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欢,高门女捕

勘奇案,断生死,阿原凭着天赋的才识,只愿求个温饱,图个自在。她只是小捕快,不是那位原家小姐。当然,原家小姐不是最浪荡的。母亲原夫人的裙下之臣上至皇帝,下至走卒。凭空降下的典史大人笑意清凉,“信不信,原家小姐早已青出于蓝?”查案查到母亲情郎,再查到自己情郎,果然阅人无数。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她?“若有人救下女婴,带她远走他乡,教她学文习武,视若明珠。待她长大,她拔剑相向,弃他荒野,害他性命,当如何处置?”“忘恩负义,死不足惜。”他击掌,却叹息,“可我不想让她死。”欠债的还债,欠情的还情,欠命的……立个赌约如何?原家小姐不曾欠谁,风眠晚却欠人太多。眠晚姑娘,约定的时间到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作家 寂月皎皎 分類 玄幻 | 122萬字 | 248章
第一卷灵鹤髓(七十)
    阿原怔了怔,再不想他说“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之类的刻薄话,用尚能活动的右手胡乱拧着衣角的水,说道:“横竖都在火边,穿在身上更容易干些。”
    景知晚从衣摆处撕出两根布条,一声不响地站起,在两人间悬起一条绳索,再将二人的蓑衣甩了甩水搭上去,便成了一道简陋的帘子,勉强可以将二人隔开。然后,他继续坐到火堆边把玩着佛珠,懒洋洋道:“捂出病来又该说我坑你。脱了,没人看你……也没什么好看的。”
    于是,阿原又被他恶毒地刻薄了一回。
    若不是隔着蓑衣,阿原很想伸出爪子,像泼妇般在他清俊的脸庞抓上几道血痕,才能稍稍解气。
    但既然他早已知晓她身份,又这么说了,她还扭扭捏捏未免太矫情,遂解了发髻,拧了拧水散开晾着,再将外袍脱了慢慢烘着。
    外袍内尚穿有中衣,虽被雨水淋得沾在肌肤上,难以蔽体,但质地柔薄,到底易干许多。
    景知晚瞅她一眼,又递过去两颗丸药。
    阿原接过,“解毒的?”
    “没有解毒药。不过可以固本培养,利于恢复体力。”景知晚说着,自己亦服了两颗。
    阿原透过蓑衣破败处看着他,忽问:“你什么病?”
    “嗯?”
    “没病不会随身带药吧?”
    而且,她看出来了,他连走路都吃力,丢开木棍后更是明显。联系他出门必坐肩舆,她至少敢确定,他有腿疾。
    他的面庞一向白得不正常,如今被火焰烘着,便泛出异样的病态红晕。他本就脾气大,如今因救她身体不适,阿原虽发问,却根本没指望他回答。
    但景知晚沉默片刻,居然答道:“是胎里带出的弱疾。我母亲生下我后死去,家人原以为我也活不了。不过药罐子里泡了几年,倒也不比寻常人孱弱多少。”
    阿原服下药,嘀咕道:“走路都走不动,还说不孱弱?”
    景知晚沉默了更久,才道:“我一直留意调养,又习武强身,本来已无大碍。后来遭人暗算,挑断双足脚筋,弃于荒野喂狼……好容易在朋友相助下逃脱,但身体已亏败得太厉害,再不可能复原如初。”
    阿原一惊,忍不住探出脑袋看向他,“你……你家世应该极好,武艺也这般高,谁敢这样设计你?”
    景知晚抚着手中佛珠,盯着佛珠上悯视众生的佛像,轻笑:“自然……是我从未想过会害我的人。就像这佛珠,传递的向来是慈悲之心,谁又想得到,供奉之人也能心生恶念?礼佛的恶人,其实是亵渎了佛,伪善无耻,比寻常恶人更要可恶千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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