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的意识浸入了一些被分割得面目全非的画面里。 天色正好,阳光明亮。 他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小公园里坐着的人影。 斯文俊美的男人被包裹在树荫落下的yīn影里,腿侧趴了一只毛色微huáng的小猫。 细碎的光影在他脚下连成了斑驳的痕迹,漂亮得像电影画面。 商老爷子问他:“拙拙,在看什么呢?” 商鹿衍说:“程阿姨的儿子。” 商老爷子哦了一声,又说:“我好像听你奶奶说过,S大毕业的高材生%2C博士学位都拿了好几个。” 商鹿衍立刻来主意了,“爷爷,你不是老嫌我成绩差么?你去跟程阿姨说说,让简哥哥给我补习呗?” 商老爷子鼻腔哼气儿,“说得好像补了你就会一样,去去去。” “爷爷......” 之后的画面像是掉进水里的照片。 光影折she得十分混乱,光怪陆离,所有人的面容都扭曲了。 商鹿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了。 全身发软,筋骨像是被揉捏软了似的,细细地发着颤。 他一动,简白敛就醒了,搂着他亲了一口:“醒了?” “嗯。” 商鹿衍一只手撑在被子上,往上挪了挪把头埋进简白敛的颈窝里,猫儿似的蹭了一下。 “Professor好厉害,手活儿玩得这么好,” 摸着简白敛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了捏,商鹿衍闷着声儿问:“在多少人身上练过?” 简白敛侧了侧头,下巴压在他的发心上,lu猫似的摸着他的脊背低声说:“只在你一个人身上练过。” 商鹿衍听舒坦了,咬着他的肩膀说:“我梦见你了。” “不知道多久以前,你在楼下公园看书,有只猫趴在你腿边。” “我特别想变成那只猫,让你一边看书一边lu我。” 商鹿衍的牙齿没有用力,说是咬,更像是亲。 红润细-嫩的双唇吮着他肩窝上侧的肌肉,像只刚出生想磨牙的小狗。 简白敛一只手包着商鹿衍的脖子和脸颊,手心上下摩挲着,第一次和他说起以前的事。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十六岁,读高二。” “我那时候已经二十七了,刚到研究所工作。” 商鹿衍听得很认真,“然后我们一见钟情?” “不是。” 简白敛摇了摇头,下巴随着摇头的动作蹭了蹭他的发梢,“是我不要脸,先动了心。” 商鹿衍想起刚才梦见那点儿画面,心想指不定是谁不要脸呢。 没准还真是一见钟情,只不过自己段位太高,简白敛没看出来。 想到这里,商鹿衍莫名有点儿得意,抱着简白敛支起脑袋,眼神发亮地说:“你不要说了,我要自己想起来。” 那么珍贵的记忆,被简教授三言两语概括了多没劲儿啊。 简白敛目光纵容地看着他,仰头亲了一下他下颌骨上的小痣,“我昨晚释放了信息素,你闻到了吗?” 昨晚他慡得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还真没注意。 商鹿衍摸了摸鼻尖,打脸得很坦dàng,“应该闻到了吧,但是我不讨厌。” 他亲了亲简白敛窄而笔挺的鼻梁,认真地告诉他,“信息素是信息素,你是你,我喜欢你,所以也喜欢你的信息素。” 掐着简白敛心脏的那只手一下子就消失了。 商鹿衍的情话技能太得天独厚。 活了三十三年的简教授不得不承认,他被撩拨得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连最基本的自持都做不到。 压着人在chuáng上亲了将近半个小时,简白敛才把人抱起来带去洗漱。 商鹿衍腿-根还有点儿打颤,踩着简白敛的脚背刷完了牙洗完了脸,才勉qiáng能自己走。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 下楼之后,简白敛去准备午饭。 商鹿衍负责等吃,懒洋洋往沙发上一瘫,就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 还没来得及换台,还饿着的萨摩耶就跑出来拱他。 商鹿衍摸着它的耳朵给它倒狗粮和牛奶,一只胳膊搭在它背上,好奇地扭头去问简白敛:“Professor,为什么你家的狗要叫十羊?” 简白敛还没答话,萨摩耶突然特别激烈地冲他汪汪了好几声。 就跟生气了似的。 商鹿衍被汪得一愣一愣的,还没明白狗妹妹怎么好好的就发火了,就听见简白敛说:“它叫五羊。” 商鹿衍十分尴尬地和萨摩耶对视。 后者眼珠瞪得圆圆的,一副愤怒又嫌弃的样子。 一人一狗正大眼瞪小眼地互看着,电视机里忽然传来了播报本地午间新闻的声音。 “今日早晨7点,有热心市民在S大附近的XX宾馆里发现了一具bào毙的男性omega尸体。” “目前警方已经介入了调查,据知情者透露,死者今年二十岁,是S大经济系的一名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