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倒未必。”站在一旁的老郎突然开口,“据老夫所知,这天下医术最为高明的,是深居鬼谷里的鬼医,相传他可以医死人肉白骨,那救治活人自然也不再话下。可惜他神出鬼没的,没人找得到他” 赵隶棠立马看向他,“那还有谁?” “还有一人,只怕凭你们也是见不到的。” “您尽管说就是。” 老郎摸了摸胡子,“皇宫太医院里的一个太医,名叫江逾白,年纪轻轻在医术上颇有建树,可以称得上是天下医术第二好的人了,但是那可是太医啊,咱们普通百姓可永远也见不到。” 江逾白? 赵隶棠咬了咬牙,不回去的话确实是不可能再见到了,可是能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祁长忆慢慢死去吗? “哎,我跟你们说这些没可能的事情gān嘛,徒增烦恼罢了,你就尽全力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过得开心些吧。” 老郎说着去拿自己的药箱,掏出一包针灸用的针来,“我先给他针灸一下,给身子降降温,不然这么烧下去人该烧傻了。” 武泉和马夫退了下去。 赵隶棠心头思绪万千,一时想不到此事究竟有和解,呆呆的伸手去拉开祁长忆的衣领,帮忙把他的胸前袒露出来方便扎针。 衣领拉开,本该白皙光滑的胸口处却遍布着伤痕和点点暧昧的青紫吻痕,那些痕迹错综jiāo杂十分扎眼,更别说在小巧jīng致锁骨处的那圈整齐咬痕,简直就像个标记般,宣誓叫嚣着此人归谁所有。 赵隶棠和那个老郎都尽数看进了眼底。 老郎手里的针jīng准无误的扎了下去,嘴里却在念叨着,“啧啧啧,非人哉!” 赵隶棠刚才甚至冒出了一瞬是不是应该把祁长忆送回宫里的错觉,那样最起码他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但是现在看来绝对不可! 裴争就是个没有人性的,把小人儿送回去不知道还会受到什么折磨,说不定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小命会丢的更快! 做完针灸之后,祁长忆身上的热终于算是散去了些,没那么烫了,但是还是昏迷着没有醒过来,想必这两日的奔波也加重了他的病情。 老郎给开了些药,只能在路上将就着续口气,并不能真正对祁长忆的身子有什么作用。 赵隶棠把药收好,刚要送老郎出门,就听见楼下传来了喧闹声。 往下一看,居然是几个侍卫兵进了客栈在进行搜寻,眼看着就要上楼来了。 老郎赶紧将赵隶棠一把又推回了房间内,赵隶棠抱起chuáng上的小人儿就要从窗户边跳下去,被老郎拽住了衣角。 “可别跳!你这是想把他身子骨作散了吗!况且那门外也不一定安全啊!若是信得过老夫,老夫便留下来帮你们一把。” 赵隶棠盯着老郎的眼睛看了看,又把人放回了chuáng上。 只见老郎掀开地板上的一处木板,下面居然有个能容纳一人的小隔间。 “你快进去藏着,其他的jiāo绐老夫。” 见赵隶棠还一副不愿相信自己的样子,老郎都替他着急。 “这客栈老板与我是旧相识,这里的机关暗道我都熟。我要是想害你们刚才就喊人过来了,何必再折腾这么一回?你再犹豫一会他们可就要进来了!况且你在这底下藏着也能看得见外面的动静,有什么不对你立马冲出来便是!” 木板才将将合上,房门果然就立即被人推了开来,几个侍卫兵粗鲁的闯进门来。 第63章 是裴争! “都别动!” 老郎连忙装作惊慌的样子,从chuáng边弹了起来。 “各位军爷,这么晚了可有何事?” 那几个侍卫兵仔细打量了老郎几眼,随后指了指chuáng上的人,“这是谁?” “回军爷的话,这位是外城来的一个富家小公子,专程被送过来找老夫看病的。” “外城来的?把他叫醒,我要问话!” 老郎脸色犯难,“军爷,不瞒你们说,这位小公子生了怪病,都昏迷了两年了,谁也叫不醒啊,这要不是还有一口气吊着,家里人不愿放弃,恐怕都已经被送进土了。” 那几个侍卫兵听了这话,都嫌恶的往后退了两步,“这,这不就是个死人吗!” “不是不是,没死呢,还有气呢,军爷过来摸摸就知道了。”老郎摸着胡子笑道。 “算了算了,碰了晦气,看来这里没什么好查的了,走吧走吧。” 几个侍卫兵转身走出了房门,临走之前还回头威胁老郎。 “告诉你,你最好是没骗我,这次可是帝都城那边下达的命令,若是出了事情,我们几个跑不掉,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老夫明白。 送走几个侍卫兵,赵隶棠掀开木板跳出来,对着老郎抱拳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