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昏暗, 林择深愣是还没注意到她把头发已经剪了。 “哟, 今天回的挺晚啊。”男人的口气一如既往的散漫不正经。 时鹿低头,慢悠悠将钥匙从孔里□□。 “有事耽搁了。” 林择深支支吾吾咬了一口苹果, 侧身让开了门道。 时鹿刚走进屋,转身去关门,谁料被一个大力给掐住了肩膀。 “你头发呢?” 林择深满脸惊色,口吻激动, 甚至连手劲都忘了控制。 时鹿:“……” 时鹿的双肩背捏的生疼,她不明白男人怎么突然情绪这样的起伏。 不就是剪了个头发? 她皱眉不解的看向他:“刚才,剪掉了…” “谁准你剪的?”林择深越说越激动,时鹿被吓到了。 她很莫名,边挣扎边说:“你快松开我林琛,你抓疼我了啊!” “谁准你剪了!?” “你是不是就喜欢看我生气看我失望的模样啊,时小鹿?你以为我真的是那么好欺负?”男人神色有些癫狂,时鹿没见过这样的他。 时鹿用力挣脱林择深的桎梏:“你在胡乱说些什么?” 受不了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林择深怎么也没想过,自己期待了那么久的心愿就这样落空了。 就在刚刚,不久前,林择深还在幻想着,她长发披散下来的模样,转眼,这份幻想就他妈跟打了水漂一样,至少别人打水漂还有水花什么的,他这个直接连半点水纹影子都没。 林少爷这辈子还就真没被这样戏弄过。 “你他妈,那你之前为什么要留,你又不喜欢,你他妈就别给我希望啊?” 希望? 时鹿脑子里更凌乱了。 “我想剪头发,很久了,为什么要知会你?而且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像是发疯了啊! “给我接回去,给我把头发接回去。” 林择深不由分说,一把抱上了时鹿的腰,推着她往屋外走:“哪家店?给我重新接回去。” “你疯了吗!我根本就不喜欢长发,我就是要剪短,别闹了啊。”时鹿真的被吓到了。 林择深原本执意要推着她出去,面对她的反抗以及有点泛着哭腔的话语,陡然停止了动作。 他突然一改常态,yīn森森地对着她笑了笑。 时鹿也不敢动,林择深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她有点起了jī皮疙瘩。 良久,林择深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妥协了,在时鹿的耳朵边上,一字一顿:“你这个,小骗子。” 时鹿:“……” - 时鹿突然剪了头发这件事对林择深造成的伤害,不亚于时鹿跟他说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原本周五,林择深比那帮学生还要期待万分的周五,却被一把头发给彻底变成了灰暗记忆。他郁闷到将火气全撒在了自己身上。 时鹿见他面无表情坐在小沙发上,自己心跳很快,但是又觉得无比莫名。 不就是一把头发吗? 她悄声去了厨房,忙了一会出来端出来两碗清汤面。 林择深碗里有两枚煎jī蛋,撒了白糖的jī蛋。 时鹿碗里gāngān净净只有一点葱花油水。 他想借着这碗面,这碗略带讨好之意的面条,让他不要再生莫须有的气。 确实,自己剪头发的事,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林择深。 但是时鹿想不通,他的反应为什么会这样大。 事情已经发生了,时鹿不想再因为这种事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古怪。 于是就想用一碗jīng心制作的面条去讨好他。 结果── 她刚端出来。 看见林择深一只腿跷在多余的椅子上,笑着问:“这个秦放,是谁啊?” 口气慢悠,但是跟以往的漫不经心的感觉有着天壤之别。 时鹿手里还捧着面,冷不丁听见秦放的名讳,当即看向坐在自己写作业位置上的人! “你,你偷看我的书!”她血液有些凝固,音尾也带着颤。 怎么可以无耻成这样啊。 她放下碗就去夺。 “什么叫偷看,你自己没合上,我无意间瞥到的。”林择深看着她母jī护犊子一般的将书摆在胸口,觉得有些讽刺。 他已经深深地怀疑,自己究竟是驯服她,还是被她驯服。 林择深双臂jiāo叠摆在桌面上,脸上笑意不减:“满满一整页啊,花了不少时间吧?” 时鹿一动一动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话说一半林择深话锋一转:“你喜欢人家?” “是那个西餐厅里的小少爷?” “啊不对,我不应该这样问。”林择深放下翘着的腿,摇摇头,后又振振有词:“应该是,你居然这么喜欢人家。”居然俩字,咬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