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过人堆,越过蒸汽烟浓重的烟团,桌上一半的目光都落在温和软糯的莫若拙身上,掐着杯子饮酒的罗晹也看过来。 周围有人在喊着各种各样的话,听着混乱,像是罗晹输了什么游戏。 没等莫若拙反应过来,罗晹走到了他面前,莫若拙:“我……”要走了。 罗晹牵住他的手,把往人堆外带,然后托着他的腰,就把他抱到了位于Club中心、半米高的舞台上。 莫若拙抱着外套,被头顶的灯球晃得眼睛睁不开,有彩虹一样的光斑,越来越多的人圈着手指chuī口哨,和DJ打碟的声音平分秋色。 罗晹一步跨上来,像刚刚掐着酒杯一样推起莫若拙的下巴,喝过酒的薄嘴亲下来,熟练又色欲地舔开柔软的唇瓣,那么令人畏惧地在莫若拙嘴里,舔着莫若拙的舌头和口腔里的每一寸。灵活的舌头像是响尾蛇捕猎、威慑时震动的尾尖,莫若拙不由自主退却的舌头舔到了毒牙般,被狠狠咬了一口。 漫长的法式结束,罗晹擦掉他嘴角牵出的口水,淡淡说:“Sorry,输了游戏。” 莫若拙心慌意乱地看眼罗晹,马上对觉得很陌生的人故作轻松地点点头,又忙说自己要回去了。 不知道怎么离开那里,路上又是怎么回事,到了楼下,莫若拙也忘记说再见,逃似上楼。 罗晹在原地缓缓抽完一支烟,想给莫若拙一晚时间的接受。 第二天,宿醉未消,罗晹屈指敲响莫若拙的家门。 莫若拙站在门后,身上还是昨天那件毛衣,脸上拘谨,形状小巧的下唇有块愈合的暗红。 罗晹走进他一尘不染的小家,已经准备好被空置,在渐渐扩散的光线里井然有序地被白布盖着,一只不大的行李箱立在墙角。 这样很好。 莫若拙已经打包好行李,如期走向准备接手他的罗晹。 “我不出国了。” 临时毁约的莫若拙被靠着墙,双手防备地藏在后面。 极有教养、为人冷淡的罗晹和以前一样,停在他的安全距离,询问不重要的原因。 莫若拙憧憬说:“我爸回来了嘛。” 罗晹好奇:“不是因为我亲了你?” 想到那个薄荷味的吻,莫若拙摇头否认。 虽然昨晚他摸到红肿难消、破了条口子的嘴唇,脸就偷偷重新上了色。 莫若拙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了一页,临近天亮,他突然后悔自己的愚蠢。 要是之前没有不假思索接受罗晹的帮忙,莫若拙就不会失去和罗晹平等jiāo往的机会,也不会在罗晹身边低一头,也不会被人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是用钱买的。 再接受罗晹和他家庭漫长的资助,他和罗晹的关系可能会更奇怪。 变成小跟班还好,没有独立尊严的他,就怕以后说是罗晹的朋友都有些勉qiáng。 而且他并不了解罗晹。 这样不好。 “罗晹,我……” “为什么?” 罗晹还是执着于原因。而解释他不能心安理得接受罗晹的帮助的原因羞于表达。 莫若拙说:“也一样……”我考过来找你。 罗晹打断满脸天真笨拙的人,“因为你不是男的,不能和我住在一起?” 莫若拙双手惊慌地握紧,脸上飞快掠过一种惶恐的神情。 “我早就知道,不然我陪你玩这么久。”罗晹轻轻推上门,看着退无可退的莫若拙,不疾不徐地告诉他,“莫莫,你知道你的腰不是男人能长得嘛?还有你的rǔ头,是粉色的,还有点肉,说不定以后还会长大点。” “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的,挺好玩的,就是小小的,我玩你的时候用个手指你就要哭,醒来还什么都不知道。” 莫若拙几乎要抱头尖叫,发着抖说的每一个字都冒着寒气,“你出去!”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不是朋友吗?他们不是互相理解的同类吗? 为什么罗晹可以说如此可怕的事? 为什么罗晹和他认识的不一样? 比起罗晹的变化,他更怕自己被发现的秘密,慌张地拿出手机威胁,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所以你是真的要反悔了?”罗晹对着他恐惧厌恶的目光笑意冷淡。 莫若拙怕得手在发抖,笨只是想吓吓罗晹,电话却拨了出去,他手忙脚乱要挂断电话,却被罗晹抽走。 罗晹像个让人不寒而栗的魔鬼,面无表情挂断电话,对笨手笨脚的莫若拙叹了一口气,“莫莫,我好失望。不是你说要对我好吗?不是你说要跟我走吗?太会骗人了。” 警局。 周屿开完会,看到十点三十五分手机有条来自莫若拙的未接来电。 只震了两下,莫若拙那边就挂了,像是按错了并不是有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