下的孩子就成了草芥。那位小妾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那男人同意让自己沦为他们儿子的仆人护卫,而女儿被丢在别院一丢就十几年。在一次无意中,我听到两个下人在嘀咕,仔细一听才知道他们说的正是我的身世,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那男人的孩子,难怪一句话就让我沦为奴仆,我担心是那个小妾的手段,就去别院问妹妹的奶娘,她是母亲的陪嫁,一定知道。一问之下,奶娘好不隐瞒全部说了,我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奶娘恳求我不要告诉妹妹,她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依靠,会受不了打击。我一面愤恨刘夫人,为她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而快意,一面又不甘心,凭什么他们拆散了我的家人又不把我当人?每次被这一家子奴役,我都恨不得杀了他全家,可是罪魁祸首已经死了!她唯一留下的牵挂的也只有女儿了,可是,那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妹妹。报复,都不知道找谁!于是,我转过来,寻找我自己的亲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可是,他们已经完全 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儿子。”说道这里,他将目光转向陈氏,陈氏摊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有激动,有悲伤,还有恐惧。 “原来姐姐的失踪跟你有关,你把她怎么样了?”曹阳忽然冲过来,拽着松涛,哦,不,栓子的衣领,轻易就被挣开,还带的自己一个踉跄,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是常年习武之人的对手? “姐姐?呵呵……真是可笑,在你曹家人眼里,有她曹珊珊这个家人吗?小时候的自生自灭,长大后又企图用她来牟利。你知道吗,她当初已经知道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还是毫不犹豫的要离开。”栓子推开曹阳,冷冷的说道。 “那她如何变成临县孙家的女儿的?”听了这么久故事,陈大人已经反应过来了。 “孙家娘子跟珊珊奶娘前些年认识,以前奶娘带她去看过她们,后来,她家的女儿病了还是奶娘帮忙请的大夫,治好后,就留在城里当差,这些年,基本上没回过家。带珊珊离开后,我就找孙家帮忙,为了不被查到,就用了她女儿的身份,村里人也没认出来。之后,曹阳外出求学,我必须跟随,就出去了几年,没想到,回来后,珊珊却嫁给了柱子。” “既然找到了亲人,怎么一直不认?听曹阳说你是这两年才开始偶尔回家的,是不放心珊珊吗?”端木超然叹口气追问。 “本来想认的,没想到珊珊却嫁进来,如果她知道珊珊是刘夫人的女儿,珊珊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无论怎样,珊珊都是无辜的,而我已经这样了,认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栓子说得很直白,也不在意自己的母亲就在身边,听了这话如何伤心。 “那现在说说珊珊和柱子的去处吧?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吗?”端木超然忽然想赶紧结案,找这个人单独聊聊,他想留下这个人。 “说了恐怕你们不信,这两人如今就在江边的船上待着。这会,估计在等着我去汇合。”说到这里,栓子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什么?怎么回事?”难得的,端木超然不淡定了,什么情况? “那天下午,我去看珊珊。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了他们俩,然后就被缠住了,珊珊估计在嫁给柱子后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也肯定告诉给柱子了。一看见我,一个耍赖,一个威胁,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将人安置在船上。然后,我就代替柱子,回到刘家。本来说好的,要是她认出我不是柱子,就跟他相认,如果没认出来,就算了,待珊珊生后,我就去外面看看。”栓子说得很平静,可是,还是掩不住失望。 陈氏看着眼前的儿子,只顾着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屋子的人看着母子俩,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蓝木嘀咕着,有这么糊涂的母亲吗?公子可是就听了一遍他们的对话就发现问题了的。想到这里,他忽然“啊”的一声,不待众人反应, 就往外跑,边喊着, “公子,我见过柱子他们两个人,我去把他们带来。” 端木超然想了想就明白了,该是在自己落水后,找自己时发现的。只是,这家伙什么时候才会学会发散思维啊,多少线索,摆在眼前,都视而不见! 案子结束了,陈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端木超然也觉得心里轻松多了,这个人,有胆色,有手段,藏的人连自己属下都没发现,到头来,把他们这一帮子人狠狠地耍了一通,不过,似乎也没有要生气的感觉。馨宁这会估计恢复差不多了,肯定也想知道案子的进展。嘱咐陈大人在案子结后记得留下栓子,就离开了。 房间里,馨宁靠在床头,听郡主说着话,看面色已经没事了。端木超然有些惊讶,浅儿这丫头竟然这么安分,真是不寻常啊。 悲催的端木王爷在很久以后某天知道自己的妹妹跟馨宁聊的是什么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她果然还是不能安分,不安分遭殃的是别人,安分时遭殃的是自己。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端木超然心情很好的问道。 “啊……哥,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审案子吗?”郡主惊得跳起来,远远地离开忽然进来的人,抚着胸口叫道。 端木超然走近拍拍她的头,“一惊一乍的,案子结束了,来给你们讲讲。”说着在桌边坐下。 “这么快!刘柱子和她妻子怎么样了?”馨宁赶紧问道。 “你果然还是猜到松涛的身份了。不过,过程,真让人想不到。刘柱子和他妻子都没事他们是自己躲起来的,本来是为了让松涛回家,没想到,……他们的母亲没有认出来。不过,我不相信,她没认出来,她是不敢认吧,怕另外一个儿子被这个儿子所害,怕认了一个都没有了。”端木超然挑一些关键的说。 “嗯,朝夕相处的儿子忽然换了人,即使再相像,总会发现蛛丝马迹的。连外人都看得出来,你可是只听了一遍对话就发现问题了。”馨宁虽然没有听到全过程,按照正常思维也能推测出来。 “你还要不要紧?如果没事的话,跟我去见个人。”端木超然盯着馨宁看了会,开口。 “没事了,要见谁啊?”说着就掀开被子下床。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留下端木清浅趴在桌子上,盯着消失的背影出神,这两人,到底算是个什么情况啊?哥哥什么时候给过别的女子好脸色过?可是对馨宁就不同,刚才看馨宁病歪歪的,看他那着急的样子,都不知道避嫌了!可是这会仔细一看,又没有一点暧昧的气氛,这两人在一起说话,很随意,有点……,具体像什么,一时也想不到。 还有馨宁,刚才说了那么半天哥哥的事,她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馨宁救了自己,哥哥又救了她,他们不会想着刚好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了吧。那气氛,都没有谁感激谁得样子!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