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是她老练,险些将他蛊惑。 他离开她的唇,她微微垂下头,双颊透出云霞光彩,一双唇被他吻得妖娆妩媚,真教人爱不释手,他用拇指摩挲着柔软的唇,如他再次亲吻,而未央默默低着头,若水边dàng漾的白荷花,羞赧似十五岁初恋少女,是,真是像,像他初恋,小小女孩,拉拉手都害羞得面颊通红,他在心底里夸她,她已抓住jīng髓,这厢还在细细喘着气,再咬一咬下唇,他便想扑上去愈加蹂躏。 无妨无妨,尽管来就是,孙悟空上天入地七十二变,还是一样翻不出如来佛手心。他仿佛已铸就铜皮铁骨,正等她来战场厮杀。 小鹿儿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看他,突然退回座位,关上窗,赌气偏过头,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程景行无所谓,就说你勾引我。” 是呀,反正她从底层肮脏地方来,做什么都理所当然,程景行是上等人,是优雅绅士,怎么会看上她,没有必要。 她嘴角媚笑,眼底却结出冷冷一层寒霜,看着他,软软的声音飘着,比秋雨更绵,舅舅,勾引人的功夫我真学过,您要不要试试?” 程景行发动车,坦然接受,好得很,你尽管来。” 未央暗地里骂他不要脸,你当我傻瓜,几句话下来就往圈套里钻,便宜都给你占。” 程景行轻笑,捏她脸蛋,她拂他的手,却被他一把反握在手心,忍不住搓捏,软呼呼,仿佛骨头都没有一根,再用力点,几乎就要捏碎。刚才小模样还挺乖,说不到两句话立马就两爪子,看来以后得把你嘴巴封紧了。” 未央突然咬他手背,他松开,她得意,铁齿铜牙!封也封不住。” 他看着手上一串月牙形压印,湿黏黏还沾着口水,他失笑,往她脸上擦,顺道拎一拎她衣领,皱眉道:穿这么少,活该冷得嘴唇都发白。” 未央摸一摸嘴,在后视镜里照照,喃喃说:明明红得很……” 程景行突然发笑,再看未央一脸茫然,更是得瑟,下车时还不忘凑在耳边说:都是我的功劳,以后连口红都可以省掉。” 他人前人后完全两面,他说她做戏,实则自己才是此中高手。 进门去,程家人都在客厅闲扯,见程景行已归家,程兰静便起身来热络招呼着,总算回来了,让女朋友等,真是不像话。” 又对佣人说:去去去,可以开饭了。” 沙发仿路易时代风格,jīng巧繁复,更重要其间有美人端坐,乍现辉煌。 她穿白色宫廷式长袖裙子,斜着腿,双手置于膝头,温温柔柔坐着,头发比未央短一些,恰恰落到肩膀,发色有淡淡灰棕,衬得皮肤更加白净。她正与程老爷子谈天,见到程景行便腼腆温吞地笑,嘴角提得刚刚好,不露齿,又觉真诚美丽,站起来,眼中有依依缱绻情,轻轻柔柔道一声:你回来了。” 如妻子对丈夫。 未央一边翻白眼,你回来了?明明站在门口,还要问,还要说,真爱废话。 程景行微微颔首,笑一笑,似乎温柔,嗯,刚去医院一趟,看看诺诺。” 未央撇撇嘴,沙发都坐的滚烫,大约从上到下都同她啰嗦过,程先生去医院啦,领着养女,看看诺诺,先坐坐,一会就回。 一个问,一个答,都是废话,这两人真是死配。 程景行突然回头瞪她,凶狠。 原来那女人已自我介绍,白兰,啊,名字颇无聊。未央点点头,真想叫她阿姨,我叫林未央,您好。” 白兰姑娘入从民国旧照中走出,一股久远优雅派,笑容不曾变过,嘴上夸:未央,灵气bī人的小姑娘,果然人如其名。” 未央一怔,笑容僵在嘴边,未央,未央不就是没得完,原来我长得没完没了。 程景行又瞪她,更凶狠。 但分明眼底含笑,给一个眼色,未央就变怯怯,低下头,伏低做小,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程兰静果然好人,出来解围,白兰不要管她,乡下野地里来的女孩子,没见过世面,话都讲不全的。” 白兰仍是笑,不碍的。我是她这么大年纪,也不爱说话。” 程兰静好配合,一记冷眼扫过来,回去又是谄媚脸孔,你怎么拿自己跟她比,谁不知道你娴静,出了名的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