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5) 安子恩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他的眼底有心疼,有疑問… 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她會有其他男人,她的心裡也會住著別人。只是,感受她的視線,他便知道,她與他一樣,從來沒有忘記過彼此。 看到那隱隱裸露的紫印,他再也無法平靜。她的眉眼中再沒有記憶中的青澀,轉而被淡淡的嫵媚的代替。 想到某些可能,他心中像被一把火燒著。她是那個曾經他刷過她的嘴唇,都會臉紅的小女孩,什麽時候開始,有了這樣動人的嫵媚? 柯尼卡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抑製住到了唇邊的質問。她努力的呼吸,深呼吸,不直到覺得自己滿溢的幾乎潰堤的委屈,被生生壓回了胸腔。直到已經濕潤的眼眶不再模糊,眼前的事物都漸漸清晰起來。她才掙扎著仰起臉,面對著眼前這個一臉興師問罪之姿的男人。 她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安子恩,你憑什麽這麽問我?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對我?早在六年前我們就分手了,現在,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安子恩愣在那裡,眼神有些呆滯。她看著他的眼睛,陡然的就心疼了起來。 是的,他們分手了。 那天,她衝進他的寢室,旁人體貼的散去。旁邊是他散落的行李,她蹲在他的面前,捧起他的臉,期待著、哀求他。 他卻決然的推開她:“柯尼卡,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他是那個從小到大一直叫她卡兒的人,他是那個跟她說要永遠在一起的人。他卻叫她柯尼卡,連名帶姓,在她認識他的二十年裡,他第一次這樣叫她。 他拋開了她,無論她怎麽哭,怎麽求,他都沒有回頭,不管她再怎麽傷心,他都沒有心軟。 那天是她的生日,他應該忘記了,拒絕她的時候很是決然。她像是被水淹沒,久久無法浮上水面,窒息的感覺讓她崩潰。 她知道,他走了,他拋下他們所有的一切,去了另一個國家,即便他再回來,他們也是形如陌路。 可如今…現在… 聲音控制不住的帶著哭腔,她盡可能讓自己做出無所謂的模樣來,可惜,在受過那樣的煎熬與心疼後,真的很難。 她看著他,突然笑了:“安子恩,你為什麽回來?”不是疑問句,是指責。 聽到這話,安子恩呼吸一滯,臉色從憤怒到僵硬。他就坐在她的身邊,與她不過咫尺,此時卻突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柯尼卡將自己窩在沙發中,沙發軟軟的觸感將她包圍。安子恩已經離開,不帶絲毫猶豫。 她早已不是很多年前的小女孩,她與他之間也早就失去了相互過問私生活的資格。 伸手撫了撫脖頸上的咬痕,微微還帶著疼痛,卻怎麽也比不上心裡那處。像被人撕扯開,撒上了鹽巴,疼到失去知覺。 安子恩走的時候,回過頭一字一頓對她說:“卡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這是在糟踐自己嗎?” 她的眼前又模糊開來,憑什麽他要認定她這是在糟踐自己?他不肯要的,給別人了,這便是糟踐嗎? 柯尼卡深吸一口氣,系上絲巾,眼睛又酸又腫。又將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這才出了房間。 李元開車的時候小心翼翼的透過後視鏡看自己老板,自從剛剛接了個電話,老板整個人就顯得焦躁不耐起來。 老板煩躁的時候,眼睛會微微眯起來,然後盯著某一點不動,面色沉鬱。 李元看了看前面,停下車,老板仍是沒動,他不禁提醒道:“老板,到了。” 楊初一輕咳了一聲,看了看車窗外,已經到了酒店門外了。康侖他們幾個正在那兒,也不知說些什麽。 康侖看到楊初一下車,忙迎了上來:“我說,你可夠折騰的,這次自己不帶著妞,非得讓我們給你準備個。” 楊初一沒理他,微微眯眼,盯著他身邊的女人看。容貌姣好,打扮的也還算體面,一點不顯俗氣。 這個女人順勢湊上去,偎依進楊初一的懷中,一隻白生生的胳膊環在他的腰上。 楊初一滿意的笑了,一邊跟眾人寒暄,一邊伸出手去摟住女人的肩。 楊初三表情僵硬:“哥,這樣不太好吧…” 楊初一似是沒看到般:“有煙沒?” 康侖掏出煙盒,遞給他一支。 楊初一接過來,叼在嘴裡,含糊不清道:“行了,走吧,在哪兒呢?” 一行人穿過酒店大廳時,眾人交換了下眼色,楊初三輕聲道:“哥,那個,嫂子,今天也在這個酒店。” 楊初一沒說什麽,他都已經看見她了。 她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少有的裝扮,還是早上他給她挑的,她本不願這麽穿,說今天還有個會,得莊重點。他皺眉,這衣服,挺莊重的,配她,剛好。他沒見誰穿衣服比她好看過,以前似乎沒這麽覺得,只是近來,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 只是,這身衣服似乎又嫌顯眼了些。她坐在那裡,長發披下來,顯得特別醒目。她身邊坐著幾個男人,也不知說些什麽,朝她舉起酒杯,她也不推辭,端起杯子便喝。 其中一個男人,甚至將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碰觸到她圓潤的肩頭。他看到她只是微微蹙起眉,接著便對那人露出笑容。 她的眼睛有些腫,早上,明明只是有些黑眼圈的。 他收回視線,聲音裡已經多了幾分自己也無法理解的陰鬱:“走吧。” (本章完)