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霜靈微微一笑,說道:“免除所有拍賣抽成!” 方銘眼神一亮,這不是小數目了,但是—— “不夠!” “還有就是最大的好處,由我們靈貓來替鬼滅吸引目光。這不正是你們最需要的嗎?” 夜霜靈自信道。 方銘笑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方銘最擔心的,就是星瓏套裝和星魂,這些東西一旦出現在拍賣會上,目標太大了,必然會被許多勢力探尋。 方銘可沒把握,夜氏的拍賣盛宴,會替自己保密。 雖然也沒有太過畏懼什麽,可能隱藏一些,總是好的。 而通過靈貓,通過夜霜靈這個嫡女進行中轉,是當前最好的選擇。 至少,方銘在她身上,能感受到善意。 還有,她做的菜真的好吃! 兩人一拍即合! 離開方銘家中,夜霜靈心情格外地好。 果然自己猜的沒錯,鬼滅之刃工作室必定是京都大勢力的利益延伸,需要一定的掩護。 她為自己的眼光以及對時機的把握感到一些小小的驕傲。 今天的收獲,是她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唯一看到的有希望挽回一些頹勢的東西。 契約獸、公司,好像都因為方銘一個人,突然有了轉機。 她現在很期待,鬼滅之刃工作室會給出什麽樣的拍品。 希望足夠好。 讓靈貓商城可以借此打響一些名號,並讓人們看到他們商城的渠道,以提高聯盟對靈貓的市場評估。 從而為即將失敗的第四輪融資尋求轉機! 她,不想失敗! 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對於方銘是否能夠代表鬼滅之刃工作室拿出拍品來,她已經不懷疑了。 方銘談話時的自信和沉穩,讓他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 但緊隨而來的一個電話,讓夜霜靈再次陷入頹喪。 “姐~~王狐基地這個季度虧損嚴重,你得幫幫我!” 夜霜靈聽到這個聲音,不禁頭疼。 “我說夜良才!你搞什麽?是不是又去賭了?” “姐……我,我沒辦法我……誰知道手氣那麽差。”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委屈。 “問家裡要!我沒錢!” 夜霜靈氣不打一處來。 “姐,我哪敢問家裡要……要不,要不你趕緊嫁了吧。姐夫不是對你挺好的……又有錢。” 夜良才唯唯諾諾,說出的話卻能秒秒鍾氣死人。 “哪來的姐夫?滾!” 夜霜靈憤怒掛斷,抓了抓腦袋,煩死了! 家族有些重男輕女,所有資源都在傾斜他那同父異母的哥哥,自己這親弟弟又不爭氣。 王狐基地雖然不是什麽受人待見的產業,可也算基礎雄厚,好好經營完全可以成為她靈貓的助力,卻被夜良才這個紈絝荒廢掉了! 等等,幻影王狐?夜霜靈似乎想起了什麽…… 第二天一早,方銘一家人吃過早飯。 “媽,哥,我走啦!” 青月書包一挎,腳丫子往板鞋中擠了擠,便飛也似的離開了。 方銘眼神閃爍了一下。 “媽,我也出去了。” “去吧,注意安全!” 羅慧叮囑了一句,便自顧自忙活去了。 方銘遠遠的吊著青月,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妮子最近到底搞什麽名堂。 又是搶現金,又是死要空間靈器,又是經常很早出門。 以前青月除了攝影,別的事情可沒那麽勤快,上學都是卡著點的。 以方銘的身手,自然不會被青月察覺。 女孩一身校服,一路神色自若,卻漸漸偏離了去學校的路徑。 時間還早,青月穿過幾條清冷的街道,停在一個賣煎餅的攤子上。 沒有任何異常,只是買了兩個餅子,可方銘卻皺起了眉頭。 他是什麽眼力? 自然清晰看到,青月在接過餅子的時候,下方藏著的一小排類似試劑的東西! 泛著淡淡的銀光,被手擋住大半,方銘也不能確定那是什麽。 青月笑著和老板打過招呼,顯得十分自然,然後又向著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一手吃著剛買的煎餅,那樣東西卻已經很自然地滑落到校褲的口袋裡。 很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 方銘不禁有些憂心,同時開始自責。 在自己眼皮底下,妹妹竟然有著這種秘密。 如果是什麽不好的事情,自己該如何面對、如何處理? 青月從小任性,但方銘很清楚,妹妹骨子裡是懂事的。 喜歡欺負自己,喜歡和自己打鬧,那是一種對哥哥深深的依賴。 尤其在父親失蹤後,這種感覺更加明顯,母親也因此對她有一些些嬌慣了。 可青月靠攝影辛苦掙的十來萬,自己從來舍不得花,卻在方銘需要的時候,一次性全給了老哥。 最近,妹妹的一些異常,方銘早就察覺了,卻直到今天才去真正關注。 也許是方銘覺得,青月不會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的,可事實…… 在不斷的自責中,方銘跟著青月的身影,走入了一片略顯擁擠的建築群。 這裡,是濱海市西區的邊緣地帶,一片最老舊的城中村。 很多人私下裡,叫這邊是濱海的貧民窟。 低矮的建築上,是成片的黑色雨漬,和歷經幾十年風霜後的斑駁。 在密集而無規律的小巷中,青月熟練地穿梭著。 很快,女孩推開了一個半新的木門,消失在方銘眼前。 方銘則站在虛掩的門前,眼神流轉。 此刻,一間略顯昏暗的房間中。 “青月!你來了!” 說話的是一個少年,談不上帥氣,眉宇間卻能看到一絲堅毅。 “青月啊……” “是青月姐來了。” “青月妹子。” 又有許多聲音響起,有老人,有中年,有孩子。 但無一例外的,除了開始的那個少年,其他所有人,都躺或半躺在床上。 “乓!” 一聲玻璃碎裂聲響起,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小灘銀色的液體四濺在了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 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艱難地想要坐起,想要伸出手去招呼青月,卻不小心打翻了床頭的針劑。 “薛奶奶!” 青月連忙過去,將老人扶著坐起。 可是,老人看著地上那打碎的針劑,臉上寫滿了痛苦。 滿屋子的人,也似乎都被一股淡淡的絕望籠罩著。 “青月啊,說過幾次了,讓你不要再來。”蒼老的聲音響起,頓了頓,繼續道,“讓你不要再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