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別門口站著了，讓你朋友進來。” 放下手中的咖啡，戴好口罩，方莘一臉嚴肅地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 “額……” 遲疑片刻之後，中年男子還是將自己的朋友帶到了方莘的面前，不過臉上還是充滿著擔憂和懷疑。 方莘這副樣子，怎麽看都不像一個正兒巴經的醫生。 “說說吧，你是哪裡不舒服。” 盯著面前的男子，方莘開口問道。 “醫生我就是最近吃飯老惡心，經常沒吃幾口就吐了，有時候肚子疼的厲害。” “一開始我也沒有把這個當回事，就以為是自己腸胃不好導致的，可剛才疼得我直接給暈過去了，這才來了醫院。” “現在我又感覺自己沒啥事了，醫生你看我這病還有的治嗎？” 中年男子滿臉憔悴的說道。 起初，他並沒有把這個當成一回事，可是隨著自己的肚疼、嘔吐越來越平反的時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本來想著忙完這幾天再來醫院，可誰能想到今天直接暈倒了，要不是自己的好友恰好在場，他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恐怖的事情。 “你出現這種情況多久了。” 按了按患者的腹部，看著對方面無表情，並沒有出現痛苦的神情之後，方莘繼續發問道。 “差不多半年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方莘明顯感覺到了這名患者的尷尬，這種行為擺明了就是對他自己身體的不負責啊。 不過方莘也沒有多說什麽，事情已經發生，現在繼續追問為什麽不早來看病，顯然是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倒不如著眼一些實際問題。 “單單依靠你現在的描述，我還不能做出準確地判斷，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現在的病情不足以再讓你拖延下去，你自己必須立刻重視起來。” “這樣，先去做一個腹部超聲檢查，看看你的身體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拿到片子以後我們再做下一步的分析。” 說罷，方莘便在電腦上熟練地操作著，給眼前的患者開出了一個腹部超聲檢查的單子。 “方醫生，必須要做這個嗎？” “我現在覺得我的身體沒什麽問題了，剛才應該是一個偶然情況，要不還是算了吧。” 看著藥費單上225元的價格，面前的患者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工作一天也不過才能掙一百多，眼下光是一個檢查就要他兩百二十五，這誰知道檢查完之後，還得花多少錢進去。 “錢沒了可以再掙，但是你的命只有一條。” “我作為醫生無權阻止你，但是我想請你好好地想一想，你已經暈倒過一次了，誰能保證你下次暈倒了還能醒來！” 方莘自是看出了眼下患者的顧慮，自從成為醫生之後，方莘也算見識到了形形色色的人。 有些患者治病一切都要最好的，有些患者治病能省則省，還有一部分人最後都因為經濟壓力，從而放棄治療。 身為醫生，方莘實在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患者，可如果一個患者鐵了心要停止治療，他們身為醫生也毫無辦法。 “老張，人家醫生說得對，你在這裡等著。” “檢查的錢我先給你墊著，咱們看病要緊，只要身體好，錢啥時候不能掙！” 一把拿過藥費單之後，老張的朋友徑直離開了辦公室，留下了老張和方莘四目相對。 此刻的老張，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眼前的醫生。 “您先喝點水，等您朋友繳費之後做個檢查，說不定也不是什麽大病。” “更何況，咱們現在每個人不是都有醫保嗎，有國家給您報銷不用擔心。” 方莘極力安慰著眼前的患者，他實在擔心這名患者會因為錢的事情，從而耽誤了病情的及時救治。 要是真的拖到那個時候，哪怕有錢也不一定治得好。 …… 兩個小時之後， 老張和他的朋友拿著化驗單，再次出現在了方莘的辦公室之中。 看著此刻老張的光片，方莘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而此刻，眼見方莘面色越來越凝重，老張和他一旁的朋友也緊張了起來。醫院的片子太過於專業他們看不懂，可通過醫生的神情他們還是可以推斷出一二。 “方醫生，我這病是不是要花很多錢。” 見到方莘久久不肯開口，老張開口問道。 “您看，這個地方就是您膽囊的位置。” “相比正常人的膽囊來說，您的要大許多，而且裡面還有積液和硬塊，這很明顯就是膽結石的症狀。” 方莘一邊說，一邊用手不停的在幻燈片上筆畫著，試圖讓老張更好地理解自己所說的內容。 “膽結石？” “方醫生，您再好好看看，我怎麽可能會得這個病呢。” “您一定是搞錯了，我就剛才難受現在一點問題都沒有，不會是膽結石的。” 得知自己患有膽結石之後，老張的嘴裡不斷地念叨著，對於膽結石他也有一定的了解，這個病可是要動手術的。 一動手術，不但手術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還有後期的療養費和誤工費，這樣的代價他也是擔待不起。 “請你相信我的判斷，我是一名專業的醫生，不會出錯的。” “張叔叔，膽結石不是什麽不治之症，它是可以被醫治的。” 看著眼神迷茫的老張，方莘一遍又一遍的安慰道。 通過化驗片子的顯示，老張的結石必須立馬去除，不然會嚴重影響他日後的生活，不治的話最終會要了他的命！ “方醫生，這個病要花好多錢，我也不怕你笑話我這個糟老頭子。” “我的小兒要上學，老婆也不能乾重活，我要是現在治病的話，家裡可就揭不開鍋了。” “您就告訴我，我還能挺多久，我趁著這段時間多打幾份工，給我娃和媳婦兒多掙點錢，也讓他們以後的日子不要這麽遭罪。” 說著說著，老張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沒有人不想治病，他也如此，可是他的家庭實在是無法承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