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約話不多,懶得解釋。 駱京書適時結尾,他回頭看了眼身後巍峨卻又不失雅致的大酒店,若有所思道:“舊照片的落日好像是海城最美的。” 陸桀驚訝,“你還知道舊照片啊,你來海城玩過嗎?” “沒有,”駱京書搖頭,“在網上看見的。” “不錯,舊照片確實很有名氣,上了全球必看十大最美落日。”陸桀嘿嘿笑了幾聲。 “不然這酒店怎麽會貴成這死樣子,”陸桀嘖了聲,轉頭對著駱京書又是一臉笑,“不過我哥肯定是專門給你訂的啦,畢竟日出那麽早,誰會看?” 駱京書含笑看向陸約。 陸約把遮陽帽戴在了駱京書的頭上,壓下帽簷,駱京書看不見人,只聽得見聲音。 跟平時差不多的冷淡語氣,只是大概海城的天氣太炙熱,給他烤得有將要融化的跡象,帶了些微的笑意,“我不覺得貴。” 陸桀:“切。” 走到酒店門口,自有行李車將他們的行李載進去,一路上,駱京書連行李箱的拉杆都沒碰到一下,他有種自己真是跟著對象來旅遊的錯覺。 “我就不進去了,我一會兒還得去幫小姑訂會場,她不放心別人,就放心我。”陸桀蠻驕傲的。 陸約扶著駱京書的肩膀走進酒店。 陸桀使勁搖手,“等會見!等會我們一起吃飯!” “等會要一起吃飯嗎?”給了陸桀一個官方式笑臉後的駱京書,目光回到陸約臉上時,變得恭敬謙和,儼然是一名儀容得體的下屬。 陸約將手臂從駱京書的後背放了下來,沒了陸桀,他們之間重新拉開距離。 “你要是不想去,我們可以不去。”陸約說道。 “應該去嗎?”駱京書問。 “你想去嗎?”陸約將問題又拋給了他。 “先生,請將身份證交給我哦。”前台女士柔聲地對兩人說道。 兩人暫停了對問題的討論,各自拿出身份證,陸約往駱京書放在大理石台上的證件照片看過去。 他眼神給得坦蕩,駱京書說道:“我身份證是高三的時候辦的,跟現在差別應該不大。” 直到前台將兩人的身份證拿走去掃描,陸約才淡然開口,“沒有,差別挺大。” “......”是間接說他老得挺明顯? 人臉識別過後,證件歸還給兩人,對方緊跟著遞過來一張房卡。 一張? 一張房卡? 駱京書看見陸約臉上沒有半點異色,他忍了忍,還是追問了,“學長,我們倆住一間?” “嗯,”陸約唇線平直,眼神掃下來,“陸桀他們可能會經常過來,看見我們分開睡兩個房間,像什麽樣子?” 這樣啊—— 駱京書理解了。 陸約手掌回身將房卡遞給運送行李的人,接著又補充道:“再說,公費有限,適當節源,我希望能以最低的成本達成最出色的工作目標。” “能做到嗎?” 駱京書失聲半晌,隨即揚起笑臉,“我能的,學長。” - 進房間之前,駱京書都已經在腦海裡構想著自己與陸約在一張大床房上劃分楚河漢界的場景了,但是門一推開,是個豪華版的總統套房。雖然只有一張床,但是客廳還有一張沙發。 進房間後直面的便是大弧形的落地窗,不管是客廳還是放置大床的臥室,都能將落日完全完整地納入眼底。 此時,窗外的海平面只剩下最後一縷橙紅的光線還懸在水面,卻也將附近的海面照耀得波光粼粼,仿佛有無數的銀魚躍出水面。 駱京書站在落地窗旁看了半天,身後響起腳步聲,他才回過神,並且轉過了身。 “去把你帶的衣服掛起來,放在箱子裡會皺。”陸約已經換了拖鞋。 換了拖鞋也沒比平時矮個幾公分。 居然沒有像許多男生墊個七八厘米的增高鞋墊。駱京書邊走邊想。 掛衣服的櫃子是個半透明的咖色玻璃櫥櫃,空間挺大,一分為二,陸約使用了一個,還剩下一個給駱京書。 駱京書注意到,陸約帶來的衣服基本就兩個色,白的,黑的。 他敞開行李箱,露出五顏六色的衣服,跟顏料盒在箱子裡邊打翻了一樣。 陸約正好就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他擰開了一瓶礦泉水,靠在沙發上,目光恰好落在他這個方向。 駱京書拿出一條淺藍色的沙灘褲,一條明黃色的沙灘褲。 一件白色的大背心一件卡其色的大背心。 想到要參加婚禮,他也帶一套像樣的的衣服:一件格外喜慶的紅色短袖。 清雅點的顏色也有,白色襯衫白色短袖,沒有任何款式和剪裁精良度可言。 駱京書把自己的幾套衣服全部都掛了起來。 櫃子裡,影影綽綽的五顏六色,像是一個小型的動漫世界。 他又將自己帶來的瓶瓶罐罐擺到了洗手間,並趁機看了眼浴室。 還好,這種酒店都不會搞那些透明玻璃之類的東西。 從洗手間出來後,陸約已經離開了沙發,他拎著半瓶礦泉水,拿著手機,站在門口。 “走吧,我帶你去買衣服。” 駱京書趕緊抓著手機就跟上了對方。 - 海城的晚上熱鬧非凡,光是外來的遊客就足以讓這座城市通宵達旦地歡愉,空氣中熱帶水果的甜膩香氣與海風攜而來的砂礫粗糙的氣味,美妙地中和,形成了一種海城獨有的特別的氣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