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病情,没有每日查问,那又是罔顾陛下安慰,大不敬的罪责。 既然每日查问,自然对乔琪有没有给皇上服用过别的药心中有数,如此一来免不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人怀疑别有用心。 养心殿中,坐着几十口人,可此时竟静的落针可闻。 一声轻轻的叹息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寂静。 众人皆惊讶不已的寻声望去,盘龙雕花的紫檀木龙床上,康仁帝睁开了眼睛! 皇太后一见,立即过去拉住了康仁帝的手,急道:“快,太医,给皇上诊脉。” 康仁帝抿了抿唇,缓声道:“母后,方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宇文渊,你派这个太医实在没什么本事,朕都马上要醒过来了,还说朕的药被下重了,血脉逆行,看来是学艺不精的庸碌人。 既如此,就不要再做医官了,人命关天,责任太大,并不合适他。就先打五十板子,再把他扔出宫去,此生再不许行医。” 那太医跪在地下,一通磕头,他刚才说的自然是奉了大皇子的懿旨,此时涕泪横流的求道:“渊王殿下,渊王殿下...” 宇文渊见事已至此,生怕牵连自己,立刻道:“蠢材,不只蒙蔽了我,还差点害了陛下,立刻拉下去打了板子再贬出宫外!” 那太医便被侍卫捂住嘴拉走了。 康仁帝道:“乔琪,你过来。” 宇文乔琪还是一脸的漫不经心慵懒模样,似乎并没有要对康仁帝讨好逢迎的意思,他的苏醒也并未能在他脸上看出任何惊喜。 康仁帝却似乎习惯了,只说道:“这次既然是你找的道人救醒了朕,那以后朕的病就还是找他来瞧,你把他传进宫来,为朕诊脉吧。另外还有个小姑娘在朕昏迷之时,和朕说了许多话,说是神明为你托梦,朕很快便会苏醒,豫王,这小姑娘是谁啊?” 乔琪的脸上才现出了温柔的神色:“回父皇,是我已经订婚,却还未正式过门的妻子。” “哦?那朕可要见见,便一并传来吧。”? ? 50、封赏 ◎ 斥云道长和灵香儿接到入宫的旨意,并不惊讶,按照早就推算好的日子,康仁帝确实要在这两天……◎ 斥云道长和灵香儿接到入宫的旨意, 并不惊讶,按照早就推算好的日子, 康仁帝确实要在这两天便醒来了。 但灵香儿依旧心跳如鼓, 她心中知晓此番入宫定要论起她和乔琪的亲事,她这样的身份真的能够成为小王妃吗? 如若不能,她该如何是好? 养心殿内, 一众妃子皇子公主都在配着皇上说话,有动情流泪的, 感谢神明的, 撒娇卖乖的,总之,帝王的寝榻前从来不会寂寞。 宇文乔琪却兀自坐在离人很远的桌案边上, 一桌年夜饭似乎动也没动,他不耐烦的扫视了一眼人群,便用食指一下一下的叩击起桌案来。 直到太监通传斥云道长和灵香儿来了, 太后才下令让众人都先退下,不要再搅扰皇上休息。 各宫的妃子皇子、公主都散了,养心殿里便只剩下皇太后和宇文乔琪。 康仁帝却道:“渊王, 你在殿外候着。” 宇文渊便只得立在一旁等侯召见。 斥云和灵香儿已经到了养心殿, 两人行过礼, 康仁帝道:“平身赐坐吧。” 灵香儿今日要入宫面圣, 因着早就算出了皇上大致苏醒的时间,所以便提前做了准备。 她身穿一件烟水百花裙,又在外披了件白玉兰散花纱衣,带了南海珍珠的耳坠子, 又梳了逐月髻, 胭脂娇粉, 口脂嫣红,倒是一位熠熠生辉的娇憨明朗美人儿。 乔琪没见过她这么穿,此时便单手托着腮,支在桌案上,一双桃花眼竟往她身上转。 灵香儿知道他盯着自己看,可又哪里敢去迎合他的目光,只被他盯得整个人都发烫。 还是皇太后给她解了围:“香儿,你便坐在哀家身边陪哀家说说话。” 又打趣乔琪道:“皇孙,再望一望便要把人看进眼睛里了。” 乔琪笑道:“皇祖母眼可真尖,我偷偷看的,也逃不过您的慧眼。” 皇太后也被他逗得一笑。 这功夫斥云已经恭恭敬敬的为皇上请过了脉,他道:“陛下身体已经无恙,只是卧了许久,会觉得全身无力,适当运动后便会完全好转,另外贫道建议陛下将熏香换成能清心明目的花香,更助于康复提神。” 康仁帝听到自己身体大好,甚是开怀,便道:“道长医术颇高,便留在太医院供职如何?” 斥云跪谢道:“谢陛下隆恩,但贫道一心修行,不入仕途,不恋红尘,还望陛下成全。” 太后便是如此修行之人,对此回答显然十分满意,康仁帝就算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无法过多为难,便赐了斥云济世道长的封号,又另外赐了许多金银之物。 封赏过斥云,便轮到灵香儿了,康仁帝道:“朕听说你是岷县人?”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