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爸,媽!他們要帶我去哪?” 12歲的尤菲眼看著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圓柱形鐵枷鎖拷住,害怕得全身發抖。 “對不起,女兒……”尤菲的爸爸摟著早已泣不成聲的妻子,滿臉痛苦,望著女兒一滴滴流下淚來:“領主大人……他……看上你了。逼我們……” “你個賤民說話注意點!”領頭的騎士立即大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猙獰的笑著:“嗯?大人怎麽逼你們了?是你們‘自願’把女兒賣給他當奴隸的吧?” “……”聽到這裡,尤菲的父母不敢再說什麽了,只是一遍遍哭著對尤菲說著對不起你。 奴……隸? 她還不太明白自己被賣掉後究竟會被做什麽,但看著爸媽哭泣的樣子,已經很清楚當上奴隸後自己這輩子就完了,也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為什麽……我會遇上這種事? 我不要跟爸媽分開! “不!求求你們!”尤菲米婭被士兵開始強行朝馬車拖去,恐懼的用全身力氣不斷掙扎,可力量實在太弱,絲毫沒影響衛兵強有力的拉扯:“爸媽!救我!我害怕!” “尤菲——讓、讓我再跟她說幾句話!”爸爸眼看女兒要被拉上馬車了,便顧不得那麽多,隻想拚命衝過來再抱抱她。 然而,騎士一拳打去,將其揍翻在地,隨後又嘲笑著踢了一腳,叫嚷著:“幹什麽幹什麽?女兒賣都賣了,還想反悔?告訴你,大人買了她,這隻小母貓就是領主的財產了。領主的東西,你居然敢隨便亂碰?!” 尤菲的老爹被打得捂著肚子,嘴角直淌血。 任憑尤菲再怎麽哭喊,她也隻得無助的被塞進馬車籠子,然後,眼睜睜看著車簾放下。被淚水糊滿的雙眼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媽媽扶起爸爸,絕望的望向籠中的女兒。 那之後,她被拉到奴隸販子手中,說是要讓他們好好調教一下,讓尤菲好好學學規矩和當女奴要會的東西、變乖了再送去給領主。 於是,在三個月裡她一直被關在地牢,飽受奴隸販子的凌辱與摧殘。期間,後頸也被烙印上了奴隸印記。只是因為還沒交到領主手裡,脖頸戴的只是可以摘取的普通奴隸項圈,還沒附著奴隸契約。 尤菲被抓走不久,領主聽手下人匯報說尤菲米婭已經到奴隸販子那兒教育了,便支付了賣身錢,讓這變成“合法、自願”的奴隸買賣,給尤菲的家人。 領主出的錢是兩個金幣(兩萬銅幣),叫抓人的騎士給她父母送去。 然而,騎士為了撈油水,自己收了兩枚金幣,只打算給他們兩枚銀幣(兩千銅幣)糊弄了事。 原本被兩萬塊賤賣的女兒,現在更是打了個一折,只剩兩千塊了。 可是騎士快到尤菲家那條小巷後,又覺得虧了。 我乾嗎要給他們兩千塊呢?都自己留著豈不是更好。 但是不給錢,又怕他們去領主府裡要。這樣就麻煩了。 還不如把那小母貓他爹殺了好點,反正賤民賤命,死就死了。他媽長得那麽漂亮,還也是個不會衰老的貓族半獸人,不如我把她好好玩玩,然後私下也拿去賣個好價錢,豈不讓我大賺一筆? 於是,騎士帶了兩個總一起乾髒活的小兵,說了自己的計劃和如何一起分錢,一起敲開了尤菲米婭家——或者應該說,尤菲米婭父母家的門。 她被賣掉後已經失去人的身份了,也不再有什麽家了。 開門後,騎士假意說是給他們拿賣女兒的錢來,還要給他們說說女兒現在怎麽樣。尤菲父母信以為真,趕忙讓他們進屋來說——可關上門後,騎士與士兵就凶相畢露,將尤菲母親按在地上堵住嘴,把尤菲米婭的老爹用椅子活活打死。 眼看女兒被賣掉、老公被殺死,尤菲的媽媽縱然萬般憤怒和痛苦,但仍無還手之力,被幾人輪奸後裝上賣她女兒時用的籠子,送到另一個奴隸販子那兒,賣了個大價錢:十五個金幣(十五萬銅幣)。 領主買尤菲時給的兩個金幣,只是隨便意思意思、糊弄下她父母罷了。否則奴隸販子正常收購,也要十來個金幣的價格。 拿到這麽多錢,三個官兵當然是高興得不得了,分完髒,就一同去瀟灑了,過上了頗為豐盈的生活。 他們根本不擔心事情敗落,因為唯一知道他們做了什麽的,只有尤菲的媽媽。 而她這輩子就是奴隸了,不可能有機會再說出口。三人甚至暗自向神明祈禱,希望她被人從奴隸販子那兒買走後直接殺了做皮草和人偶一類的玩意兒,這樣就徹底不會暴露他們的惡心了。 而尤菲父親的死與母親的失蹤,事實上真的就沒有任何人在意了。衛兵調查後沒什麽線索,草草結案,隻認為是有人入室盜竊殺了男人、抓走了女人,或者是妻子殺了丈夫後攜款潛逃——自然,屋裡僅有的一點點財產,也都被三人拿走了。 尤菲的媽媽下落如何,再也沒人知道。 至於尤菲,在這三個月的痛苦煎熬中,非但沒有麻木,反而變得越發戰戰兢兢、總是害怕遭到新的凌虐而對主人的每句話、每個動作都恐懼不已——如果對一切都覺得麻木、變得冷漠,反倒是會好受些。可她只是在學會對一切順從、不再把自己當人看的同時,越來越害怕、恐懼。 每當想起父母時,她就很想哭,但是又不敢哭出來,害怕被奴隸販子聽見,又要挨毒打和凌辱。隻敢在深夜熄燈時偷偷用單薄的雙臂捂住臉頰發出極力抑製聲響的啜泣。 做夢時,她會夢見與家人團聚的快樂時光,可恍惚間醒來後又發現只是一場夢,讓她心底對這些美好幻想的期待一步步崩潰,直到徹底粉碎為止。 她知道自己永遠見不到他們了,也明白以後自己不再有什麽家人,只是主人的私人物品而已,除了取悅他沒有任何生存價值。 她以為自己什麽都明白了。 可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念他們。 好想再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