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老姐姐,你怎麽了?你可別嚇我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醫生,醫生,有人暈倒了!” 這裡是體檢中心的食堂,醫生都在一樓,這裡的都是後廚人員,見到有人倒在地上,當即有些慌神。 “快,快點電話,叫救護車!”剛才給我盛粥的那位大師傅大聲吼道。 “叫什麽救護車,那得多少錢?再說你們這不就是醫院嗎?”有人說道。 “你可別這麽說,我們這可不是醫院,我們這是體檢中心!出了事,我們可負不了責!”大師傅來了脾氣,隔著一半的玻璃罩子喊道。 “你他媽這叫什麽話!”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擼袖子就要打人。 “好了,大家別鬧了!”我眼前的這位“醫生”,驀地站了起來,道:“我是醫生,大家先散開一點,給病人一點空氣!” 眾人見狀,連忙向四周分散開來。 這位“醫生”踩著高跟鞋,走到暈倒者的面前,簡單做了一個檢查,說道:“沒事,應該是餓的,低血糖造成的,先給她灌點粥,看看情況,如果還不能蘇醒,必須立即送醫院輸葡萄糖。” “對,對,就是餓的。她本來就有低血糖的毛病,再加上上午這麽一折騰,不暈倒才怪。”說話的是最先發現暈倒者的那位女士,穿著一身紅色的夾克衫,順勢拿起桌上的小米粥,簡單吹了吹,順勢往其嘴裡灌了一點。 所幸粥已不燙,且比較稀,這位女士隻灌了兩下,對方就蘇醒了。 “老姐姐,你可算是醒了,你可嚇死我了。”女士說道。 “一會兒吃完飯,最好能再做個全面的檢查,看看有沒有其他地方摔到、磕到。”那位“醫生”叮囑道。 “好的,好的,謝謝你啊,醫生。”女士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我給您寫表揚信。” “寫表揚信就不必了,我叫楚巧嫣,是一名醫生。”她說著,便回到我的對面,重新坐下。 楚巧嫣回來的時候,我基本已經快吃完了。 我將最後那一口粥喝完,便將盤子聯同其他的餐具,一並送到食堂的餐具回收處。 隨後,順著樓梯,再次回到了一樓。 看了一眼體檢卡,除了最基礎的檢查之外,還有心電圖檢查與照胸片。後面這兩項,都需要排隊,我索性就先去做了基礎檢查。 所謂最基礎的檢查,無外乎身高體重,以及與五官有關的。 對於這些方面,我還是比較自信的,感官方面明顯高於常人,特別是在測視力的環節,我不但沒有了以前一百多度的散光外加幾十度的近視,而且已經能非常清晰地看到視力表的最後一行了,不再是模糊一片或是一團團黑疙瘩。 醫生在給我體檢卡的時候,還調侃我說,我這個視力水平可一點不像現代人,反倒像是古代人,不看電視、不玩手機。 對於醫生的話,我只能報以禮貌性地微笑,並淡定地接過體檢卡,去做最後兩項。 在兩項外排隊的人,幾乎一樣多,我簡單權衡了一下,決定難的留在最後。 照胸片這一項,倒也簡單,只要將金屬以及電子設備放在外面,然後根據醫生的口令,貼緊機器去做深呼吸就行了。 在除去金屬設備的時候,我稍稍猶豫了一下,因為在我的口袋裡還藏著一口匕首,這如果讓人注意到,終究是不好的。 不過,我發現照胸片的屋子其實是一個套間,外面的一面很小,基本上就是給檢查者放東西的地方,檢查者可以將東西扔到他們事先預備後的塑料筐中,門口會有護士幫著看著,以免其他人闖入。 至於往塑料筐中扔什麽東西,她們並不管,我也就乾脆全都拿出來,放到了塑料筐中,隨後走進了照胸片的特製屋子。 我大概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鍾,做卻隻用了三分鍾不到。 出來之後,我迅速地收起了東西,並拿著體檢卡,去做最後一個項目,心電圖測試。 坦率地講,我一直都有習慣性緊張的毛病,所以每次做與心臟有關的項目,醫生都會提示我,心率過快。 按照牆上的指示標志,我來到了走廊的最後一個房間。 此時,門前已沒有人等待了。 當當當! 我輕輕敲了敲門,只聽裡面喊了一聲“進”,便邁步走了進去。 屋子很大,比之前我所進過的檢查室都要大,在屋子的中間被醫院獨有的藍布隔開,根本看不到裡面有什麽。 至於外面則是兩張辦公桌相對而放,桌上各有一台電腦,也是背對背的。 這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露出頭來,道:“過來吧,正好有一個位置是空著的。” 我聞言,立即快步走了過去。 “你去那邊做吧。”老太太指了指旁邊的那個床鋪。 順著老太太手指的方向,我這時才發現屋子裡竟還有一個人。 我當時實在是太緊張了,雖然我已能夠通過細微的呼吸聲判斷出屋子內有幾個人,但在過度的緊張面前,卻是什麽作用都起不了。 “竟然是她?!”我發現這個人竟然是剛才在食堂碰到的楚巧嫣。 “是你啊?”我還在想要不要跟人家“敘舊”的時候,楚巧嫣倒是十分大方,直接出聲問道。 “小楚,你們認識啊?”旁邊的老太太隨口問道。 “算是認識吧,今天多虧他給我讓座,我才坐著吃完早點的。”楚巧嫣介紹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老太太此時已經將檢查的儀器收了起來,和檢查的人說道:“放心吧,心臟沒事。” 檢查的人起來接過體檢卡,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老太太道:“小楚,我看現在沒什麽人了,你幫我盯一會兒,我去吃點早點,馬上回來。” “好的,喬姨,這裡有我,你就放心吧。”楚巧嫣含笑說道。 老太太很快離開了屋子。 此時,只剩下我和楚巧嫣兩個人,我連忙將體檢卡遞給了她。 “夏凡。”楚巧嫣看了眼體檢卡上的信息,道:“這個名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