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京書本來想的就是要不請陸約吃個飯,麥宵電影裡那個角色,多虧了對方才拿下。 國戲北園背後有一條美食巷子,賣有不少京城本地的特色小吃,不僅有鹵煮火燒豌豆黃,還有炒肝驢打滾。 只是駱京書不吃內髒,任周圍人再怎麽跟他安利鹵煮他都難以下口。 除了小吃類,館子餐廳更是不少。 平日學生要不吃食堂,要不就在這巷子裡開開小灶。 “學長我請你吧。”駱京書看著琳琅滿目的招牌,主動開口道。 陸約沒應他的,“你想吃什麽?” “春香面館你吃過嗎?”駱京書指了一指幾十幾米開外的一家明黃廣告牌的面館。 陸約畢竟也是國戲的學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聽說過。” “那吃麵?”駱京書說。 陸約點了下頭,“好。”他對食物沒有駱京書對事物那麽挑剔。 春香面館主打的是海鮮面和蔬菜面,其他品類也有,只是專門來吃的學生不多。 基本來這家面館的,都是奔著海鮮來的,雖然價格高,可海鮮都是當日空運,貨真價實。 店內比從門外瞧著要寬敞數倍,坐著幾桌學生,一邊低聲聊著天一邊享用著食物。 打著哈欠的老板拿了兩張菜單過來。 老板眼熟駱京書,但不眼熟陸約,眼不眼熟的,直接莽就對了,“男朋友?”老板摸著自己錚亮的腦袋,“啥時候找的啊?” “有幾天了。”駱京書垂下眼,笑了笑。 “有幾天是幾天啊?難怪剛剛有幾個小姑娘喪著臉說叔叔有男朋友了嗚嗚叔叔有男朋友了嗚嗚,我尋思著,她叔有男朋友,乾她啥事兒啊,合著這說的是你吧?”老板反應得很快,他琢磨通了,轉向了陸約,“也是帥哥,不錯,我就見不得那些找牛糞的。” 老板話多,打了招呼後還給陸約這位生客介紹了幾樣賣得最好的招牌。 駱京書:“我還是要蟹鉗面。” 陸約翻了兩遍菜單,和駱京書一起將菜單還給了老板,"和他一樣。" 老板離開他們這塊兒後,駱京書才抽了幾張紙巾朝陸約遞過去。 陸約接過的同時,說道:“你經常來這裡吃?” “不算經常,一個月可能會來一次,”駱京書回答後,沉吟了會兒,兀自笑,“大概是因為我給老板的印象比較深刻?” 一個月才可能會來一次,能留有多深的印象,多半是因為駱京書的臉驚豔到讓老板過目不忘。 這會兒太陽已經將要落下,幾縷暗芒偷偷摸摸地從窗角擦著男生白潤的鼻梁而過,落在兩人之間的桌面。 落日將眾多事物暈染成金色,駱京書也不例外,他皮膚白,染金了看起來像極富光澤感的白色波斯貓的皮毛,高貴又慵懶的模樣。 哪怕國戲外貌佼佼者眾多,也很難有人能對著駱京書做到過目就忘。 不單單是臉,他氣質太吸引人。 像被燭火烤熱至上升氣泡的杜松子酒,溫熱柔軟的同時又富有酒水的芬芳。更像東北雪深三尺地裡的勁松,大雪猶如雲朵般傾軋著它的枝頭,它冒著斷枝的風險被迫承載著難言的重量,又同時吸納重量讓對方變為與自己一體的美麗風景。 他並不尖銳,甚至柔軟,甚至可以被彎曲成任何形狀。 “縱情狂想今日開機,恭喜。” “謝謝,不過我只是過去湊個人數。”駱京書本來還在發呆,“要不是學長,我可能連這個湊人數的機會都沒有。” “鍾飲要是在劇組為難你,你可以找我。”陸約打量著駱京書的一顰一笑,對方臉上沒有出現被鍾飲粉絲謾罵的低落和傷懷情緒。 “當然找你,”駱京書伏在桌子上,與陸約拉近了距離,“你現在是我男朋友嘛。” 駱京書喜歡站主動位,掌握主動權,在他眼裡,主動權就等於話語權。 牽著別人走,讓對方根據自己的反應給出反應,遠比待在原地被動地提供反應和情緒要令人感到舒適自在。 殊不知,他主動靠近的樣子宛若一隻討食的貓。 陸約自然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撚了撚,在駱京書完全沒心理準備的時候,抬起手來,輕輕搭在駱京書的發頂,力道不輕不重地揉了揉。 “兩位,面條好咯!”老板端著兩碗食材一模一樣的手擀麵過來,碗底“砰”落桌,跟不知道是誰的心跳同頻怦然。 -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誰也不提那完全不應該也不正常的一次曖昧。 一個是為了工作。 另一個,可能,也是為了工作。 隔了幾日,喻夢愛的助理來電通知了駱京書面試的酒店。 駱京書跟何風雪說了聲後,搭車趕去酒店。 喻夢愛已經看了十幾個人的戲,電影裡女主兒子的角色還挺重要,得帥,得年輕,演技得好。 但看的這十幾個人裡邊,沒一個讓她滿意的,她看得直打哈欠。 “我要求也不高啊,我知道小年輕的演技肯定不如那幫老的,所以我就要求他們能把台詞說清楚,別給我呲牙咧嘴,情緒表達到位,這很難?” 助理張綾收拾著桌子上的物品,“不難不難。” 副導玩著手機,“陸重山推的那個孩子來了沒有?” “還沒有,我通知他的時候他還在學校,應該快到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