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歡家和秦淮茹家關系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仇怨。 這種情況之下,一般來說應該是老死不相往來,互相誰也不理會誰。 但凡只要是有點骨氣的,哪怕是對方主動施舍也不會要。 更別說是,主動去討要。 但是,對於秦淮茹來說,要不要臉的標準彈性很大。 如果張歡很可憐,就像之前無人照顧還差點病死。 那麽她就會很有骨氣很有氣節,絕對不會跟張歡這個仇家多去少來。 但要是有便宜可以佔,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在一家人殷切的期望中,秦淮茹走出了屋,飛快的轉動著腦筋迎向張歡。 她在思索要用什麽辦法才能搞定張歡,拿到雞肉。 如果是何雨柱,又或者是許大茂那樣的軋鋼廠那些男人。 那麽,她有100%的把握可以得手。 這麽長時間下來,怎麽才能從男人手上得到好處,她早就已經駕輕就熟了。 各種手段,早已經是運用得爐火純青。 只不過,以前對付的都是成年男性。 像張歡這種半大孩子可還是第一次,嚴重欠缺相關經驗。 這讓她深感頭疼,“這要怎麽辦才好?” “這種半大孩子能懂什麽,我就是有勁也使不上啊。” 她感覺很是無奈,還沒有來得及想到辦法,就已經來到了張歡跟前。 畢竟,院子也不大,給不了她那麽多思考的時間。 屋裡,賈張氏這個老虔婆帶著三個小的,趴在窗戶跟前排在了一排。 全部都眼巴巴的盼著,精神上對秦淮茹進行鼓勵。 此時,張歡已經切好了一隻雞。 秦淮茹來到跟前,他權當沒有看到,拿出另一隻就要繼續切。 遲疑了一下,秦淮茹還是首先開了口,喊道:“張歡。” 張歡頭也沒抬,淡淡的道:“有事?” 秦淮茹抿抿嘴唇,習慣性的裝出了一副柔弱的樣子。 “姐家裡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過葷腥了,你能不能把這些雞肉給姐一些?” 張歡拒絕得一點都不委婉,直接就道:“不能。” 秦淮茹沒想到他居然這麽直接,表情一僵。 然後不死心的解釋道:“我們大人倒是沒什麽,早就習慣了。” “主要是小當和槐花從生下來就沒吃過什麽好東西,實在是饞得不行了。” 她也把孩子搬了出來做擋箭牌,而且還是最小的兩個。 這就是想博取張歡的同情心,這一招她也沒少用。 小孩子嘛總是特別令人同情的,特別是小女孩子。 她這麽一說,張歡還真遲疑了一下。 其他的不說,槐花長大之後還是很水靈的。 雖然什麽根生什麽苗,往後這姐妹倆同樣也會變成白眼狼。 不過,如果是跟棒梗似的娶了媳婦忘了娘,跟家人是白眼狼對別人反而死心塌地的話。 那麽也完全可以接受啊,喜聞樂見啊。 他靈光一閃,突然蹦出來了個養成計劃…… 而且是越想越覺得可行,越想越覺得就應該這麽乾。 甚至還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邪惡。 不過,即使如此張歡可也沒傻到答應秦淮茹的要求。 這種吸血鬼,只要一沾上絕對就會得寸進尺,非得整個都生吞活剝了不可。 就算是要執行什麽計劃,那也得悄悄的進行。 於是他聳聳肩就道:“那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的孩子。” 他說得這麽決絕,讓秦淮茹一怔。 眼看他一點余地都不留,秦淮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你就真的這麽狠心?” “哼。” 張歡撇撇嘴,不屑的笑了笑。 “秦淮茹,其實我很好奇你怎麽還有臉站在我跟前跟我說話。” “還好意思自稱‘姐’,你配嗎?” “你自己掰著指頭好好算一算,這些年來你們家從我們家佔了多少便宜拿了多少東西?” “沒有我們家,那三年裡你們家就已經餓死了。” 說到這裡,他也嘶聲力竭了起來,因為心底也積壓著不忿。 “我爸媽在家的時候,你們就天天佔我們家便宜。” “我爸媽不在了,換我舅舅時不時的來照顧我。” “不說報恩,就算只是鄰居,你們是不是都應該幫襯幫襯我?” “可你們家是怎麽做的?” 張歡又頓了頓,留足了給秦淮茹思考的時間。 然後,才又接著道:“你們不僅從來沒有幫襯過我,反而變本加厲。” “你那個死鬼男人欺負我年紀小,整天威脅我恐嚇我,強取強求又拿走我家多少東西?” 這些秦淮茹算過嗎? 沒有,她就覺得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要要怪起來,那也是賈東旭的錯。 現在賈東旭人都已經死了,她就覺得所有的是與不是也都應該煙消雲散了。 其實那時候,張歡的舅舅也清楚他年紀小容易被欺負。 再者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一個小孩子守著那麽多生活物資,會被盯上那是必然的。 可就因為家裡實在是沒有大人,這種事情根本無法避免。 因此他舅舅每次來,除了盡可能多的給他帶來各種物資之外。 同樣也會挨家挨戶的給鄰居送點好處,讓鄰居們關照關照張歡。 就算要打他那些物資的主意,至少也不要把事情做絕。 多少能給他留點,只要能不餓著他,他舅舅也就心滿意足了。 可賈東旭就連這種底線都不願意守,簡直就是貪得無厭欲壑難填。 最終導致張歡的舅舅狠狠的把賈東旭給打了一頓,不僅教訓了賈東旭,還威懾了所有人。 這之後,張歡家和秦淮茹家就徹底結了怨。 不過,他的處境也因此變好了很多,那些人打他的主意也不敢那麽明目張膽了。 後來,賈東旭死了,也算是惡有惡報。 如今他把這些舊帳翻出來,秦淮茹辨無可辨。 嘴巴張了張,卻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只能沉默下來。 張歡冷哼一聲,接著就道:“我做叫花雞不給你家吃就是狠心了?” “你家裡那位老不死的,前段時間到處造謠我舅舅已經死在了戰場上你怎麽說?” “我前幾天差點病死在了床上,你有來看我一眼嗎你跟我說狠心?” “我這是狠心的話,你們家算什麽?” 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秦淮茹像是被煽了幾個大耳刮子,臉上紅一陣青一陣。 沒有臉再辯解,默默的轉身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