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死就死吧,活了幾千年什麽人什麽事沒見過,如今倒因為這家夥還傷感起來,真是可笑,五百年前魔神戰爭死了那麽多人和仙,倒也沒有如此傷感。 伴隨著強大的力量,一根根岩柱通天而起,形成一個囚牢,通天散發出強大的金光,蘇洛天,強忍住淚水,沒敢哭出來,不想讓在乎他的人擔心,只要表現的足夠無所謂,影就不會難過了吧?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還是一個少年,五十年來心智沒有任何變化,只知道犯了錯的孩子就應該受到懲罰。 不知道大家怎麽樣了,在這黑暗的牢籠中五十年如一日,但外面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也許一切都已經改變了,沒有人會記得曾經有過一個叫蘇洛天的人存在吧? 他來過這個叫做提瓦特的世界,因為想守護大家追求更強大的力量,不得不離開,只不過沒想到居然走了這麽久。 早知道會離開,當時就應該好好跟大家告個別,還有好多好多話沒說出口,不應該就這樣結束。 淚縱能乾終有跡,語多難寄反無詞。 “萬葉,其實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遊戲裡就很喜歡你,來到這裡後就更喜歡你了,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遊戲裡的人物,你一直都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啊!” “不知道這五十年你過的怎麽樣,有沒有人還會給你烤魚吃,給你做飯,小白,也許早就離開你了吧,一個人走了這麽遠的路,會不會想家啊?想家就回來看看,不要流浪四方了。” “綾華,其實我也很喜歡你啦,但不過我的心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所以真的對不起,希望你在今後能找到一個你喜歡的人。” “去做一個自由的白鷺,家族的意願和束縛都不用在意,現在我才知道,人的一生何其短暫,五十年的光陰仿佛還在昨天一樣,你還在櫻花樹下和我一起拍照。” “一鬥,你是個很好的人,作為夥伴和兄弟都很不錯,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荒瀧派發展的怎麽樣了,是不是已經聞名稻妻,名揚天下了。” “那個時候,會不會有人知道荒瀧派曾經有過一個二當家,他來過,不曾離去。” 說的這裡時,蘇洛天的眼淚已經控制不住開始落下,他真正感覺到了死亡來臨時的恐懼,這些岩柱剛開始沒有威脅。 但形成囚牢後,就完全將他與外面的空間隔開,岩系的能量開始不斷變化,形成了巨大的樹木,向內生長的樹枝開始不斷纏繞上身體,刺破皮膚吸食血液。 隨後是骨頭被打碎的聲音,再然後就是耳朵,眼睛,手臂,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被分割。 “鍾離,你過分了,不是說好隻拿走魔血嗎?” 影很憤怒,沒想到岩王帝君居然也會出爾反爾。 “走吧,時間裂縫快要斷了,再不走,就得永遠留在這裡了。” 說罷,鍾離抬頭看了一眼影,隨後慢慢開口,盡是大人教小孩子道理的語氣。 “你在憤怒嗎?你也是一個神,多少是年輕了一些,沒有經歷足夠多的事情,他的情況很不對勁,不能算作一個完整的魔神,還有別的力量混雜的其中。” “我根本無法拿出純粹的邪骨和魔髓,所以之前的話不能作數,他還是得死,而且,你覺得一個人被抽幹了血有活下來的可能性嗎?就算是神,也不可能。” “所以別再任性了,等你再活個幾千年就會明白,一切終將成為塵埃,沒有什麽是絕對的永恆,拿天下的的命賭他一個人?我絕不允許有這個可能性存在!” 放出這段話後,鍾離先行離開了這片空間,如果這個魔神不死,那麽提瓦特的人民就會有危險,他不允許有任何威脅到璃月人民的存在,既然沒有治療的辦法,殺了是最好的選擇。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這瓶酒我就放在這裡了,如果活下來,希望你以後能夠來蒙德做客。” 溫迪留下酒後,踏著風離開了這片空間,跟著摩拉克斯後面,他並沒有阻止這一切,即使知道蘇洛天最後會慘死,但在千千萬萬的生命面前,一個魔神的生命就顯的無關緊要。 如果當時是溫迪來做選擇,也會選擇殺了蘇洛天,只不過猶豫的時間更久些罷了,但摩拉克斯最是清楚猶豫一秒就會死去更多人,一出現就毫不猶豫殺了他。 如果不是影及時阻止,連神之心被拿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走了,影,過去一切都將變成塵埃,他叫蘇洛天是吧?回去以後我會為他風風光光的辦個葬禮的,為了這場戰爭的勝利他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影沒有多說什麽,一切已經無法改變,只是不願接受這個事實,蘇洛天的結局讓她想到了曾經的三個友人,為什麽一切都沒有改變,明明有很努力追求永恆,最終還是失去了一切,什麽都沒有剩下。 原之天的盒子被留在這片空間,放在囚牢的外面,在時間隧道消失的最後幾分鍾,影快速離開了這裡。 “你好,我叫蘇洛天,是一個穿越的人,現在就要死了,沒想到結局這麽慘,只是還是有點舍不得那些人,還沒有和溫迪一起喝酒,去迪盧克的酒莊,小說還沒有發布,還沒有去須彌,還沒有和萬葉一起看海,和荒瀧一鬥一起發展荒瀧派,還有好多好多的事都沒有來得及做。” 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一直在遺憾過去的遺憾。 “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麽事,你知道嗎?麻煩告訴我一下,我想死的明白點,鍾離這麽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吧。” “我來過一個叫做提瓦特的世界,我不曾離去。” “對了,這不是個遊戲,也不是小說,這是一個真真實實存在的世界,我的故事就要結束了,再見,很可惜沒能講更多。”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蘇洛天一直在自言自語,他不知道誰能夠聽到,但說出後感覺輕松了一點,意識開始逐漸變得模糊,他知道,馬上就要死了,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