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传来的女声叫他满心的期待落了空,淡淡的“嗯”了一声,语气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失落。 “小哥?”宋枕月听他语气有些不对劲,“你到家了吗?” “快到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呀。” 宋眠风又“嗯”了一声,“我这两天太忙了,没来得及帮你买东西,傅青山还要在m国待几天,所以就把单子给他了,叫他帮忙买了寄给你。” “嗯,没事。”宋枕月其实只是打个电话问问他下飞机到家没有,毕竟宋眠风一忙起来就不注意作息和身体,还得要她远程监督,“你回家先吃点东西再睡觉,家里我叫阿姨打扫过了,做了饭菜,冷了记得先用微波炉加热一下。” 宋眠风沉默了几秒,轻声说了句:“好,我知道了。” 归功于宋枕月的电话,下车的时候宋眠风的情绪已经好多了,至少不像刚下飞机时候那么心绪不宁。 梅四野把他送到小区门口,看他从后备箱里拿了箱子和背包,突然开口问了句:“要帮忙吗?” 他问的是行李,也不是行李。 宋眠风摆了摆手,扔下句“谢了”,背上包,拖着行李箱,朝小区大门走去。 刷卡进门,保安室里的保安大叔突然把窗户推开,叫了他一声:“宋先生?” “有您的一封信。” 小区里的住户保安大叔几乎都认识,何况宋眠风人长得好看,保安大叔对他的印象就更深刻了。 这年头写信的人越来越少,保安室暂存的都是些户主不能及时领的快递,难得有人存放信件,保安大叔自然是天天记挂着,就等着宋眠风回来,把信亲手交到他手上。 “我的信?”宋眠风楞了一下,伸手接了。 很普通的信封,信封上只写着“宋眠风(收)”,没写地址、寄信人,也没贴邮票,封口是贴着的,没人拆过。 宋眠风看着字迹觉得有些眼熟:“这信是什么时候寄来了?” “13号。”保安大叔想了想,道,“是个年轻人叫我转交给您的。” 13号……他去m国那天。 宋眠风摩挲了一下信封上的名字,倏然浅浅的笑了。 他跟保安大叔道了句谢,没急着拆信,拎着行李回了家,热好饭菜,吃饭,然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坐在书桌边,把信拆了。 他拆得很小心,一点一点的沿着封口撕,撕开以后摸到薄薄的信纸,很轻的舒了口气,这才慢慢的把信纸展开。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眠风亲启: 见字如晤。 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写信方式告诉你这个故事,因为我不确定我能心平气和的把它说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你说。 我姓陆,还有个名字,叫陆长命。 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了,我是陆家人。 虽然只是边远旁支。 外祖父说,长命两个字是我母亲在世时就替我取好的。 后来他替我改了饮鸩两个字。 我同你说过,我的母亲产后抑郁,服毒自杀。 我的母亲叫孟摇光,是个挺傻的小姑娘。 我的父亲,我不太想称呼他为父亲,所以后文都用陆世和代替吧。 陆世和年轻的时候很有手腕,生意做得也大,我母亲在一次偶然的酒宴上结识了他,欣赏他,倾慕他,后来就嫁给了他。 然而陆世和娶了她没多久,就跟夏春见勾搭上了,甚至有了私生子,也就是陆长浩。其实陆世和身边的女人一直都没少过,夏春见算是聪明的,也是运气好的,用一个孩子绑住了陆世和。 后来我母亲有了身孕,夏春见就找人把我母亲带到了医院,让我母亲目睹了她和我父亲的恩爱,还有他们刚出生的孩子。 我母亲早产了。 而我,因为早产的缘故,一出生,就被放进了保温箱。 这些都是当年替我母亲接生的医生说的。 我的母亲在这样的打击下,精神崩溃,服毒自杀。 当年的外祖父在政界还有些话语权,陆世和怕外祖父知道实情后深究,就把陆长浩抱给外祖父,瞒下来所有的事情,谎称那是我。 那时候的陆世和已经放弃我了。 他觉得我是个生下来也养不活的弃子。 是替我母亲接生的医生,心存恻隐,按照我母亲生前留给她的电话,联系上了我的外祖父,说出了实情,转交了我母亲的遗书,才让外祖父知道了我的存在。 于是陆世和又编造了一出为了不让外祖父他老人家经历丧女之痛又经历丧外孙之伤,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谎话。 为了我的抚养权,外祖父让步了。 他答应不追究我母亲的过世,也不追究私生子的来历,只要我的抚养权,要我从此和陆家再无关系。 后来外祖父带走了我,陆长浩却顶着我的身份,留了下来,留在了陆家。 夏春见,也在三年后,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平息了以后,如愿嫁给了陆世和。 那时候我身体非常的差,外祖父和外祖母带我出国治疗,直到我七岁那年才回国。 回国后外祖父弃政从商,开始为我铺路。 我外祖父答应放过陆世和,但不代表我也能放过他。 所以,我是回来报仇的。 我在b市有一家证券公司。陆长浩也是做风投的,所以我挑了一些看起来长势喜人实则公司已经亏空了的股票给陆长浩。陆长浩还太年轻,尝到点甜头就开始大肆的炒股,后来越亏越多,公司也开始负债。 这半年多我都在做这件事,因为我不能出面,所以我花了很多时间,才让陆长浩完全的信任我们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