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情欲汹涌而来,与心中那根深蒂固的伦理纲常冲撞在一道,他不敢将大哥放在心中,哪怕是多想一分都好似在作孽犯罪。然而心中叫嚣着的,想要……想要……竟愈发大声,仿佛有人在他耳边撕破嗓子一般尖叫。 却是想要谁? 朦朦胧胧间,恍若大哥穿着一袭玄青软甲,缓步走进,在他床头坐下,那温暖有力的大手如愿以偿地覆住他下身,极有技巧地抚摸着。又听大哥低沉而和缓地道: “茗欢,别怕……大哥在这。” “啊啊----大哥!大哥……” 叶茗欢惊叫着,不知何时已抛却一切顾忌,再不管不顾地大力捋动起分身来!双腿间早已一片泥泞,他一手伸进下裤中抚弄,动作间,牵扯得那水声格外- yín -靡响亮。 “大哥!大哥,摸我,摸我……” “啊!啊啊……我要、大哥!我要……” 少年暗暗知晓,一切都完了…… 尽管从未有过爱慕的女子,也不慎懂那风月情事,但生到这年纪,那些艳俗世情的野史话本看了许多,缠绵悱恻的说书戏曲亦听了不少,说来,情情爱爱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想来他早有情根深种,却因他二人之间的血缘关系而无法察觉。若不是前几月香梅院突遭贼人入侵,夺了他清白身子,教他深尝与人欢好之味,将他调教得再离不开男人的慰藉,这才俶尔开了心内一个尘封已久的闸。如此看来,自那之后频频出现与大哥燕好的春梦,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什么……因为…… 他早对顾擎…… “呜呜……呜……大哥……”叶茗欢一面奔放孟浪地撸动孽根,借助乌七八糟的体液作润滑,狂也似地自渎着,晶亮的腺液“滋滋”飞溅而出,他却一面崩溃地哭着,“大哥……大哥……大哥……呜……对不起、大哥……我、啊……啊啊……” “大哥……对不起……!唔!……哈、啊!大哥……” 欢愉、极乐,却也----太痛苦了。 他大家出生,从小知书识礼,品行端良,端的是一表人才,谁又知他竟会生出这等罔顾伦常,违背天理之情!在这世道,男男相亲本已是大逆不道之事,更遑论兄弟乱*?设若叫一个人知道了,不仅败坏他叶家门风,百年之后亦没了颜面去见地下的父亲,就连最心爱的顾擎哥哥,也定会觉得他下作无耻,再也不要理他了。 “呜……”想到这处,他就觉心如刀绞,哭得肠胃也阵阵痉挛起来。 可如今,他已再无法自欺欺人,却也不忍心也拽着顾擎下地狱。只盼你不知、我不知、天不知地不知,只独独他一人将这情愫藏在一个谁也寻不着的地方。 然后,他还能静静地陪着大哥,一如儿时那样,两人一同作伴嬉戏,一同写诗观花、对床夜雨。待到各自娶妻的年纪,仍能继续做一对埙篪相和,兄友弟恭的亲密兄弟。 而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慕,所有- yín -靡恣肆的绮思,所有偏执清狂的妄想----俱都是他一个人的。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待得云收雨住,叶茗欢泪也干了。 被衾间皆是汗水泪渍、- yín -液精水,弄得一塌糊涂。少年将肮脏的衣物被单抟成一团丢至床底,就一头栽倒在帘帐里头。脑袋哭得昏沉,鼻息滚烫,好容易压下去的病,此时又烧起来了。 门外,那高大黑影不知听了多久。半晌后才唤来踏雪寻梅,吩咐几句,又频频回看一片阒寂的房内,终是恋恋不舍的先去了。 作者有话说: ☆、(26) 又是小半个月之后,痘疹已痊愈了,叶茗欢却仍被勒令不许出门见风,愣是在屋内又喝了几日补药,并那五花八门的药膳,待到已活蹦乱跳的再关他不住才罢。 自扬州之行之后的这么多日子里,叶茗欢几乎一步也没迈出过房门,此时早就被关得快疯了,筋骨都散了。甫一出来晒了晒太阳,吹了吹春风,这才真真切切地觉着自己活了过来。 当日饭后,踏雪整理屋子时,翻找出一些早先他在扬州买的有趣玩意儿,叶茗欢想了想,便拾掇了带去二姨娘所住的风荷院。 二姨娘居住的院落在叶府深处,依山临水,顾擎牵着叶茗欢的手,顺着花障走过,又见一带曲桥回廊,竹林郁郁苍苍,一条羊肠小径穿过去,便是风荷院了。 少年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大哥掌心的粗茧,正甜蜜得不知如何是好,连步子也不会迈了,走在那条石子漫的路上时,磕磕绊绊的,一时又羞又窘。 厢房外,二姨娘的贴身丫鬟遥遥见他们来了,惊喜地冲进去通报二姨娘。二姨娘不便下床,忙忙地喊着“看茶”,又让下人将院内最好的点心水果都端了上来。片刻后,将人等了来,甫见叶茗欢面色红润,神采飞扬,俏生生的模样叫人好不喜欢,她乐得精神都足了几分,发上簪着的珠翠直晃悠。 娘俩儿牵着手就是一阵长吁短叹,一年到头的叶茗欢也见不着母亲几面,心中很是想念,家长里短的说了一会子话,二姨娘又想着,也该替茗欢找个好女儿,早日将亲事定下,想着她时日有限,如此也好了却她最大的心愿。 叶茗欢摆摆手,连连推诿,直说现下学业繁重,他心思又定不下来,也没遇见心仪的女儿家,还想再观望观望。 二姨娘便道:“我瞧你屋里那个丫鬟,唤作寻梅的,瞧来温柔和顺,也有几分姿色,能看出日后是个勤俭持家的。”若是作了通房丫头,也好教茗欢早日开窍。 叶茗欢叫苦:“娘,我可当她是姐姐的!” 二姨娘见他不依,又连珠炮似的叨登出一串儿东西南北家的女儿们,说这个贤良淑德,那个才貌双全,让他赶紧挑一个,改明儿就去提亲。叶茗欢虽不满,但也知母亲苦心,推诿了一阵便妥协道:“哎,就依您的。到时拿画像来我瞧瞧,再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