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对方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更加抑郁了,其间还夹杂着一丝沉痛。 时禾:??? 这眼神她看得真真切切,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gān了什么别的天怒人怨的事情起来,忍不住反思了一番,而后试探道: “我赔您一双新靴子?” 男人似乎是忍不住了,目光沉沉开口道:“渡骨,我自知对不起你,可你也无须如此痛苦,佯作不识便能叫抵消你心中的愤怒吗。” 哦吼。 时禾一拍脑门。 细细打量着身前这脸大男子,原来是原主的情人啊。 听听这话说的,别人还非你不可了吗? 时禾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可终归还是泄露了些许情绪,桃花眼轻微一眯,些微挑起的眼尾就带上了不可言喻的不屑,她摆了摆手,道: “哦,原来是灵冲道君啊,近日来事情颇多,许久未见到把你长什么样子给忘记了,别在意啊。” 少女说得随意散漫,像是完全不在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可在灵冲眼中就是孤苦无依的女子qiáng作坚qiáng。 他抿了抿唇,神色稍有痛处,道:“渡骨,你不要怪我,此事归根结底要说你我有缘无分,正邪两道本就是生死之敌,此番你被妖主胁迫嫁于天君亦是---” “哎停---” 眼看这哥们越说越不对劲,时禾jī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连连打断他的悲情畅想。 青年蹙起眉,似乎还想在补充,在他看来自己承受了不少于渡骨的压力,忍着痛失所爱的痛处,还要因为父亲和长辈的联合bī迫不得已不接受联姻,免得招惹灵皓天君这个煞神。 渡骨不也是其间的受益人吗? 若是灵皓天君得知此事,届时在他们整个昆仑都会沦为笑柄,被人耻笑,怎还可能过安生日子。 他自觉牺牲良多。 若是原本的渡骨,兴许会被这狗男人洗脑,可现下这具身体中的是时禾,他这一番推卸责任把自己放在无奈境地的举动简直叫她恶心至极。 若是他们二人和平分手,那兴许还可以算作感情不深。 可事实上当初灵冲被渡骨的美貌所迷惑,接触之后发现其天真又自卑,时常因为自己是妖修而觉得低他一等,又正逢妖族势大攻入人间,她满心愧疚,灵冲多次利用他们二人的感情叫她两厢为难。 也就是渡骨运气稍稍好了那么一丁点,当时没有被人直接拆穿,不然没有现在被送去给灵皓天君,早都已经被妖主处理了。 现如今好处捞够了,又装出一副深情却又无奈的样子来恶心谁呢。 说起这个来时禾免不得对原主的不争气也有些愤懑。 其实她刚穿来时似乎有那一瞬间感觉到了遗留在这具身体中的歉疚,像是灵魂留信一般,浅浅淡淡的,随即消散而去,妖主亦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联想起这个世界的特殊性以及她与渡骨相似至极的容貌,她不禁怀疑渡骨是不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而后在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用了什么秘法将她的灵魂换过来。 这事说起来不地道,可她人已经过来了,除了暂时接受没有任何法子。 待她以后接触到灵皓天君,说不定会识得些奇妙法术,能把自己换回去。 时禾表情不太好看,哪怕隔着一层面纱都能叫灵冲感觉到,他盯着眼前分明和以前一摸一样的女子,莫名感觉到一股陌生。 他冒着被父亲发现的危险前来赴约,这时候渡骨不应该自责又绝望的向他哭诉一番,而后自己安抚一番再果断拒绝她再分手的吗? 现在她这是什么回应? 还有怀里那些东西--- 渡骨她不是清清冷冷,最不喜bào露于人前吗? 这人倒不像是特意来见自己,反而好似兴致满满来逛街,恰好见一面而已。 脑中思绪越来越奇怪,灵冲连忙打断,他有些迟疑开口:“渡骨,你可是心有不甘,可事已至此,我无力与父亲和灵皓天君,甚至整个昆仑对抗。” 大哥,直说你无能行吗? 你要是有骨气一点拉着渡骨私奔她会不同意? 天涯海角她都得跟去。 时禾不屑的撇了撇嘴,把面纱调皮的chuī起了一点,又浅浅的dàng漾下去,盖住面纱之下那张绝美的脸庞。 不知是不是这张熟悉的脸触动了灵冲哪个点,他瞳孔瞬间缩小了一瞬,而后悲痛的闭了闭眼,俊秀的脸上写满了‘我很悲伤’四个大字。 他缓缓将视线落在对面的美人身上,目光柔情似水,像是糅杂着细碎的星子一般,对侧的美人亦眸子水润的回望他,肤如凝脂的手臂轻轻抬起,叫人都能预料到接下来的郎情妾意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