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騙子這幾日很忙。
  他要和十八一起搞事，十八在作畫，他在想辦法推演一些天機。
  “沒有手腳，想要作出一幅真正的畫卷實在是太難了。”十八直呼痛苦。
  他的手腳只能是筆墨手腳，哪怕是很不錯，比起他原本的手腳還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用這樣的手腳作畫太難了，曾經為了給塵兒開氣海，他一幅畫畫了十年時間，不知道這幅畫要畫到什麽時候。
  “騙子，你幫我算這些，會不會遭劫？”他又問。
  老騙子搖頭，嘴裡發出一種古怪的音調說道：“我不替你們扛了，萬般因果，你自己來扛。”
  “好！老子頂天立地，一點因果肯定扛的起！”十八嘿嘿怪笑說道。
  只要可以把手腳拿回來，他扛的起這個因果！
  但是忽然，老騙子停住了自己手裡的事兒，空洞的眼睛竟然有了一點隱晦的光芒。
  就像是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怎了騙子？”
  “出門出門！”
  騙子不由分說，已經帶上十八出了門。
  但是現在外面正在刮風，這讓十八毛骨悚然，說道：“現在在刮風，出門去不就是找死？”
  “你隨我來！”
  他拉上十八爺，護住了十八爺，然後一路在風中馳行。
  “快走快走！”他格外急躁，十八爺第一次看到這麽焦躁的騙子。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大風之中的光景。
  幾乎隔著一段路程就有一座伏羲廟，裡面鎮壓著一些古怪的凶人凶妖，亦或者是凶魔。
  還有一排又一排的靈魂。
  他們都知道自己死了，在沙漠之中排成隊，慢慢前行，不過看似很慢，卻又很快，畢竟它們都是飄著的。
  老騙子那一身半僧半道的衣服更是消失不見，也不再是一半光頭，一半長發。
  那張醜陋恐怖的臉，這時候變得格外英俊，比他這個謫仙美男要英俊很多，說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也不為過。
  十八爺徹底傻了。
  “快走！”騙子催促了一句，十八爺這才跟在騙子身後，不敢落下。
  這兒是大風，大風之中危險太多，離開了老騙子，他就不能單獨存活。
  “我們要去什麽地方啊？”十八爺問道。
  但是，騙子不說，隻讓他快點走。
  他們一路飛遁，很快就來到了忘川河旁邊，沿著忘川河繼續飛遁，看到了奈何橋。
  奈何橋上，那個老“孟婆”正在給人給孟婆湯。
  看到老騙子又來了，她都快要哭了！
  “爺！你到底想做什麽，能不能給我直說，你一個活人，動不動就來鬼界，我實在是不好交差啊！”她欲哭無淚，愁容滿面。
  老騙子呲牙一笑，說道：“我來截胡一個人，你不要管！”
  他之前瞪了一眼這個老婆子，老婆子就被嚇得瑟瑟發抖，更何況現在用這種惡狠狠的語氣說話！
  老婆子只能站在一邊，不敢參與。
  片刻後，遠處過來了一個高大的生靈，有三丈高，渾身纏繞驚人的雷電。
  這是一個神界的神兵。
  “就是你了！”老騙子大呼一聲，三兩步走上前，抓住了那個高大的雷人。
  這是天上的神兵！
  成了鬼之後，這位神兵還是有一點威嚴，但是這點威嚴對於老騙子來說算什麽呢？
  他直接抓了那個神兵，騎在神兵的脖子上，一頓暴打！
  手裡的盲杖也一起用，不停敲打，打的神兵慘叫連連，不停在地上翻滾。
  “玄機爺爺，我錯了！”
  神兵自然認得魚玄機，痛苦大呼。
  “你沒錯！是我錯了，當時沒有給你們一點教訓，讓你們有了威風，敢欺我人族！”
  他拳拳到肉，哪怕是沒有用那種溝通大道的術，依舊打的神兵身上炸開！
  “劍無心現世，你敢出來叫板，這就是你的不是！”
  老騙子太神武了，如同戰神一般，壓著這個神兵，細數這位神兵的罪過。
  神兵格外無奈，想還手，但是在老騙子的壓迫之下，不要說是還手了，就連呼吸都格外困難。
  “我在陽間已經被無心劍神殺了，為什麽還要打我！”他有點委屈。
  “還敢狡辯？你敢欺負我們，哪怕是成了鬼，我們都不讓你安寧！”老騙子大呼一聲，飛遁起來，揪著神兵，把他丟到了忘川河之中。
  進入忘川河，再無安寧日。
  “不！不！”
  神兵鬼魂陷入忘川河，一聲聲大叫，想要爬到岸上去，但是忘川河的河水給鬼的感覺就像是沼澤一樣，他越用力就陷的越深，根本無法上岸。
  進入忘川河，鬼就不會死了，但是會萬劫不複！
  “呸！讓你欺負我人族至強！”
  老騙子又罵了一聲，心情格外舒暢。
  但是那個神兵卻不甘心，低聲咆哮說道：“老東西，你給我等著！等我上岸，就是你的死期！”
  “你還想報仇？”
  老騙子眼中精光迸濺，竟然踏入了忘川河！
  這個讓所有鬼魂都忌憚的地方，他竟然如履平地！
  他追上去，要再暴打一頓神兵，神兵總算是徹底怕了他，急匆匆順著忘川河流淌下去。
  “這還差不多！”騙子回到岸上。
  十八爺沉默，“孟婆”目瞪口呆，臉色像是吃了個死孩子一樣，變得鐵青。
  這位爺到底有什麽本事啊，忘川河中如履平地，她第一次聽說有人可以擁有這樣的本事。
  騙子輕哼一聲說道：“看什麽看？這乾坤朗朗，早已換了人間，現在該我們粉墨登場了！”
  “孟婆”低下頭，不敢多看。
  十八爺迷惑說道：“這句話似曾相識。”
  “是曾經一位人皇說的，他帶人族戰勝了凶獸，開疆擴土，建立了眾多國家，讓百姓安居樂業，功績蓋壓道祖，甚至蓋壓伏羲女媧，看著人族強盛，人人如龍，他便說了這麽一句。”
  人間早已經不是當年的人間了，強盛無比，怎麽能讓這些老狗欺負他們？
  把那個神兵欺負一頓後，他還叮囑了那個“孟婆”，說道：“要是有仙人什麽的鬼魂來了，不要讓他們入鬼節。”
  “但是……”
  “孟婆”有點結巴。
  這是規矩啊，所有生靈的鬼魂都要進入酆都的，包括那些凶獸啊、妖族啊、還有魔族、乃至於神佛仙都是一樣。
  怎麽能不讓他們進入酆都？
  要是不進入酆都，在沙漠裡面遊行，沒有孟婆湯把他們的記憶和經驗修為什麽的化成鬼幣，哪怕是他們再怎麽厲害，最後還是要死。
  死在陽氣中，死在大漠的狂風下。
  “沒有但是，聽我的，你不要讓他們進鬼界，不要讓他們去酆都。”老騙子叮囑了一句，就帶上十八爺離開。
  十八爺跟在老騙子的身邊，瑟瑟發抖。
  老騙子平日裡實在是太沉穩了。
  平日裡越是沉穩，現在就越顯得古怪。
  騙子不應該生氣，也不會生氣，更不會做出這種惡作劇一樣的事情。
  他向來隻對風塵露出笑容，因為面目都毀了，所以那個笑容格外瘮人。
  十八爺說道：“騙子，你變了。”
  “嗯哼？”騙子一挑眉，說道：“哪兒變了？”
  “今天的你多了一點戾氣，心不夠平靜。”
  “那你要適應，以後也會如此。”
  “為何？”十八爺問道。
  騙子笑著說道：“等到第十凶出來，絕對不是什麽純良之輩，或許要以天下眾生為……”
  “以天下眾生為棋？”
  騙子搖頭說道：“不，你這話說得太俗氣，什麽下棋不下棋的，那是你們這些讀書人的說法，要是他出來，那就不再是博弈的問題，很可能會以天下眾生為爐，煉化一切，或許他出現，我們都要死，所以我們需要提前準備。”
  十八爺迷迷糊糊，至今都不知道第十凶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他問道：“第十凶是人嘛？還是其他的？”
  “就是人，一直都住在十凶陂上，不過是你們沒有發現罷了。”
  十八爺也不了解，到底是什麽人才可以比他們這些人還要凶殘，還要險惡。
  不過，老騙子不說他也猜不到，只能就此作罷。
  ……
  逍遙侯說，辰皇是一個很威武，類似於面癱的人。
  其實風塵也不喜歡這種人，哪怕這人和自己之間關系匪淺，他也不可能喜歡。
  所以，他對辰皇只是泛泛行禮，表現的很不客氣。
  誰能想到，結果卻是如此。
  他有點失了神，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
  要追辰曦嘛？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
  “我這女兒你可以放心，絕對長得端莊好看，溫柔如水。”
  這話也不假，因為不處在大戰之中的辰曦確實給人一種溫柔如水的錯覺。
  “你是伏羲靈胎，而且現在已經表現出來了驚人的能力，我對你放心。”辰皇苦口婆心勸說，生怕辰曦嫁不出去，更怕辰曦嫁給一個他不滿意的人。
  他對風塵就很滿意，這小子長得卻是俊俏，帶著一點陽剛氣，不卑不亢不攀權。
  能和逍遙侯結交，德行也是好的，手段也高明，可以從大魔手中脫逃，這樣的好女婿上哪兒可以找到第二個呢？
  所以他“刷刷”兩下，把辰曦的信撕碎成了渣渣，還不放心，又放火燒成了灰燼，鼓動風塵說道：“你追吧，我給你助攻。”
  風塵低下頭，一張臉格外紅。
  “一個男娃兒，害羞什麽？”他問道。
  風塵乾咳兩聲，說道：“其實我這一次過來是為了……為了退婚。”
  他覺得感情這種事情是雙向的，既然辰曦已經說出退婚了，自己為什麽還要糾纏？
  辰皇也愣住了。
  “為什麽？”
  “因為她要退婚，我從字裡行間看到的都是高傲，既然她不喜歡我，那我也不喜歡她。”
  這理由絲毫不做作，也沒有什麽推脫的成分，沒有找什麽“她值得更好的”這種爛俗的借口，也沒有貶低辰曦。
  “你可想好了？”辰皇問道。
  他總算是不高興了，眉頭緊鎖起來。
  他是個女兒奴，這不代表他想要讓女兒一生孤獨，陪著自己。
  辰曦這人太孤僻了，該找個好夫君了，現在唯一配得上辰曦的好夫君還要退婚，這算是怎麽一回事？
  “我想好了。”風塵拿出來的紙筆，寫了一份退婚書，白紙黑字，工工整整，認認真真。
  這字實在是好，有奇妙的韻律流轉，讓辰皇更加的看重風塵。
  其實風塵能從大魔的手裡逃脫，他就很喜歡風塵了，寫字什麽的，只是錦上添花。
  他看著退婚書，沉默良久才說道：“這是女媧和伏羲給你們定的婚約，其實婚約說不存在也不存的，說存在也存在，你把退婚書給我，讓我很為難。”
  “莫說我是一個人王了，哪怕我是一個人皇，都沒權力決定你們兩個的婚姻，所以你要是真的想要退婚，那就去找辰曦，親口商議吧。”說罷他又把這封退婚書給燒了。
  他相信，要是風塵見到了自家女兒辰曦，肯定會喜歡的無法自拔，到時候還說什麽退婚？
  風塵挑眉，說道：“那就讓辰曦過來吧，我和她當面退婚。”
  “辰曦不在，出門了。”辰皇說道。
  風塵歎息說道：“那我可真是沒有來一個好時候，我暫且回去，應無恙的秘境快要打開了，等我回去就要準備進入秘境，下次有機會了我再說和辰曦退婚的事情。”
  辰皇點頭同意了，問道：“要我準備兩匹馬嗎？”
  逍遙侯眼睛發亮，覺得他們正好需要兩匹馬。
  風塵卻搖頭說道：“不需要，我們走回去。”
  他沒有過多停留，和逍遙侯一起踏上回程的路。
  他們身上的盤纏已經不多了，好在風塵可以一心二用，在路上閑來無事的時候，就刻畫幾個傳訊玉拿去賣了。
  這一路上，他們偶爾經過一些大城，進去稍稍休息半日，都會聽到城裡在傳那些事情。
  劍神歸，風塵死，逍遙侯突破。
  每一件事都震撼人心。
  每一次，逍遙侯都會有點感歎。
  “看來你是真的死了，已經有很多人印證了。”逍遙侯說道。
  風塵點頭說道：“我本來就死了，天下沒有風塵了，最起碼暫時沒有風塵了。”
  逍遙侯問道：“那那以後你是誰？”
  “以後再說，總之我不能是風塵，否則魔族和那些出賣了我的人，肯定會重新盯上我。”
  他考慮的十分周到，和逍遙侯一路前行，前往亥國。
  只是，始終沒有見到一個想見的人。
  他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個美的驚心動魄的女子，簡直美得不像人，像是一個仙女一樣。
  他忽然有點後悔了，後悔自己怎麽沒有和那個女子搭話。
  之後，他見了許多許多美好的東西，但是始終覺得不如那個姑娘美好。
  逍遙侯問道：“塵叔，你堅持用腳走，行萬裡路，想來收獲不小？”
  風塵想到那個姑娘，禁不住笑了起來。
  “收獲不小。”
  ……
  辰曦這一段時間一直都在雲遊。
  雲遊到了亥國的邊界，看到了隔開沙漠和十二國的那條山脈，格外瑰麗和壯闊。
  她還想進入大漠看看，畢竟神諭沙漠是一個極具神秘色彩的沙漠，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看到過沙漠之中的具體景象。
  但是，一想到距離秘境打開的時間也沒有剩下多少了，就只能往回走。
  這一次出來，她學了很多，悟了很多。
  她的道從來都是不拘一格的，也不是從別人的手裡獲得，而是從世間萬物之中感悟。
  她從前就知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只是這一次出門，總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句話。
  同時收獲也不小，總算是凝聚了自己的氣。
  她一法通，萬法通，凝聚的不是劍氣，而是所有氣。
  給她一杆槍，那就是槍氣，給她一把刀，那就是刀氣，若是赤手空拳，那就是拳氣。
  她一路往回走，走算是走到了亥都。
  要是沒有記錯，風塵就是在這兒的吧。
  她前往劍宗，一大清早公雞剛剛叫，已經過來拜山了。
  只是，山門上有一些狗血，早已經黑了，還有一些其他的血跡。
  她禁不住皺眉說道：“劍宗已經落寞到這種程度了嗎？竟然被人潑狗血。”
  而後輕輕叫了一聲：“混沌靈胎辰曦拜山！”
  出來見她的是姬月。
  姬月黑眼圈很重，想來這幾日沒少為劍宗操心。
  現在的劍宗早已經成了狂風之中的一根枯草，像是海上的一葉小舟，早已經搖搖欲墜。
  風塵死了，徐長卿還沒有回來，她用強硬的態度讓自己二叔留下，這才可以把劍宗凝聚起來。
  現在辰曦拜山，她不敢怠慢。
  她把辰曦接進來，詢問說道：“辰曦公主，有什麽事？”
  “我來找風塵。”她說道。
  她是混沌體，惹人注目，不但有魔在盯著她，也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盯著她。
  所以，她一直走小路，都不知道風塵已經死了的消息。
  姬月的眼神變得有點晦暗，說道：“先生已經死了。”
  辰曦皺眉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去劍都奪取劍心，死在了大魔手中，屍體已經被亥皇陛下取回來，埋葬在我們劍宗之中。”姬月說道。
  辰曦跟過去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個墳墓，她沒有說話，隻覺得有點可惜，告辭了姬月。
  她往回走，走過了一萬多裡。
  見證了很多很多美好，手裡的帕子也繼續保留著。
  但是，始終覺得不如那個公子美好。
  她忽然有點後悔，覺得自己當初就應該和那個公子搭訕，現在錯過了，不知道以後是否還有機會相遇。
  她一身輕松，回到了辰都，重回皇宮。
  辰皇詢問：“你足跡遍布數國，想來收獲不小。”
  辰曦想到那個公子，禁不住笑了起來。
  “收獲不小。”
  她心情格外舒爽，認為錯過了就錯過了吧，世上還有其他美好的事。
  下一刻，辰皇開口說道：“風塵來了，說了你要退婚的事。”
  辰曦忽然抬起頭，說道：“風塵死了許久了！我見到了風塵的墳墓！”
  辰皇點頭，小聲說道：“風塵沒死，從大魔的手中逃了出來，前幾日剛剛和我辭別。”
  不知道為什麽，辰曦竟然長舒了一口氣。
  她問道：“他對婚約怎麽看？”
  辰皇說道：“他要退婚。”
  “這是好事。”
  “不考慮一下？你不曾見過風塵，我卻是見到了，那是一個很奇妙的人，和你一樣奇妙，你要是遇到了，肯定要喜歡上他，不能自拔。”辰皇說道。
  風塵唇紅齒白的，生的俊俏不說，手段還多，尤其是那一手字，讓人格外讚賞。
  “不考慮了，既然他同意了，等到進入應無恙的秘境，我總有機會見到他，到時候我會和他把事情說清楚。”
  ……
  亥都周圍有一些荒山，少有人煙。
  這幾日，荒山的某個山洞之中來了兩個客。
  不過不是人，而是兩隻羊。
  它們如同人一樣，盤坐在山洞之中，在努力吐納修煉。
  不過，它們的身體已經逐漸變化，不再像是兩隻羊了。
  更像是兩頭豬。
  它們在化形。
  每一個會修煉的妖都是有化形的機會的，有且只有一次，很多妖族都會把握這個機會，讓自己化形成人。
  但是，它們並沒有化形成人的意思。
  因為它們曾經和那頭豬說好了，等到可以化形了，就化成豬的模樣，陪著豬龍。
  只要有豬龍就好，外形什麽的，它們其實並沒有多麽在乎，畢竟它們可以化成天鳳。
  它們努力了一夜，總算是在天亮的時候化形成了兩頭豬，不過都有點瘦，互相對視，格外滿意。
  “成了這樣，我們就可以陪著老豬大哥了。”兩隻羊剛剛化形，很高興。
  “我們應該出去找它了，走到亥都這邊我們就走散了，不知道它在什麽地方。”
  現在它們已經是兩頭豬了，要是見到豬龍，豬龍肯定也會高興。
  “希望豬龍沒事。”
  它們大刺刺的，就要進入亥都，被亥都城門的守衛擋了下來。
  看到兩頭豬，他們想要宰殺再說。
  兩頭豬瑟瑟發抖開口說道：“我們來找同伴！”
  守衛這才明白，原來這並不是兩頭豬，而是兩個妖族。
  沒想到，豬也可以成妖，而且靈智如此高，竟然會說人話了，可比那些下下等的妖要厲害許多倍。
  既然已經成了妖族，他們就是盟友，不能隨意殺伐，不然被妖族知道，兩族很容易鬧出來種族戰爭。
  守衛把它們放行，它們進入城裡，看著一切都感覺格外的新奇。
  “你看，那些人在吃肉哎！聞著好香。”小點的豬開口說道。
  大點的豬說道：“我們身上不是有一塊靈幣嘛，過去買兩口吃吧。”
  它們過去詢問，小二一看是妖族的盟友，開口說道：“這是黑豬肉，一斤要一塊銀幣呢！”
  一聽到這是豬肉，兩頭豬被嚇得魂飛魄散，立馬飛奔離開。
  它們在城裡流浪了一天，始終沒有找到豬龍。
  不知道豬龍如何了，現在還活著嗎？
  豬龍那麽強大，應該沒事吧。
  它們繼續苦苦尋找，總算是在經過一個小樓的時候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它們一陣激動，跑進小樓去看。
  小樓裡面的人第一次見豬妖，被嚇得花容失色。
  它們闖進了一個屋子，看到一個翩翩美少年。
  白衣描似畫，橫霜染風華。
  這少年郎太美了，一頭青色長發飄舞，眉毛似女人一般細長，碧藍色的眸子大而且亮，鼻梁高聳，臉像鵝蛋，丹唇外朗，簡直比女人還要妖美。
  無名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美少年懷中摟著一個年輕漂亮胸大的女子，四眼相對，含情脈脈，口中低語。
  “姑娘，你就像水中月，這麽真實，卻又飄渺，不知道今夜能否和你共枕。”
  就是豬龍的聲音，富有磁性。
  “豬頭，我叼你媽的！你耍我們啊！”
  今天的依紅樓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