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敖銘處心積慮了這麽長時間,是打算讓他做些什麽,其實季塵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所以在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他抿了抿唇,還是猶豫著開口問了句道:“如果是要去實踐的話,不帶著沐清一起嗎?” “當然不用,你們兩個學習的又不是一個方向,把她帶過去,只會讓她拖後腿罷了。”冷敖銘擺了擺手,在這個方面,他的那個女兒非常的讓他失望。所以不想再提關於冷沐清的事情,冷敖銘說:“今天的這次行動,參與者只有咱們兩個人。這是你的第一次練手,但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季塵眯了眯眼:“如果我失敗了,會怎麽樣?” 冷敖銘笑了笑,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橫了一下,做了一個被抹脖子的動作。接下來他不需要再說些什麽,季塵也足夠明白了。 離開神機閣的時候,兩個人走的都很小心。他們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加上神機閣裡就他們兩個人修為最高的緣故,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離開。 包括冷沐清。 季塵一開始以為,冷敖銘或許是有一個仇家,把他培養到這種程度,也只不過是為了讓他代替他,作為他的一把刀,去殺了那個仇家罷了。 可當冷敖銘把他帶到一個門派外面的時候,季塵心裡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對了起來。 回頭看向身邊的冷敖銘,他滿臉警惕的開口問道:“你想讓我去做什麽?” “不做什麽,就是進去做個客而已,我已經跟他們商量好了,今天咱們是客人,你就稍微放松一下,不用這麽的拘謹。”冷敖銘笑了笑,他說著,拉著季塵走進了門派。 關於這個門派的名字,季塵其實是聽說過的。 他所在的這個世界最大的幾個組織,一國兩派一世家,這個門派,就是在兩派之中的一個。 這是冷沐清給他講過的事情,他還記在心裡。 他知道“兩派”之中沒有神機閣的名字,他也知道冷敖銘一直都想讓神機閣變成唯一。可他沒想到冷敖銘會用這種極端的方法,踩著別人的屍體上位。 似乎是真的跟對方的掌門打好了招呼,冷敖銘拉著他進門的時候,居然真的有人接待。 季塵一時間放松了警惕,卻不想在看到對方掌門的瞬間,冷敖銘突然發動攻擊,一道靈力過去,直接掀翻了那個沒有做太多防禦準備的老人。 冷敖銘的修為其實沒多高強,所以他的這個攻擊,也沒有給對方造成更多的傷害。 可是在人家的地盤裡,打傷人家的掌門,這分明就已經是把挑事做到了極致。沒有誰會慣著他們做這種事情,所以戰鬥也就一觸即發。 季塵作為和冷敖銘一起進入的人,就算是他沒有動手,他也被當成了同謀。門派上下所有人都對他的一起發動了攻擊,他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只能抽出了手中的魔劍。 在最開始的時候,季塵努力控制著魔劍,沒去殺人。把人逼退,他努力的朝著那些人做出解釋,他說自己沒有要殺人的意思,他不知道冷敖銘到底帶他到這裡是要做什麽。 然而周圍沒有人聽他的說法,尤其是看到被他打退的那些人被冷敖銘補刀殺死之後,大家更加確定季塵就是幫手,對他放出的功法,也比之前強了更多。 事情至此,季塵知道,不管自己再怎麽解釋,都沒有任何的作用了。只要他還想活下去,他就必須像冷敖銘計劃中的那樣,拿起手上的魔劍,對周圍人發動攻擊。 這一場殺戮持續了一整天的時間。 冷敖銘就算是修為不好,實力比較差,他逃跑的手段也是一流。 一天的時間過去,那門派被季塵血洗,所有過來對他出手的人,都被他清理得乾乾淨淨。反而作為罪魁禍首的冷敖銘還站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臉上的笑容是瘋狂到了極致。 季塵看著他那副樣子,心裡的憤懣也是填充了整個胸膛。咬了咬牙,他直接提起手中的長劍,指向冷敖銘的方向。 他不怕殺人,但是他不喜歡被別人當刀來使。 雖然猜到了是這個結局,可是殺人的數量之多,他遠遠沒有猜到。 眼底的怒火翻滾到了極致,季塵思索著要不要直接殺之後快。 冷敖銘卻擺了擺手,做出了一副無辜的樣子,他說:“小白,你可別這樣對著我出手啊!我從頭到尾也沒說過你跟我是一夥的,這完全都是他們自己的認知,是他們先對你出手,你只是正當防衛而已。你做的都是正確的事情,為什麽要怪自己?為什麽又要怪我呢?” 冷敖銘說的乾脆又直接,似乎是早就想好了這種說辭,也沒覺得季塵會有所反駁。 季塵咬緊了牙,他說:“他們明明沒做什麽害你的事情,你就是為了你的地位,非要殺了他們?” “這難道還不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嗎?”冷敖銘聳了聳肩,他說:“地位就是一切!神機閣如果變成這個世界上唯一最強大的門派的話,所有人對我們都會格外的恭敬!不只是我,冷沐清的未來都會一帆風順!這難道不是你期待的事情嗎?我知道你平日裡看沐清的樣子,你是不是喜歡我女兒?如果你做的好,我可以讓我女兒嫁給你!多麽好的一筆買賣,你一定不會拒絕的,對吧?” 季塵眼底的光澤已經暗到了極致。 提著手中的魔劍,他走到了冷敖銘的面前。舉劍直接砍向冷敖銘的脖頸,嚇得對方身體一個瑟縮,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季塵看他的目光冰冷到了極致。他說:“今天的這件事情,我是還你神機閣的救命之恩。從今往後,我不欠你任何東西。你別想再命令我,也別想再威脅我。至於沐清,我確實是很看中她,但我隻當她是妹妹,是家人。你是她爹,如果再說這種把她當成物品一樣的話,我保證會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