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阳乃的担忧 “老师,这里又出新品了,你看看你喜欢哪个。我觉得这个香草风味的拿铁很不错。”雪之下阳乃推出了菜单,指着其中一类咖啡说着。 宛若白玉似的手指附在灰黑色的菜单上,显得更为地显眼。 一旁的侍者也赶忙走了过来,拿着小本子准备记录。 “来份摩卡吧。”上杉信司把菜单又递回给了侍者,对于咖啡什么味道,其实他根本无所谓。 “额......哈哈,那我也要摩卡。”雪之下阳乃尴尬地捋了捋自己发丝,朝着侍者说道。 “那好,如果两位没有其他需要的,那我就先去准备了。” “好的。” 侍者抱着记录本便离开了。 作为一家高档咖啡馆,给予客人极致的享受,自然要顾虑到客人的体验,明显这两位有事情要谈,而且明显关系不一般,尽管这个“老师”一词有待揣摩。 不要打扰到他们比较好。 不过侍者还是艳羡着这样能有着一位漂亮的大小姐一起喝咖啡。 “如果没记错的话,雪之下你已经上大学了才对。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上杉信司凌厉的盯着眼前这位可人的少女。 “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老师了吗?好久不见呢。老师你还是依旧地那么帅气。”雪之下阳乃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温柔的笑着。 “如果你是专门来说这些,那大可不必,时间不是让你用来做这些无聊的事情的。”上杉信司扶过了一边的黑伞,便准备要离开。 雪之下阳乃一把抓住了上杉信司的手腕,说道:“哎哎哎,别这样啊,老师,学生可是好久没有见到您了呢。只要想了每天脑海里都会出现老师的身影呢。” 柔软的触感漫上了上杉信司的手间,不过上杉信司却没有任何旃旎的想法,相反他非常地厌恶着这种行为。 “你看看你现在还有没有当初的那副样子,像什么样子,你现在是学生,不是女公关!坐好了,把手收回去,给我正经地说话。”上杉信司呵斥道。 “老师我.......”雪之下阳乃身子一顿,清澈的眼眸多了些许暗淡,收回了手放回了膝盖上,微低着脑袋,似乎带了些许委屈。 不知怎么地眼眸多了些许酸涩。 “咳咳,咳咳......”上杉信司又不由地咳嗽了起来,好像是被雪之下阳乃气到了。 “老师,你没事吧。我这里有水。” 雪之下阳乃赶忙从自己的小皮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拧了开来,递到了上杉信司的嘴边。 上杉信司并没有接受,挪开了雪之下阳乃的手,自顾自地缓过劲,只是本就苍白的脸上又添了几丝虚弱。 “老师,对不起。”雪之下阳乃微低着头,带着些许歉意地说道。 不知不觉又把自己照拂家族产业时,与人交际时的那套处了起来,如今随着自己成年,母亲也逐渐开始把家族生意逐渐交到自己手里。 应酬与晚宴参加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多,这一切都迫使着她不得不以那一面的自己示人,一个优秀的家族继承人,而不是老师当初眼里的那个学生。 只是这样到最后.......自己又会得到什么呢。 真是怀念学生时代那一段时光,那时的自己还可以有那么一瞬间可以做自己,在老师面前。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雪乃还真是幸运呢。 “或许是我错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变成你当初口中厌恶的自己,有时候人克制得自己多了,人就变不回来了。丫头。”上杉信司伸手抚了抚雪之下阳乃的头发,齐耳短发一下子变得凌乱了起来。 “哈哈,但是老师还和以前一样坏,头发都给你弄乱了。”雪之下阳乃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推掉了上杉信司的手,捋起了自己的头发。 “也许就这一次了呢。”上杉信司轻轻地呢喃了一句。 “嗯?老师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当初物理考试不及格的你,在办公室哭的稀里华啦的丑样子。” “哪有,那次明明是老师你出的题目太难了。那个高中会讲毕奥—沙伐定律啊?” “以后总要学的嘛。” “老师,你耍赖,就因为一顿饭耍赖。”雪之下阳乃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初上杉信司与她约定,只要那次物理考及格,他就亲自下厨给阳乃做饭吃。 当然对于雪之下阳乃这样的高材生来说,别说是考及格了,那是妥妥的年纪前十的水准,然而那次的考试竟然是出奇的难,控分率都在六十分以下。 事后她才从自己的好友平冢静口中得知,那次的试卷的出题人是上杉信司。 这可是把当初的她气得不行。 难怪那家伙考试的时候,还破天荒地为自己鼓劲。 “我可没说,那次的出题人不是我呢?” “就是耍赖皮,你居然这么欺负你的课代表。” ...... 这一刻这两师生仿佛就好像回到了当初一样,没有什么顾虑地聊着一些琐碎的趣事,仿佛刚才的呵斥与指责并未发生一样。 很快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本来雪之下阳乃还想要请上杉信司吃饭的来着,不过上杉信司以时间太晚推脱了,加之雪之下阳乃知道自家老师的倔强性格,面已经见了。 吃饭这件事情以后会有的,也不急在一时。 “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你还是个学生。” 上杉信司人走了,桌面上剩下了两盏喝了一半的咖啡,只是已然没了人气,雪之下阳乃手撑着光洁的下巴,看着窗外撑着黑伞渐行渐远的上杉信司。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上杉信司位置上已经喝了大半的咖啡,叹息了一口气。 “我让你放的东西放了吗?”雪之下阳乃随意地说了一句。 旁边的侍者随即走了过来,低头答道:“放了。而且小姐给的量全放了。” “这辣椒素是买到假的了吗?”雪之下阳乃拉过了上杉信司的杯盏,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含进了嘴里,一股奔涌的辣感直接在她的嘴巴里炸了开来。 “噗!”白皙的小脸在一瞬间蒙上了些许红晕,额角更是渗出了汗液。 赶忙抿了一口自己的咖啡,才稍稍缓过了劲。 “好吧,我收回前言。寺岛医生,来提取老师的唾液吧。” 雪之下阳乃吐着微红的小香舌,手掌扇着风,火辣辣的味感还在舌尖咆哮。 她后方的位置走来了一位穿着正装西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微微鞠躬,拿出了滴管与刀片开始刮下杯盏上的唾液。 当然雪之下阳乃自然不可能是搞什么基因实验,只是上杉信司不间断的咳嗽声在她的记忆之中一直保有着相当的影响。 每一次自己问及的时候,他总是以各种缘由搪塞自己,但是她能够非常明晰地感受到老师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 直到又一次她在他扔去的纸巾之中发现了血迹,那一瞬间她真的有些慌张了。 她开始有些害怕,一直冷漠状态示人的老师,是为减少与人之间的羁绊,在某天突然离开的时候,没有人因此牵挂他而神伤。 她知道如果这些是真的,老师一定会是这么想的,也会这么去做。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这几年在接手家族生意的同时,也在联系关于医疗领域方面的专家。 只是她当然知道如果自己提出来,老师一定会拒绝的,不过好在现代医学给了她旁敲侧击的余地,汲取患者一定唾液,便可以初步地检测患者的身体状况。 这次除了来想见见老师,大概率的还是想做做初步的尝试。 毕竟他可是她.......重要的人。 求票票,喜欢的话,就收藏一下吧。 第五章哭吧哭吧..... 灯火通明的夜道,周边小店与餐馆之中客人对生活不易的哀叹声,商人应酬时的欢呼与沸腾,当然颓废的呻吟与发泄。 还有着在晚餐余后,打发下无聊的时段出来散步带着小孙子闲逛的老人,稚童说着一些纯真的牙语,老人则伴以着最为温和且质朴的回应。 只是热闹是他们的,而他什么都没有。 “亲爱的,今天我们去吃火锅吧。”年轻的女生靠在她的男朋友的肩膀上,娇柔地说着。 “怎么又想吃火锅了。记得你上次还抱怨吃火锅长痘痘呢。” “好久没吃了,突然想再尝试一下,想让你陪着我。” “那好吧。”男子欣然同意挽着女生,快步的离去了。 上杉信司拄着伞,淡淡瞥过,不着痕迹地进入了便利店买了几盒速食快餐。 如果没有必要,上杉信司并没有自己亲自下厨的兴趣,而且家里的冰箱里除了上周没吃完的豆瓣酱,就只有几瓶快要过期的酸奶。 现在去菜市场买菜也并不现实,所以他还是选择了他一贯乐衷的速食快餐,反正现在的他除了自己的血液,也尝不到其他味道了。 至于为什么拒绝雪之下阳乃的饭局邀约,无论阳乃是曾经的学生也好,现在是雪之下家的继承人也罢,自己除了是她高中一阶段的老师之外,在她现有的阶段,他并没有与阳乃相交一起的意义。 他并不喜欢过多的无用交集,这对两方都好,这在理性上无疑是正确的。 毕竟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身边多一个人,总是让人有些不习惯。 很快桥上的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上杉信司的眼中,使得他身子一顿。 “星泉?” 明明一切都会是正常的开始,然而现实就是这么脆弱,前一瞬间还是静谧美好的园景,下一刻就好像是从心脏破开了口子将画卷整个撕碎。 这对于星泉这一个高中生来说太残酷了,父亲的葬礼仪式举办得很快,一切从简,父亲留下的保险金也难以支持奢华的葬礼,能购置下墓地已经算是不错了。 结束之后,扑面而来的压抑感也愈发的沉重。 那个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家,让星泉觉得有些陌生。 桥上清凉的流风吹袭,才堪堪让星泉稍稍地冷静了些许。 随即一阵饥饿感了上来,如果是平常自己已经在家里和父亲一起吃晚餐了吧。 “接下来真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星泉提起了自己的小包从中拿出了一叠速食松饼,准备吃两块充充饥,一阵滑动感裹挟着松饼袋子直接从她的手中透过掉了下去。 “啊?”星泉身子赶忙一扑,后劲加持的力量带动了眼镜,直接也跟着栽了进去。 两声连续大小不一的落水声响起,意味着这两件东西彻底与自己绝缘了。 然而星泉这半个身子倚在围栏上动作,可是把不远处的上杉信司给吓坏了。 亲人的离世,直接就把她给压垮了吗? 可是轻生也太草率了吧。 “干什么?这样就选择了结束。”上杉信司一个疾跑直接揽住了星泉的脖颈。 “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陌生的力道可把星泉给吓坏了,还真有人会大庭广众之下掳人? 这不是在写小说吧。 星泉顺着力道站直了身子,随即就想给那人一巴掌还击,然而手还没有回过去,她直接就愣住了。 “上杉老师?你怎么在这?” “是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你父亲刚去世你就轻生,你是想把你的父亲给气活吗?你知道你这样有多不负责任吗?”上杉信司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样子,手锤了几下伞柄,严厉地斥责道。 “老老老师,我我我知道,可是这只是眼......”星泉马上意识到是上杉信司误会了,连忙要解释。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很严重,但是这也不是你轻生的理由。走,给我回家。” 上杉信司并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伞柄顶着星泉的腰部,让她往前走。 严厉的语气,加上平时上杉信司给她的印象使得她截断了话茬,只能被迫地被上杉信司带着。 由于星泉是跑出来的,并没有乘公交之类的,所以桥离着星泉家的距离并不是很远。 不过星泉走得并不是很顺利,要不是她对这条道很熟悉,这模糊的视线可能会找回学校。 “星泉你家,是住在这里吗?”上杉信司望着眼前熟悉的小区,有些头疼地捂了捂头。 “怎么了?老师。”星泉疑惑不解地看着上杉信司。 “没什么,只是老师也住在这里。” “什么?”星泉不可思议地瞪大了明澈的眸子。 如果老师也住在这里的话,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碰到过老师。 惊讶之余,直到到了楼层上的家门前,更为巧合的是老师的家就居住在廊道最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